益阳的茶园(来自网络)
小时候在农村里长大, 砍柴、放牛、猪草、帮着老娘烧火做饭啥都干。那时候的农村是集体制, 家长们需要剥路边的草皮用来呕肥料, 然后施于田间以利粮食增产。
可是七、八岁的我根本就不明就理, 只是以为剥草是为了减少那些咬人的蚊子躲藏的地方。因为一到夏天, 晚上的蚊子叮人很是厉害, 需要用扇子不停地扇, 对小孩子的我实在是苦不堪言。
傍晚时分, 路边的草丛处总是能见到一群密密麻麻的蚊子, 所以, 对草而言, 很小年纪的我就有一种深恶痛绝之感, 总是想除之既快。
大好的机会被我在1974年夏天里的一天终于抓到了,老娘让正在帮她烧火的我, 到村里的茶园把干活的姐姐喊回来吃午饭。带着洋火进村的我, 发现姐姐和其他一些相仿年龄的孩子们正在用锄头除茶梯上的草。
夏天的太阳酷热, 剥出的草不久就干瘪了。我想这和烧饭的时候, 发火引子没什么差别, 所以就用火柴把一些已经干瘪的草点了起来。发现燃烧的效果很好, 随即就大声招呼别的正在剥草的小孩子们也包括我的姐姐, 让他们别剥草了, 点火烧一下茶园的草就万事大吉了。
事情确实如我预料中的一样, 草很快在茶园的不同地点烧起来了, 但茶树很快也着火了, 火势随风开始蔓延, 很快就烧到紧挨着茶园的山林, 着起了山火、、、、、、。
那时候的全生产队男劳动力都集中在隔两里地开外的地方修水渠, 等到他们发现山林着火, 已经为时已晚, 茶园和整整一座山就被我这个简单的IDEA给灭了。
当然, 这个IDEA产生的后果, 对我本人的影响也是非常严重的。我的老爹夜晚从一个远在30多华里地的水库工地赶回来, 半夜里把我和我姐姐从睡梦中拎起来, 打得我们皮开肉绽, 没有任何其他人敢于上前劝说半句话, 事后也不让我们继续上床睡觉, 跪在带刺的枝条上以示严厉惩罚。
当然, 这个IDEA产生的后果对我们整个家庭的影响也是非常严重的, 直接导致后来年终集体决算全年所分得的50多斤黄豆全部上交给了大队充当罚款。我家老爹的头衔也又多了一个定语 - 教子不严的地富反坏右分子, 头顶高冒在全人民公社进行游斗。
这个事件的后果还形成了当地的一个歇后语: 立马虎 (俺的小名) 进茶园 → 放火烧山。
上海神经所的蒲幕明先生说“IDEA IS CHEAP”, 其实不然, 我的切身经历告诉我还是要看什么样的IDEA, 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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