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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胶东半岛旅游回来已经有些日子。想起那段上山下海时的走走停停,总会避开哔哔叭叭雨的洗礼,觉得未免有些幸运。
早上起来,又听到外面淅淅沥沥的雨声,远处隐隐传来一遍又一遍“豆豆咯 豆豆咯”如同下雨天车站里躲雨时的节奏和旋律,突然想起了当时在车上闲看窗外滂沱大雨景象,垂头合目,默默念叨着那一段寻觅“海市蜃楼”和游览蓬莱“仙境”前的欲望,真可谓“娑婆世界”,有缺陷、遗憾才是真实的人生。
想象和欲望本无止境,而人的体验和经历则是遥不可及的。我曾在穿越无人沙漠区时指望能在茫茫天际处看到远处飘来“海市蜃楼”,如今登临蓬莱去海天一线处近距离寻觅,去感受,看看能否有幸从想象中在现实里满足自己的欲望。
虽说不是节假日,登蓬莱阁的人依然是络绎不绝,多是以年老退休的游客为主,人们象朝圣般涌来蓬莱阁登临参观,毕竟这是国内“四大名楼”之一。岁数不饶人,这群当年曾经的“铁姑娘”“硬汉子”,似乎都有点累了,迈进了佛系的人生,就得换一种姿态面对未来生活,给自己安排一些自得的空间。过去登山,三步台阶奔二步,耳边风声掠过,如今伉俪俩手相携,身边青山绿树辉映,走山间小道也未免步履蹒跚,则心境如佛。然而,此仁此时此景此情,足以羡煞周边疾步如飞的年轻后生们。
登高举目远瞭,碧水茫茫,白帆点点,海天一线处,波涛相拥,海鸟飞翔。“海市蜃楼”在何处,“八大仙人”何尝又不是如周边熙熙攘攘的“男女老少”、曾经的“富贵贫贱”,如今,“浪花有意千里雪,桃花无言一队春。一壶酒,一竿身,快活如侬有几人。”快哉、快哉!
遥想当年,秦始皇痴迷寻求长生不老药,过黄陲,到成山,登芝罘。说是有一日,站在渤海边的山崖上观海,只见大海一望无际,忽在波浪中发现一片红色,便问身边的徐福:“那是什么?”徐福回答说是仙岛。又问:“仙岛叫什么名字?”徐福仓促之间,无法应答。突然见水中海草随波飘动,灵机一动,就答道:“那叫蓬莱。”本是忽悠,却有了以后徐福东渡“出差”的轶事。皇上痴迷,“方士”迎合,抖抖索索的就这一“投其所好”的激灵,从此一去不归,天地相隔二茫茫,或许是东渡消遁,怪不得这“豆豆咯 豆豆咯”旋律带有似曾相识的熟悉韵味。
艳阳高照,众人膜拜,可灵光乍现的“海市蜃楼”在众人的殷切期盼和深情瞭望中依然没有显影。虚无缥缈的云朵风景,一张水墨宫殿,一副朦胧城堡,一座巍峨雄伟的城市陆海空幻景,如图如画般在天空中搬来挪去,终究抵不过大自然的怠慢,任性的大自然自有由来。佛系凡夫俗子当以大自然无私的馈赠而得以治愈,平静而又满足,圆一个小我之世界。
悬崖峭壁安静地伫立于茫茫拍浪的波涛里,亭台楼阁映掩在苍松翠柏丛中,城墙、炮台……今犹在,只是换了人间。太座已被同行的伙伴约去。正中午,独自漫步在长长蜿蜒海岸线的松软沙滩上,阳光下,岸边有渔夫在岸边用抛竿在海钓,水中还有人站在齐腰深的水里抓鱼,渔获中多的是比巴掌大些的一种叫“海夫(问一钓鱼郎,说有多种叫法)”的鱼,应该是“蓬莱加吉鱼”吧。这个场景时常在梦境中出现过,沙滩上刚踏出来的浅浅脚印,被涌上来的海水瞬间就抹得毫无印迹,水已经带些许凉意,浮在上面乳白色泡沫赶忙给予一阵温顺的安抚。脚趾、脚背间沾着的细细的沙粒,也被冲刷去、又沾黏上了,悄悄爬上了脚趾、脚背间……
在这个无需言语的夏末初秋,一个人在海滩边倘佯徘徊。放慢脚步,如果累了,那就歇歇步,温存一点。
岁月如风,对自己好一点,同时,珍惜身边已经拥有的人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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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MT+8, 2024-11-9 07: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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