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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布时间:2009-05-19 00:00来源:系统作者:五河县政府浏览量:4463字体【大 中 小】
去年10月省政府下文将我县城关镇顺河街定为安徽省历史文化街区《安徽商报》《蚌埠日报》都做了报道,这给顺河街是一个明确的定位,这将推进顺河街的保护与建设,促进县城的多元化、科学化建设和我县旅游事业的发展。
我出生在顺河街,对这里有较深的情结,谈谈顺河街的变迁,目的一是完成五河地域文化系列讲座主持人交派的任务;二是为顺河街的保护与建设做一点探讨,不到之处,请大家指正。
一、顺河街的形成及第一次兴盛
清代老县志记载五河八景,其中有一景叫“东沟渔唱”。在老城的东边有一条大沟(就是现在的小东河)沟通淮浍,实际上是浍水挟沱水在此入淮,潼漴水系也在此融合。“东沟渔唱”,据介绍是因淮河、浍河等河道水面宽阔、无遮无挡(那时没有现在的大坝)而“东沟”即现在的小东河,河道较窄、两岸地势较高,可以挡风,许多渔船收网后在此停泊,当时的小东河岸边尽是渔船,可以说是一个天然的渔港。(可以说这里是顺河街发迹的开始)。渔民上岸卖鱼虾等水产品,然后购物,逐渐这里成了集市。(顺河街东桥口两边)
县志1894年光绪版比较早记载:“顺河街在东桥口,迤南,每日逢集”。这说明当时顺河街这个地方已有集市,集市伴随着街道,逐步发展。(东桥口的由来,这里也说一下,乾隆年间,现在的浍河东路通向长淮是有桥的,叫阜民桥,乾隆44年,黄河泛滥,黄水、淮水将大桥冲垮,从此再也没有修复,只是以渡口代桥,人们把渡口一直叫“东桥口”)。
到了清末,从淮、浍过来停泊的不仅是渔船,更多的是商船(当然在这之前,已有商船往来,逐步增多)到清末货运船只停靠两岸,已形成货运码头(那时客货也是兼运,还没有专用客船)粮食、木材、毛竹、柴草、日用品,都在这装卸,上船、下船,运出、运入。
这里要说明为什么运那么多毛竹和柴草,毛竹是竹器业的主要原料,当时没有不锈钢的生产、生活用具,更没有塑料的多数是用竹子做的,比如:茶瓶壳子、蒸馍列子、打酒、打油的端子、镂草的钯子、买菜篮子、竹床、竹椅。柴草(那时燃料主要是劈柴,一捆一捆的,干草一挑一挑的,不象现在有煤球、煤气之类)。
随着经济和社会的发展,货物交流日异增多,那个时候主要靠水路完成运输任务,五河这个五水交汇的地方,优势凸现,这些黄金水道给五河县城的发展带来了机遇,特别是给顺河街这个码头所在地带来了机遇。
民国初期,许多城市有了粮食加工企业,如:面粉厂、榨油厂、米厂、食品厂等。(这也是欧洲工业革命成果的转换和影响,她带来了电力、机械。过去磨粉用的是石磨,榨油也是原始的方法,加工不需要大量的原料,也加工不了那么多原材料,石磨推一天,不及小钢磨10分钟啊)
这些粮食加工企业需要大量的原材料,商家哪里去找,五河水路交通四通八达,成了他们的首选目标,上海、广州、天津等地的客商纷纷到五河,一度五河成了皖东北粮食等农产品的集散地,而小东河则是天然良港,东桥口就是装卸粮食的主码头,沿小东河西岸还有板桥东、水巷、雷巷、档布巷等小码头(档布巷在原县招待所北边,直通河下,解放后被封。当时档布巷码头主要是柴禾码头,以堆放、装卸毛竹、劈柴、干草之类为主,当时柴草行就在其岸边)。
