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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山甲,一种具有鳞片的奇异哺乳动物(网图)
穿山甲是一种神奇的动物,夜间出没,以蚂蚁或白蚁为食。穿山甲全身批着鳞甲,遇到危险时可以卷成球状,用鳞片保护自己,是世界上唯一的一类披着鳞甲的哺乳动物,堪称神物。
最近因为“穿山甲公子”事件,穿山甲突然之间火了起来,各种解析文章充斥着各大媒体和朋友圈。以热点事件来推进濒危动物保护,这是件天大的好事,也着实应该好好炒炒了。中国现状的环境状况已经到了无需多言即可会意的地步,但针对特定物种的保护,道路还很长远,还得进一步细细做工作。
不得不说,中国现状的动物保护和科普宣传是相当被动的。一是中国的动物保护研究不给力,动物所或大学早已不干正事,当下宏观动物学研究一塌糊涂,为了发文章大多已转到微观和医学层面。零星的一些注重动物保护的团队都在外围谋生存,苟延残喘,成果没太大的影响力;二是一些非常热情的NGO和保护组织专业知识不足,热情高涨但缺乏全局把握,伤风点火能力不错,但解决问题的能力不足。写出的文章要么是口水文章,要么就是充满仇恨和鄙夷;最可恶的一小撮简直就是没头没脑的简单翻译,总是跟着老外放洋屁。三就是从上到下缺乏保护的信心,如我长期从事保护科普,很多时候也觉得没有力量感。珍惜动植物保护本身就是一个社会问题,一个系统工程,我们不能厚此薄彼,也不是喊喊口号,一定要真真切切地按照中国实际一个一个保护才行。
总把中国人放到保护的对立面去,怎么可能解决好中国的保护问题呢?
做生物保护和教育一定要基于当下的社会发展情况,文化现状和公众心理,而非简单粗暴的逆势而行。螳臂挡车,焉能有好果子吃?当今中国保护,乃至当今全球生物保护,都必须居于一个基本前提,那就是人类的干扰已经不可避免。在人类世背景下,在人类极度干扰下,野生动物到底该怎么活?科学家把这个问题列入未来生态学的重大话题之一。也是个不得已的问题。说得简单粗暴一点,就是动物要想活命,就只能委曲求全了。
长胡子鱼,澜沧江支流特有,云南土著鱼。由于好吃得到了相对好一点的保护
前些日子曾经亲自感受过中华鲟或者长胡子鱼(丝尾鳠(hù))的保护故事。景洪渔政来罗梭江投放了10万尾长胡子鱼小苗。中华鲟在版纳也是大量养殖,经常看到有人在朋友圈里晒图。看到这些场面,我心里就想“能吃能用其实真是它们的福气”,中华鲟和长胡子鱼在人工帮扶下,虽然有点憋屈,但好在它们现在子子孙孙无穷尽了。植物也是一样,如瓜类本来应该随着散布种子动物消失而灭绝的,但最后却因为人类的驯化和利用,反而子孙遍地。所以说,对人有用没错,好吃才有保护的优先机会,不能吃不能用的如山间多少野花野虫,谁去保护它们谁去关心它们?罗梭江早期有70多种鱼类,现在才有40多种,消失掉那些种类,鬼知道它叫个什么东西。谁又会去关心它们呢?
自人类走出非洲,采集时代和农耕文明都导致了各大洲的大型动物灭绝,人类文明破坏环境的脚步从来就没有停止过,何况乎我们现在面对的是更为强大的工业文明和全球化进程。正如哪位著名的官员所言“江豚不能吃,我们保护它干嘛!” 。中国的保护一定要正视这种民间普遍的心态。调查显示,听过“生物多样性”一词的中国人尚不足20%,你如何能用人类文明与生命道德的言语来改变现状呢?不如改变思路,或者多管齐下,正视国人好吃和中医药使用的问题,在夹缝中寻找新路子。特别是大型动物保护,若无人类的帮助,我想早晚都是要完蛋的。想办法用人工养殖替代野外制品,保持一定的种群数量,这就是未来很多动物的生存命运。
我没见过穿山甲,这种动物只存在于父辈吹牛的口沫里。然而,网上很多文章内容也是令人匪夷所思,如穿山甲的肉非常难吃、穿山甲的鳞片和人的手指甲是一样的没任何药效等等。你自己说出来的话,你真的信吗?如果你接触过一线的“破坏”份子、老百姓或那些经验丰富的经常“吃野味”的人,你就会明白保护的真正冲突。他们会把你们这些说“胡话”的白面书生当作白痴看待。
对于野生动物保护问题,一是堵,用法律制裁和道德舆论严防死守,禁止贸易,管好保护区;二是梳,既然大家都爱吃,且民间有药用需求,那就发展人工养殖呗。能赚钱的事,总是有人愿意去投资的。只要真想干,攻克穿山甲人工养殖,突破生仔瓶颈应该不是什么难事。如西双版纳的竹鼠和豪猪养殖就非常发达,老百姓见多后就见怪不怪了,即可一定程度上缓解对野生动物的疯狂利用。
舆论热点过后,能否找到方法真正拯救穿山甲呢?中国人那么多,一味的堵是堵不住的。我更愿意相信政府主导攻克关键技术,鼓励民间养殖的方法更加有效。 或许还可挽救这类披盔戴甲的动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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