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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座一本正经地说,她的头,应该剃了。
对!太座说的都对,当然这次更是没错,前后也该有一个半月。头发渐长,天气渐热,头也是该剃了。
可现在的问题是,封控期间,足不出户,到什么地方去剃头啊!啥时候了,要在蓬首垢面后依旧保持一份光鲜体面,未免太奢侈了吧。其实应该也没啥问题啊?女人的头发,可由短到长,短有短的干练精灵,长有长的优雅飘逸,比起男人,可选择范围多得去了,君不见,有多少貌似文艺范的男人不也胡须渣渣、长发飘飘,与女性看齐了。
与太座打太极,躲躲闪闪的几天过去了,又被认真提出来,看来再打马虎眼是过不去了。要我给她剃头,就像她给我剃头,剃了好多年的头一样。太座剃头水平确实可以,那是与这些年不断真刀真枪拿我这个“小白鼠”实践分不开的。她是自鸣得意,我也乐享其成,其实头剃得好坏,至少你太座本人没有意见,好看难看也不就你自个一句话吗,再不行,过个半月一月,头发会又长出来了,不行那就再来一次“从头再来”,不就行了。
可真要我上手给太座剃头,实在有些胆怯。剃头毕竟是个技术活,“没有金刚钻,不揽瓷器活。”要咱第一次上手就来个真刀真枪的,确实一点都没有把握。
凑巧,轮到可以下楼的“静默期”,可以小区里走动。看到有个楼栋门口有剃头摊摆出来,后面排着长长等候的人,个个长发遮面的。不管怎样,这是一个难得的机会,寻思着待人少些再过会儿来。难得以此可以小区里走走,算是活络活络筋骨,好久不动,脚伸出去的劲都与以往不一样,有种呆板的直挺挺撂出去的感觉,还是挺舒服的,再想着有剃头摊位,心里更是添了一份甜滋滋的舒畅。一圈走下来,又回到那里,只见摊位旁树起一块手写牌子“只对本楼栋居民”,一盆冷水!
是得将剃头一事提到日程上了,一个晚上都在寻思着如何给那剃头摊“晓之以理,动之以情”。着实睡不着,早早打开手机,睡眼惺忪,朦朦胧胧中手机屏泛着绿光,楼栋群里跳出来一道“通知”,不让出楼栋了,呜呼!
一愁末展,正寻思着如何应付,太座就自己对着镜子剪起头发来了,没过多久,拿着剪刀过来说“前面的我自己剪了,后面的你来!”到了无路可退的时候,再“淘浆糊”就说不过去了,只要你不嫌弃,就没有什么可嫌弃的。况且非常时期,那就上手吧。
“世上无难事,只要肯动手”,剪头发还不是刀起发落,围绕后颈部缓慢兜一圈,齐刷刷渐进向上。坚持战略上藐视(没有退路),战术上重视(手不能抖),半蹲马步,剪刀、木梳,一起刷、刷、刷,长长短短如满头飞絮,坑坑洼洼像层层梯田,一阵忙乱,“远近高低各不同”,实在有些不落自个法眼,再怯怯拿出我的剃须刀做个覆盖层面上的精加工修饰。
赶鸭子上架,水平也就这样了,再有多一丁点的要求,也是无能为力了。尽心尽力了!虽说我自个看得就很不满意,但也不知从何入手能再有些提高有些改观。别难为我了!好在是后面,她,就是别人应该也不会在意,看不到的。
轮到太座作为志愿者去值班,回来第一句话就说“他们说你这个头,前面的不错,后面是啥人剃的?” 有褒有贬,显而易见的事,还用说吗。也没说什么,以后,太座出门就戴上了我的长舌遮阳帽。这样也好,顶上功夫,看上去,年轻、精神,添了历练后的一份矜持。
太座没有为这事进行问罪,说白了,责怪也没法子可挽回。没人知道,一个月后是否还再重新来过。
这事其实也不能全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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