一些生意人看到了商机,在顺河街两旁建起了粮行,多为前店后堂,非常讲究(商家都讲究企业形象)。
县志记载:“开业较早的有陈万兴、邓广泰、邓九和、丁正昌、永康等几家大粮行和小的方子行。”当蚌埠宝兴、信丰两家面粉厂建成后,粮行更是迅速发展,从20多家猛增到70余家,小的方子行也增加到40多家,从业人员500多人,还有一些摆米匾的(主要是供应当地居民),这些粮商多数集中在顺河街,真是粮行林立,热闹非凡。
县志提到的邓九和粮行,就是我曾祖父创办的,“邓九和”是店号。当时有门面六间,客房四间,偏房三间(现仅剩四间客房)当时蚌埠信丰面粉厂的帮办(现在叫采购员)就常住我家。生意很是火红。
陈万兴粮行是五河最大的一家粮行,开业于清光绪年间,领有户部牙帖子(相当于今天的营业执照)生意不太兴旺,传至其孙陈寿琛时,蚌埠两家面粉厂开业,生意一时兴盛,南北粮商慕名而至,天津树德堂、北京福禾堂、上海华丰和广州客商,多年与万兴行往来,交易量很大,平时每天交易额10—20石,旺季时仅代宝兴厂购小麦,每天都在1500包。
丁正昌粮行(外号丁三)也是较大粮行,坐落在板桥北,由于生意兴隆,财源广进,比较有钱,沿河建起二层小楼,这在当时算是大建筑了(没有钢筋水泥),盖好后时间不长,发洪水了,石头砌的小楼墙基开始塌陷,小楼倾斜(当时顺河街就流传这样一句话,井头瓦房,固堆牛,丁三盖个夜夜愁)真是:保留不敢住,扒了又可惜啊!
据记载当时每年外出的贸易粮,有小麦2610石、黄豆2420石,绿豆770石,高粱1840石,总计7640石(约1125吨)。经过五河市场外出的粮食,有地处浍河、沱河、潼河上游的宿县、灵璧、泗县则沿河而下;地处淮河下游的双沟、盱眙的则沿河而上。还有陆路过来需要水路运出的粮食,均集中在县城,都要通过小东河出进(当年还没有形成外河码头)都要通过顺河街的码头,而且多数是在顺河街进行交易(离码头近)形成了粮食贸易高峰,年贸易量最高达4万石(约6000吨),仅小麦一项,年最高贸易量3万石(约5100吨)年最高经营额约120万元,获利七、八万元(那时钱当钱)。
顺河街粮行的兴盛带来了饭店、旅社、杂货、干果、药店、理发、竹器、铁器业等其他行业的发展,都带动起来,整个街市空前繁荣,白天人流不息,晚上灯火通明。名气比较大的有以上提到的陈万兴、邓广泰、邓九和、丁正昌、永康粮行,还有陈兴盛、余恒隆、陈继凡、陈继忠、郭华堂粮行,和兴隆杂货店、黄明恒杂货店、信诚布庄、万安堂药店、大同客栈、王东臣干果行、陈家水果行、张家水果行、张家竹器店、周家染坊、卢家理发店、余家饭店、熊家饭店、杨家饭店、周志凯锅贴饺子店,还有陈小顶渣肉、(米粉肉)张家小跑、(兔肉)秦家麻花小店。许多店上规模、牌子响、有名气、有特色。
据年龄大的老街坊回忆:当年街两旁还有不少买烤馒头的(木炭温火,先将馒头蒸熟后冷凉,再放在火盆上慢慢烤,四面都烤得发黄,二分钱一个,大馒头吃起来别有风味)还有卖糖葫芦的,吹糖人的,买小烧饼的。一片叫卖声“糖葫芦、糖葫芦、冰糖葫芦”,“油酥、糖酥、扑口酥、一连三酥的小烧饼”。
由于商业繁华,当时外地商人称这里为“小上海”,繁荣的光景持续近四十年,鼎盛时期10年(蚌埠宝兴、信丰面粉厂兴建1929年至1938年)。
