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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爬山来说,印象中我十二三岁时就可以算个老司机了吧。可这次,在北京的一个小山上,也还能受挫。神堂峪,官地村附近,野长城禁了,那就找了个山爬。翻过个一个小山,再往里小路也没了,上去时是从石块边的砂石、腐殖质、灌木丛上去的。听到几声乌鸦叫。上到了一个高地,可以垫脚透过树叶看到前方山的一侧,也没见到长城和烽火台,往前更难走了。这时发现上来的路辨别不出来了,本来也没路,是从缝里钻上来的(拍一张眼前下方的全景照)。只记得上来时攀岩过。现在前下方有石头,两边都是杂草灌木,不太像有可行的路。就先往正下方,小心爬下两块石头,再往下看是长得很密的杂草,下不去。想我是迷路了吧,准确的说是找不着上来时的路,也没其他的路可迷。再找找。又爬上来,再往右前方巨石悬崖一侧过去,往下是更深的灌木,也没见爬过的石块,还是没路。
开始有点紧张。看一下时间,3:30左右,手机的电还剩下大概30%。想,真迷路了,我平时说我辨路能力还可以,这下真要考验了——当然,真失败了,因素也不单一。上来过程中,左手大拇指已划破受伤。我开始行动快点了,利索地穿过树枝,再下到刚才正面的石块下面确认到底能不能走。下去时,脚踩在一个石块上,突然一松动,左手扑在一团枯草上,扎成如图模样,估计有几十颗小刺。(回家数出的就有一百一十多个)
站到石沿边看,确实没法走。陡石上有刚才看到上爬的千足虫,现在也掉头往下爬了。第一次在山上遇到没路走。山那边是更深的崇山峻岭,另一侧是光秃秃的悬崖,这边的来路应该就近在咫尺,但就是找不着。太阳已斜挂山顶,山里暗得早,估计还有一个小时左右能看得清楚。悬崖上飞出一群乌鸦,盘旋,又散开,“哇、哇...”的呜咽回荡在山间----乌鸦似乎从来就叫不出一丝喜悦的声音? 不远处的草丛里还发出一阵不知道是什么动物的低沉声音。
继续寻找探路,心无旁骛。荆棘丛、枯枝败叶也不管了。感觉眼睛也看得不清楚实在(就像昨天刚出来眼睛久不见自然时的不适应),鞋子凭感觉大致踏在空隙地上就行。循环两圈后,我又干脆直接窜到树后更高一点的台上,然后再往另一边——唯一的左侧了,见到草缝也来不及多想多看就往下走,很快就见到大石板了,一丝欣慰,似乎应该是我上来的路,但还不敢确实,要下去才能肯定。往下滑时,被一个长蔓藤绊了手,我使劲拉了几次都拉扯不断它,这个藤子又长又软弹性很好。他绊着了我背后的包,我一推开,没脱开包,它又绕著我缩回来,感觉越缩越紧。半惊半喜,传说中似乎有种食人植物,能像蛇一样把人箍紧夺命,不会这么巧吧,北京的山头上还有这个?虽身子悬在石崖上,也得先处理这个。吃力扭过身,发现这条长藤从我头前方的树枝上就一直延伸缠结寄生到下边的一个树枝上,然后从背后绕着我的包,怪不得我总是拉不开它。没刀剪开,我就拉起从头顶上绕过。哎,虚惊一场,这种场景下,神经高激发。食人藤蔓是假的。这块石头上来时也有千足虫,不见了。下来就熟悉了,没错,是从这儿上来的。半小时后,下到了山脚。 好了,农家院的晚餐🥣还在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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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记:谨以此记送给我的知天命年!儿子也十六岁了!今天登山不及顶,身陷囹圄。当然爬山的劲头还不缺。困难最大的地方不是路的艰辛,是没路可循了。行为的背后是心情,心情的背后是事理逻辑,事理的背后是天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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