扬弃“地理环境决定论”——“地理环境制约论”或可扬长避短

——“气候是所有因素中的首要因素”并不说明孟德斯鸠主张地理环境决定论

陈昌春

　　“地理环境决定论”，由于其历史局限性等，有时被泛泛地视为错误的理论而搁置。改革开放以后，对地理环境决定论进行重新评判的文章时有出现。近年，一些文学地理学研究者倡议用“地理环境制约论”，吸收“地理环境决定论”的合理内核，并丰富与发展更多的科学内容。

       邹建军先生在《“地理环境制约论”的提出与文学地理学研究  ——以中国民间文学作品的产生为例》中指出，“地理环境制约论”是一种新的人文地理学理论，是在原“地理环境决定论”的基础上，由中国文学地理学者在2018 年成都召开的会议上提出来的（2018 年11 月，第一届“文学地理学前沿论坛”在成都理工大学召开，笔者(注：邹建军)做了题为《“地理环境制约论”对“地理环境决定论”的修正》的大会发言）。

　　地理学家高抒教授在科学网博文《地学期刊论文和学位论文常见逻辑错误》（https://wap.sciencenet.cn/home.php?mod=space&uid=2336082&do=blog&quickforward=1&id=1235800）中提出：“在人文地理学研究中，曾经产生过一种真正的科学理论，称为‘地理环境决定论‘。不幸的是，人们以地理环境不是唯一决定因素为由，批判并抛弃了这个理论，致使这个有潜力的方向被迫放弃。”

　　“地理环境决定论”，历史上曾经副作用较多，但眼下，作为理论武器，似乎正能量居多了。生态环境保护，靠什么宣传最直接、最有效、最科学？“地理环境制约论”或是合适语汇。相对的“地理环境影响论”，道理上比较公允，但字面上过长了，简捷使用有些不便。

　　有文献认为孟德斯鸠（Montesquieu）是地理环境决定论的代表人物，并举“气候是所有因素中的首要因素”作为重要依据。查看商务版汉译《论法的精神》(孟德斯鸠原著）所处章节（第19章第14节《何为改变一个国家的习俗和风尚的自然手段》），并非强调气候作用影响的主要章节，而只是简述如何改变习俗与风尚。第14节通篇，除了有点突兀的“气候因素最重要”外，只是强调“和风细雨式”，而不是粗暴与法律，希望统治者的工作作风要温和。

　　不强调历史与现实的具体语境，泛泛地评论“地理决定论”，往往见仁见智。这也有点像西医与中医之辩，难以辩出多少共识。学界各持已见，各抒己见，受众各取所需，不亦乐乎？

     理想的“地理环境制约论“，是扬弃“地理环境决定论”的名称与内容的不足，只继承与代表“地理环境决定论”中的美好因素。

　　英文文献中，斯坦福大学的《斯坦福哲学百科》（Stanford Encyclopedia of Philosophy）（https://plato.stanford.edu/entries/montesquieu/）明确指出，孟德斯鸠并非决定论者（孟德斯鸠认为，气候和地理会影响一个国家居民的气质和习俗。他不是一个决定论者，也不认为这些影响是不可抗拒的。尽管如此，他认为法律应该考虑到这些影响，在必要时适应这些影响，并抵制其最坏的影响。）。

注：上图文字见于《论法的精神》第19章第14节。

注：上图文字见于《“地理环境决定论”辩证》。

 附：一则会议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