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女高音歌唱家利塞特·奥罗佩萨（Lisette·Oropesa）在意大利帕尔玛皇家歌剧院的独唱音乐会获得巨大成功。返场阶段，由于现场观众反响太过热情，已3次返场的奥罗佩萨决定再献上一首歌剧《茶花女》中的名段“他或许是我想要见到的人”。

但由于奥罗佩萨与艺术指导事先从未计划要演唱这首歌，因此段落中间的男高音部分并未安排助唱。然而戏剧性的一幕出现了：就在演唱进行到男高音部分、艺术指导缓缓弹起旋律时，一阵属于男主“阿尔弗雷德”的歌声响起！原来是一名在现场观看演出的中国青年男高音一时兴起，放声对唱起来。奥罗佩萨也随即将原本应该演唱的歌词“Amore”（爱人）改成“Grazie”（谢谢）以作回应。

中国小伙“救场”女高音利塞特·奥罗佩萨独唱音乐会现场视频https://mp.weixin.qq.com/s/p6Wo9YwaYy06dcu3Rg4hnw

此处说“救场”，过了。在歌剧里，这段女高音咏叹调由男高音伴唱，以烘托、助推女高音的情绪；单独演唱，一般都是由乐队或钢琴演奏男主角的旋律，代替真人演唱，以节约成本，中国青年男高音不会不知道这一点。此情此景之下，中国青年男高音的加入，往好里说是情不自禁的参与，说严重些是破坏了现场的规则。

记得多明戈某次在中国访问时，也在现场女高音演唱中即兴加入，让女高音感到惊喜：毕竟是“三大”之一在现场作为配角“助唱”。

想起普里戈金耗散结构理论的“随机涨落”。上述情况就是对常规的偏离。一方面，“合规”，是社会正常运行的前提，否则将陷入混乱之中；然而另一方面，有道是“规则就是用来打破的”，否则就不会有突破和演化。

何去何从？这就涉及涨落之“机”。

在现场的氛围下，男高音的意外加入，于观众、女高音和钢琴伴奏，在某种程度上至少会得到宽容和接受，奥罗佩萨随即将原本应该演唱的歌词“Amore”（爱人）改成“Grazie”（谢谢）以作回应。对于多明戈的助唱，那位女高音肯定会感到意外惊喜。这就是随机涨落之“机”。时不可失，机不再来。

涨落，在一定条件下可以视为蝴蝶翅膀。不是什么涨落都会酿成巨涨落，不是任何蝴蝶翅膀都会扇起风暴。奥罗佩萨的宽容和回应，可能有助于中国青年男高音的发展，如果其本人把握住机会；多明戈以其身份，则可以认为是对女高音演员的“提携”。

链接中仅是个案。《茶花女》中的这首女高音咏叹调在单独演出时，多半会维持现状；今后的演唱会也少有类似的机会：你用掉一次，别人就会少十次、百次。绝大多数涨落，最终因惯性回归力而复原。即使发生巨涨落，如果未能与其他因素耦合而在新的“能级”上稳定下来，也会在短暂的辉煌后回到原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