过去人们说顺河街主要指:东桥口两侧,南至板桥,北至现在的特教学校(过去是五七小学,再早是道院)板桥南是桥南街,后来人们泛指东桥口至外河大坝下(当然最繁华的是指东桥口至板桥一段)。
顺河街的码头虽以粮贸为主,同时渔船停泊、渔民上岸还在这里一带,一些鱼需商品也在这条街上。
渔钩店在南、竹器鱼具店在北,生意都很红火,交易量较大。“义和钓店”是著名工匠钟万和创办,解放前年产鱼钩30余万把,销往省内外,有:地钓、线钩、白步钩、挂钩、滑钩、扒钩、棚钩,种类繁多、质量上乘,“尖须锋利火透,热处理轧焦回软”在省内外都有名气,县志专门记载。
“程氏鱼钩店”也很有名气,三代人经营,质量过硬,第二代传人程建邦,解放后在县机械厂当了钳工,是技术能手。
“竹器店”又叫“篾匠店”,那时都是连家店,陈家、钟家、张家篾匠店比较有名,制做的鱼具精巧,鱼篓、虾罩、黄鳝笼,还有“簖”之类捕鱼工具。张家篾匠店张斗昌,人聪明,手艺特巧,看什么,会做什么,客户相当多,有的还提前半年订货。张斗昌这个人还是橡棋高手,棋艺在全县名列前茅(人称:橡棋三杰)。
民国4年(1915年)陈德贵还在顺河街开了一个缝纫店,请客师4人,收徒6人,每年加工衣裳2000多件,陈家制作的“八团花马褂”、镶边旗袍、“虎腿皮袄”做工讲究,价格昂贵、质量上乘,名响一时。顺河街史家、黄家铁匠铺,工艺精到、较有名气,这些都说明当时顺河手工业有所发展。
客运虽少,但也给顺河街增加了一点人气,清末,本县帆船运输均为客货兼运,1909年蚌埠利淮轮船公司首航五河。民国时期,五河人凌惠民、邓春芳、赵志作三人合购“福太号”“华顺号”两艘客轮,每日往返临淮关一次(抗日战争,国民队军队拉军火,至此停航)。
从船民和码头业来看,也说明东桥口(顺河街中心点)人气旺。清末,本县统计船民208户,民国17年(1928年)登记船民680户,按每户6口人计算,也近4000人(那时没有计划生育,户均人口要多一些),据说大王庙二边廓房,一边是船民出资,一边是渔民出资。码头装卸工人也较多,分为箩行和口袋行。箩行:即负责装卸搬运散装货物,也就是用箩筐装卸。口袋行:就是负责装卸搬运袋装货物(包括麻袋、布货之类)(可见那时装卸工也有规矩,不能乱来),解放前,登记从业人员为十八个行业,第一是划船工,第二是装卸工。
市民、船民、渔民、客商来来往往经过顺河街,这不促进顺河街兴旺、繁荣吗?我想这也是当年顺河街兴盛的因素之一。
二、第一次衰落与萧条
一个好端端的街市,一个繁华的街市,在1938年遭到了日机轰炸,1939年县城被日本侵略者占领,全城街市一片萧条,顺河街也告别了昔日火红年代。
1938年元月7日,日军出动飞机4次轰炸五河县城,在顺河街及小东河下投弹4枚,炸毁满载黄豆民船20余只,民房20余间,船民死难40余人。
5月5日至21日期间,日军飞机20多架次,连续七天对县城狂轰滥炸,全城民房、商铺被毁过半。
11月7日日军又3次出动飞机轮番轰炸,毁坏房屋数十间,一片凄惨景象。
39年5月22日,日军从双沟至东湾陈岭张台靠岸(东湾:今长淮一带)向县城炮击(当时县长李东仪及常备队从西坝口撤离),五河县城至此沦陷。(日军当时驻五河一个班,13人,后逐年增多,最多时为1944年,共44人,队长和田。1945年8月14日日本投降,17日日军撤离五河)。
