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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睡前,读周作人的《苦茶》。
1、“学”的发音
有一段记录作者在三味书屋读《大学》、《中庸》,当时有俗语一段:
大学大学,
屁股打得烂落!
中庸中庸,
屁股打得好栽葱!
这显然是顺口溜。既然是顺口溜,末尾的字通常是要押韵的。按照现在的北方方言或者普通话,“学”与“落”两个字现在本不押韵。我想,周作人老家的土话里,“学”大概跟四川话差不多。四川人的“学”,用拼音的一般拼写,大概可以写为“xio”,二声。这样的话,就可以与落luo押韵了。
2、确系书香门第
文中有一段记录为其父亲的病找药引“平地木”。周作人说,从家里的藏书《花镜》中查到了,是一种很长见的小树。
《花镜》是一本成书于康熙27年的园艺学书籍。周家藏有这本书,大概跟他们家曾祖父喜欢养兰花有关。今天家里养花的人很多,但是存有专业书籍以备查的,恐怕不多。这是以常人之心度之,不一定准确。
但是,在清朝中后期家里有藏书的,恐怕也是少见的。四川西充前几年确认了很多“敬字塔”,有的时代不可考了,有几座是清代中晚期的产物。敬字塔是古代专门用来焚化字纸的场所。可见书本是稀罕的东西。家有藏书,一定是书香门第的象征。
周作人很小的时候,随一位庶出的叔父在家里一起读书,后又进了三味书屋(私塾)接受专门的基础教育;后来在绍兴陪护坐牢的祖父,其间由祖父专门教导读书做八股文。这位祖父的牢,坐得很蹊跷,不用劳动、不愁吃穿,居然每天就是读书。
可见,周家确系读书人家。一个有大量藏书的读书人家,一个坐牢仍天天与书为伴的人家。
不过,这大概是以经济为基础的。
今天的平常人家,几家有书呢?几家有(为数不少的)课本和教辅以外的书呢?
3、不同年龄对经济状况的感知
关于父亲的病和家境,周作人的描写是轻描淡写的。其中提到经济问题,
“名医的医例是一元四角,...隔日一诊,在家里的确是沉重的负担,但这与小孩并无直接关系,我们忙的是帮助寻找药引...”
在周作人的文章中,主要描写的是找药引过程的童趣。而在其哥哥鲁迅的文章中,主要描述治病的反复折腾以及药不对症的痛苦与愤恨。
之所以有这种差距,大概是因为那时候周家估计已经不富裕。年龄稍长的鲁迅已经感觉到生计得艰难,而弟弟当时还不到12岁。小孩子嘛,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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