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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一度的诺贝尔生理学和医学奖如期揭晓。虽然大家都清楚这个奖项和中国关系不大,但现场提问阶段,一共有4个人提问,其中有两个是来自中国的记者,足见中国人对这个奖项的重视和渴望。
继985/211之后,中国高校在双一流的旗帜下,再次出征。双一流虽然没有点明是否有获得诺贝尔奖的目标,但是没有诺贝尔奖的世界一流大学是名不符实的。因此,双一流的真正实现必然需要获得几个诺贝尔奖。我国主流科学家在完成博士博士后训练之后,一条默认的奋斗途径就是四青/杰青、长江学者/院士。几乎每个阶段都有年龄要求,所以你不得不抓紧时间发文章发大文章。不得不说这个设计确实成效显著,目前,我国以CNS为代表的高水平论文的数量已经很多让国外老牌高校黯然失色。但即便CNS发的如此之多,真正的原创性的特别是诺奖级别的原创性的研究成果依然难得一见。几年前的乙肝受体算得上一个真正的原创之一,还不是发在CNS上。但离诺奖似乎还有点不小的距离,除非利用这个受体治好了乙肝。因此,在十月之初的诺奖之周,我们的有识之士不禁再次拷问自己: 如何才能拿到诺奖? 这就免不了拿出西方和国内的教育方式出来比较一番。
西方对孩子们的教育非常强调兴趣和快乐——用我自己的话来说,就是培养内在驱动力。我们一直以来嗤之以鼻,认为兴趣和快乐这些东西还需要培养吗?想要有的时候自然就会来的。然后,孩子们长大了,西方的孩子如果选择科学那基本是出于真正的爱好。我们的孩子哼哧哼哧一路大考小考,过五关斩六将,终于也来到的科学的第一线,虽然费了老大劲,却经常茫然不知所措,不知为啥干这一行。八年前,笔者曾在卡罗林斯卡就读。同事里边有一个从UCL过来交换的本科生,一个姓梁的香港小伙。这个小伙非常高非常帅,举止得体,谈吐自信。看的出来必定家境优越(跟我等普通中国留学生完全不一样),用当下调侃的话来说,属于干什么都成却偏偏来学生物。笔者有一次忍不住好奇,问他,为什么学生物呢?他说,因为喜欢。当时笔者将信将疑。八年后,听说这个小伙从UCL本科毕业之后,去牛津读了博士,然后又回到了卡罗林斯卡做生物学的博士后。诚不欺我也。并且这次我还知道了他的另一个身份——香港特首的公子。老牌帝国主义把一个富家公子培养成不爱香车美女却爱探索科学奥妙的科学家,其自身的科学和文化实力不得不让人尊敬。
笔者在丹麦奥胡斯大学读博和博士后工作期间,实验室有自德国,英国(剑桥大学),甚至希腊,当然还有丹麦本国的本科生过来读博士。让笔者吃惊的是这些学生虽然是刚刚本科毕业,但进了实验室就非常独立,几乎不用’师兄师姐’教(技术问题还是经常问的),似乎对科研该怎么做早就心知肚明了。无论是学术讨论还是实验设计以及时间安排上都显得非常成熟老道。此番回国工作正巧赶上院里的研究生面试。有一个学习成绩和面试表现都非常好的交大本科生,在面试结束前问了现场老师一个问题: 什么样的本科生才算得上优秀的本科生呢? 可能是这个问题有点出乎老师们的意料,因此老师们并没有正面回答。什么样的本科生才算得上优秀的本科生呢? 我想起了丹麦实验室里的那些开始刚刚进入实验室的本科生们。我想大概至少要获得了科研的兴趣并能从中找到快乐(内在驱动力),已经大体知道如何科研了才能和国际上的优秀本科生竞争吧。
以内在驱动力从事科研,快乐来自第一个发现或者解开大自然的秘密。据说这一刻,科学家感受到的是一种妙不可言的美。而以外在驱动力从事科研,虽然可以收获四青/杰青、长江学者/院士的头衔,但终究和诺奖没有直接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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