日军轰炸使县城房屋毁坏一多半,而顺河街更是重灾区,绝大多数商铺遭到破坏,我家(也就是邓九和粮行)的六间门面全部毁掉(燃烧弹,连炸再烧),顺河街当时也炸死不少人,真是家破人亡。
日本人占领期间,顺河街的一些商人去蚌埠做生意,一些商人到园宅集(今园集一带,当时那里水运方便,同时,由于地理位置特殊,日本人也不敢去),我父亲当时已是九和粮行掌门人,一度在园集做生意(粮行已破落,去园集主要卖一些纸墨等用品给新四军,什么赚钱,干点什么,以维持家中生活)。顺河街是冷冷清清,十分萧条。
抗战胜利后,顺河街的商业有所恢复,但怎么也达不到38年前的水平,特别是倒闭的粮行难以再生。同时没有大的建设,只是对残墙断壁进行修整,瓦房变成草房,重梁挂柱由毛竹行条代替,那些精工细雕已不复存在,美丽的街道难以复原。
(50年初,小东河成了死水,淮浍在这里不通船了,沿小东河的码头也失去了原有的作用,只能在此担水,洗衣服了)。
三、顺河街第二次兴盛
解放后到1978年以前,五河县仍以水路运输为主,随着社会主义经济发展,特别1961年以后,经济快速发展,货物进出量大大增加,顺河街虽然失去小东河码头,但仍南临外河码头,物流、人流,使顺河街又逐步兴盛起来。
50年代,我县港口吞吐量4-8万吨,60年代逐步递增,大部分年份都增加50%以上,有些年份成倍增长,1973年进口89.8吨,出口11万吨,是建国初期的25倍。
客运更是鼎盛时期,蚌埠至柳巷航线开通,途径长淮卫、沫河口、十里程、临淮关、毛滩(今大新)、新集、安淮、小溪、五河县城、朱顶、黄盆窑等站,客流量大,每日对开1班,逢年过节另有加班,先后有淮光、淮伟等7艘大客轮正常航行。每天上下船都有百人以上,有时多达几百人,往来客人绝大多数要经过顺河街,许多客人还住在顺河街的旅店。1961年至1978年这10多年时间是顺河街又一次兴盛期。
这段时间虽说是计划经济年代,但顺河街仍是县城主要商业街之一,从码头坝下到东桥口,许多门面改做国营或合作化商店、旅社等,同时还新建了一些建筑,出现了一些新单位。比较知名的有:淮河旅社、光荣旅社、烈军属招待所(后改为工农兵旅社),大同旅社(曾改为四新旅社)迎淮旅社、迎淮饭店、飞跃饭店,县专卖公司门市部、杂货商店、百货商店、食品商店门市部,手管局门市部、铁业社、木器社、竹器社门市部,茶炉合作社门点(我家曾在这里卖开水,号称邓家茶馆)。县航运站票房(售票处)、水运公司(水运社)、县搬运站、城关搬运大队,还有一些理发店、渔钩店、小吃部、干果店、贸易货栈、小吃部。黑市卖馍、卖油条、茶鸡蛋、花生瓜子的小摊贩,穿行其间(那个时代不允许私营,这些小贩只能偷着卖),县财政局、城关税务所、水上派出所、城关一居办事处等单位也设在这条街上(新建的县航运公司售票处在当时很有规模,10多间房子,候船室有不少旅店在此候船)。
当时外码头主要是货运和客运,同时也是一个渔港。淮河渔业大队,下设6个生产队,常年捕捞,50年代,年总产量1500吨,60年代1000余吨,20年代年总产量不足50吨了(70年代后期捕捞从外转入内湖),当年河下渔民收网把鱼交到县水产公司,加工成鱼产品之后,再内运外调(水产公司门市部和仓库都在外码头附近,加工鱼产品的工人有10多人)。
