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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者声明:本系列只是事实和逻辑判断,不作价值判断。
前文述及个人对自然界的情感需求,以及中西于此的差异。此处分析个人对于社会的情感需求。
社会性情感需求,意为在社会中得到尊重、受到信任、爱与被爱、拥有权力、影响力和感召力,为更多人所认同等。
1. 对社会(国家)的情感需求上中西方有天壤之别
社会与国家的关系复杂,社会可以在国家之上,譬如“国际社会”,也可以在国家之下,譬如国家对本国社会的管理。此处将国家理解为社会中的一级组织。
在个人与社会的关系上,个人与国家的关系无疑非常重要。就本文所关注的需求层次而言,涉及到个人与国家孰先孰后。如果说中西在自然性情感需求上存在差异,那么在社会性情感需求,特别是对国家的情感需求上,中西方之间几乎有天壤之别。
西方人同样有对国家的情感需求。
其特点之一,区分社会与国家。个人除了与国家的关系之外,存在与社会的广泛和复杂的联系。社会满足了大部分日常生活中对于群体的情感需求。
之二,区分“祖国”与“国家”。前者是山川河流,人文历史,建国先贤;后者可以说是祖国于此刻在经济、政治和文化上的存在方式。
之三,基于个人本位,个人与国家之间是契约关系,情感需求建立在契约关系的基础之上。
之四,与认知需求相结合。对国家的情感伴随着对国家的质疑和批判。有一段视频,直接质疑“美国是最伟大的国家”。
简言之,西方人是“有条件地”怀有对国家的情感需求。在一定意义上,西方政客的竞选也可以归入此类,其典型当数特朗普。为美国“再次强大”,对国家强烈的情感需求是特朗普竞选的强大动力,同时伴随着对前任施政的强烈质疑。特朗普也需接受朝野铺天盖地的质疑。
相比之下,中国人(几乎)无条件怀有对国家的情感需求。
其特点之一,家国一体,在家与国之间没有成熟的市民社会,更谈不上“国际社会”,因而个人对社会的大部分情感需求的对象只能是国家。
其二,“祖国”与“国家”合二为一。忠君爱国,爱祖国即爱国家,反之亦然。
其三,个人与国家之间不是契约关系。实际上,绝大多数中国人从未由民族和国家中独立出来,既然如此,在个人与国家之间就不存在契约关系。相应于西方的“个人本位”,中国是“国家本位”。
作为国家,自然要维护本国的公司与个人的合法权益。不过,由于国家与个人之间没有明晰的契约关系,当国家要芸芸众生在情感上与国家站在一起,个人和公司也可以动辄捆绑国家或13亿国人。如在国外的旅游者,中兴的高管,自己违规,要国家为其愚蠢行为站台,损害国家利益,在世界各国间,陷中国于不利(虽称不上不仁不义)之中。
其四,对国家的情感需求至高无上,不容置疑,更不能批判。典型的说辞是:子不嫌母丑,否则就是抹黑。某外国乐团演奏《上甘岭》,观众如痴如醉,其中不乏受过高等教育者。反过来要求国家在外交事务上“霸气”,“虽远必诛”,而相关国家则纷纷“吓尿”。国家则以伦理道德上的“应然”,要求国人与国家保持一致。
2.对国家的情感需求可以区分为以下类别
其一,中国传统社会的官本位。官员的社会性情感需求在于其社会影响力,成为“为民做主”的“包青天”,在于君临天下一言九鼎的感觉,乃至某某“盛世”。传承至今,是“为官一任,造福一方”,父母官,是GDP和政绩,由此既受到上峰的青睐,开辟沿仕途晋升的阳关大道,也获得百姓的感恩,强化国人与国家之间的一致。
官本位,说到底是权本位。官在中西方人心目中的地位有云泥之别,其关键是权力受制约的程度。
其二,中国的官本位具有深厚的社会基础。平民百姓位卑未敢忘忧国。以天下为己任,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修齐治平”,最高境界是“平天下”。
其三,“位卑”者未必自己去争“天下”,而是把希望寄托于明君和清官。为了某某的“一统天下”,个人可以自我牺牲,张艺谋的《英雄》对此作了清楚不过的诠释。位卑者往往会“试想”,或者进行沙盘推演,如果没有某某,必将天下大乱,生灵涂炭。于是,官员和平民百姓在对国家的情感需求上“走到一起来了”,这就为权力施展身手提供了广阔的空间。
“为官”本身就是国家对个人的价值肯定。与国家的目标保持一致的平民百姓,在满足内心对国家的情感需求的同时,同样得到国家的肯定,“共和国选择了某某”。这一“肯定”本身从外部满足了个人对国家的情感需求。
官本位在美国没有社会基础。相反,个人与社会由下而上构成对权力的制约,成为权力的“牢笼”。
情本位+国家本位,这一点,被认为是中国这些年赶超的一个法宝,也是在贸易战中,中国最终将胜出的依据之一。
“伤害了中国人民的感情”,这一句话即是“情本位+国家本位”淋漓尽致的写照。重要的是“国”,是“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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