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华达山上的中国长城

  ——纪念太平洋铁路建成150周年（一）

 孔智光

斗转星移送走一百五十年时光，

太平洋铁路横贯东西日夜繁忙。

它推动着北美大地经济发展，

架起太平洋大西洋间的钢铁桥梁。（1）

是谁创造这震惊世界的工业奇迹?

是谁揭开北美经济崭新的篇章？

太平洋铁路的钢轨枕木都会作证，

是万千华工献出宝贵生命和力量。

    一

1863年的沙加缅都呵怎能忘记，

太平洋铁路西段开工时的景象?

巍巍群山要打通10多条隧道，

深峡急流要架起50座桥梁。

骨头难啃，西欧工人望而生畏，

风险巨大，他们一批批逃亡，

两年过去才修起40英里铁路，

蜗行进度让施工险些泡汤。

艰难险阻吓不退勤劳的华工，

面对歧视忍辱负重更加坚强，

尽管工时长强度大薪资还低，

可他们干活却能保质保量。  (2)

鲜明对比让老板脑瓜开窍，

华工吃苦耐劳各方面都强，

管理层决定去中国大规模招工，

把修路希望寄托在华工身上。

招工信息让人燃起筑路热望，

粤闽贫民成群结队打起行装，

他们惜别热泪盈眶的妻儿，

还有倚门远望风烛残年的爹娘。

挤进停靠香港的外轮底舱，

劳工肩靠肩像“沙丁魚罐头”一样。

汽笛声中离开维多利亚湾，

怀揣梦想开始凶险的远航。

装满布袋的南瓜渐渐食尽，

省了又省的土豆也已吃光，

饥饿如狼似虎撕咬着华工，

不少人骨瘦如柴惨死船上。

淡水越喝越少引起阵阵恐慌，

双唇开裂像干枯树皮一样，

许多华工冲上风雨中的甲板，

无情的骇浪把他们扫进海洋。

昏暗灯光抚摸着病危华工，

灰暗眼珠陷入深深的眼眶。

高鼻蓝目船长一声命令，

“把他们抛进大海，自由远航!”

阴暗狭小空间让人晕眩呕吐，

疾病煎熬更难忍受惊涛疯狂。

轮船就是“浮动的地狱”啊，

竟有两千多人葬身汪洋……(3)

没有被死神抓走的华工，

终于来到加州这陌生地方，

只有绿色的椰风呵迎接他们，

这些建筑太平洋铁路的中坚力量。

注:

(1) 1862年，在南北战争期间，亚伯拉罕.林肯总统签署了建设太平洋铁路的法案。太平洋铁路总长约3000公里，分为东西两段，1863年1月8日开始动工。西段从加利福尼亚州的沙加缅都向东筑，全长689英里(约为1070公里)，由中央太平洋铁路公司承建。这一段为内华达雪山地区，多崇山峻岭，悬崖峭壁，险要峽谷，还有大漠盐湖等，施工极为艰难。参加筑路的华工有16000多人，占太平洋铁路西段工人总数的95%。东段从内布拉斯加州的奥马哈向西筑，由联合太平洋铁路公司承建，这一段多为丘陵坡地，洛基山区中也多有山口峡谷可以利用，施工相对容易。太平洋铁路建成后，美国久已隔绝的西部和东部真正融合在一起，经济进入狂飙发展期。因此，太平洋铁路被英国BBC等评为自工业革命以来世界七大工业奇迹之一。

(2)据有关资料记载，当时爱尔兰工人每月的薪资是35美元，有餐饮费，有节假日。中国工人每月的薪資是26美元，没有餐饮费，也没有节假日。

(3)据仅存的并非完整的资料记载，当时有多艘外轮来回接运华工。赴美华工总数约18OO0多人，因多种磨难死在船上的华工有2000多人。

（ 2022.4.30 改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