“五河五条河,吃水靠人驮”,1978年以前县城吃水大部分是淮河水,肩挑、车运(一人挑水,二人抬水,水车运水,曾有一度用毛驴拉水车运水),不管是肩挑,还是车运,都要经过顺河街,记得当年小驴拉着水车,走在青石板的小道上,真别有一番情趣(驴蹄踏石板发出有节奏的响声“嘀哒、嘀哒……”)。
长淮一带农民上街卖菜、购物,朱顶、小溪农民进城都经过顺河街,这一切都增加顺河街的人流量,人来人往,从早到晚川流不息,饭店、旅社经常客满,人们又感到昔日的繁荣。
四、顺河街的文化现象
顺河街的商人,走南闯北,见过世面,许多人有一定的文化素养,深受南北文化,主要是徽商文化和扬州文化的深响,并结合自己水乡特色,逐步形成自己的文化现象。
(一)建筑特色
顺河街两侧房屋构造既有徽派建筑特点,又体现水乡特色,既有淮河文化,又有儒商的韵味。主要体现在四个方面:
一是临河而建。顺河街东侧的建筑都是前面(临街)门面房,中间小院,临河建后堂或建后堂加凉台(观景台)如:原飞跃饭店、黄霭堂杂货店。这样建房造价较高,墙基从河边开始砌,约四五米高才能平行于街水平面,再盖上高大的房屋,约八、九米高,象三层小楼,离远看,很有气势,河水上涨,晚上看这些房子就好像一艘艘停在岸边的大船。
二是构造别致。采用前店、中堂、后花园或前店、中院、后堂构造的较多,在当时作为连家店,非常适用、美观、合理,如:肖家大院、丁家粮行、吴家药店、俞家粮行、陈万兴粮行、陈家干果行。这些人家,店面宽阔,院落大方,中堂讲究,花园美观(当时这些商人专门在外地引种一些名贵树种和花卉,如:木匠花、玉兰花、银杏树等,至今吴家药店院子还生长着二棵80多年的银杏树)。
三是材料讲究。顺河街原建房屋都是青砖、小瓦,重梁、挂柱。许多建材是从外地采购来的,檐口瓦、风火墙(马头墙)砖雕,都是特制的,檐口瓦花纹美观,屋脊造型别致讲究,屋脊二头装饰特精巧,坚固耐久,虽无水泥凝结,但任其风吹雨打不动摇。(文革前,在残存的房子上都可看到,破四旧时被砸掉,我亲眼见到红卫兵上我家房子砸瓦),重梁挂柱就是先用好的木棒,把房子骨架立起来,然后再砌墙,这样既坚固,又美观,房子的屋笆也是用“望砖”。那重梁都是上等木材,房子的隔墙都是木板做的,叫“板壁”,既节省地方,又美观。
四是青石街面。顺河街从南到北,几道小弯,街面不宽,原由青石板铺盖,中间设下水道,青石板铺得错落有致,我少年时见到的石板路有些地方磨得光滑、光亮,看起来已经有些年轮。
(二)民间艺术。民国时期及以前,每年端午节都在顺河街河下举办龙舟大赛活动,经费由顺河街商人赞助。大赛一般都在四、五条龙舟、10多个队参加。各队选手也都经过操练,竞赛时齐心协力,勇往直前,两岸挤满了观众,人山,人海,不时为选手的精彩表演喝彩,加油,一片欢腾。大赛结束时,还有“窜天珠”(爬到桅杆上)“吞鸭蛋”(在河中凫水张口吞鸭蛋壳)等项表演活动。龙舟大赛,解放后还曾举办过一次。
七月十五放荷花灯,就是用纸扎成荷花灯,点上红烛,投置河中,顺水飘游,顿时成灯海(据说七月十五是“盂兰节”,晚上放荷花灯,叫“盂兰盆会”,为孤鬼亡魂超度,以免野鬼做崇)。
正月十五为元宵节,晚饭后“撂火把”“打秋千”“舞狮子”。顺河街商人组织玩会,一般都由丁正昌牵头,筹集资金、选派节目,每个商行都要出自己的节目。码头箩行和口袋行各表演一条,一条黄龙,一条青龙,鱼行表演狮子,摆渡工踩高跷,铁匠铺河蚌精、粮行大头娃娃、饭店玩旱船,旅店小姐赶会,骑毛驴等等。顺河街上的每个店面,都要准备鞭炮迎会,节目到谁家门口,一放炮,就停下来表演。这种玩会后来演变为全县城单位出节目表演,现在发展各乡镇民间文艺调演。这种表演后来发展到有庆祝活动,或在清明节也有进行调演的。
(三)饮食文化。
顺河街几家大的饭店,如余家大晕馆,熊家、杨家饭店生意特好,受淮扬菜系影响较大,逐步形成自己的特色。讲究“热”“烂”,讲究“色”“味”俱全,“羊肉烧散子”(散子用油盘条煮不烂),“年鱼烧粉皮”“糖醋大白菜”等特色菜很有名气。特别是鱼烧得好。顺河街商人自家吃饭,也有几个碟子,几个碗,直到解放后这里老街坊晚上还喜欢吃小鱼面条。
另外,顺河街还流传着一些有趣的传说。如:黄霭堂杂货店发家(黄霭堂的父亲黄明恒当年开杂货铺,生意并不景气,有一次从南方进货,有一个坛子打开一看全是金元宝,从此把它做为本钱,大量进货,生意越做越大,发了财后建了前店、后堂,至今黄霭堂家的房子仍在)。
传说陈万兴粮行发家也有贵人相助。有一年秋天一个年轻客商到五河来,住在陈万兴家,陈家管吃管住,招待非常好,一个月过去,陈家也不说钱的事情,陈母见这青年很有才气,认其做干儿子,小伙子临走,给其干妈丢了一个布袋子,据说袋里尽是银元。有人说这个小伙子,就是后来做了清庭军机大臣的李鸿章,传说陈家生意越做越大与李鸿章有关系。
还传说当年名妓赛金花也到五河来过,住在一家客栈,客栈亮牌“客满”。
五、顺河街现状及保留遗址
顺河街历经清末民国和解放后100多年的历史,从形成到兴盛——衰落——兴盛——萧条,真是历经风风雨雨,百年沧桑。现在还剩下弯弯的街道,但可喜的是没有拆迁(没有遭遇城河一样的命运)。其韵味犹存“古韵尚存啊!”清末建筑还残存四五处:有黄霭堂杂货店、邓九和粮行、张家干果行、陈家水果行的部分房子。东桥口码头石阶还埋在地下(36阶)(80年代精神文明检查,当时石阶处比较脏乱,县领导说用土盖上,再盖个小房子挡住吧,所以石阶埋在地下,保存起来)。
板桥头还有一个清朝时期石碑,前几年人们从河里打捞上来,把她立在桥头。
青石板街道虽不存在,但有些青石板当路牙石用了,还立在道路两边。
更为可喜的是淮洪新河注入玉带河,又流经小东河,再入淮洪新河(新建淮洪新河闸,使两边水位形成落差),小东河又成活水了,顺河街又成了名符其实的顺着活水河的顺河街了(这为顺河街保护性改造提供有利条件)。
六、顺河街今后展望
首先有三个感叹,也就是三个“难得”。
第一是顺河街得以保留难得(没有因为扩建城市或扩建街道而拆迁,实在难得,如果没有现在这种保护古迹,科学化城建的理念,一旦遇到拆迁,谁也保护不了他,当年城河填上,有保护意识的人太少了,“锦绣兰庭”“四季阳光城”都是自己挂沟造景啊!)
第二是小东河死水复活水难得(小东河如果是死水,就重建顺河街也只能改善居住条件,而失去顺河街真正的意义,当然也不能批准为安徽省历史文化街区了)。
第三是省政府批准为安徽省历史文化街区难得(全省这次公布历史文化名街区就三个)这对顺河街来说是一个很好、很准确的定位,这块牌子对将来作为旅游点是十分有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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