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心武先生新书《也曾隔窗窥新月》(温情讲述巴金、冰心、汪曾祺、王小波、郁风、孙维世等55位文坛名宿如烟往事),素朴真诚,娓娓道来,让人细细回味那些风云时代中的个体命运、人际沧桑与历史背影。
然而,看了书的封面的图,不禁哑然:这哪里是新月,分明是残月嘛!
据说在这个图有出处。果然找到了丰子恺先生的画:《人散后,一钩新月天如水》。一看,立刻惊讶这两个画面如此相似:方桌、茶壶、杯子、竹窗帘,更加相似的,丰子恺先生也题的是“新月”,而且画的,仍然是“残月”。当然,也有些许不同,比如杯子的摆法,茶壶的方向等。
新月还是残月,是由月亮和太阳的相对位置决定的。人们其实很少看到新月或者残月。这是因为残月一般出现在清晨的东方,而新月出现在黄昏的西方。刘心武先生家里要是没有西面的窗户,隔窗是断然看不到新月的。而丰子恺先生的客人散去,亦是半夜时分,新月也早已沉入西天之下,只剩下天如水,哪里来的新月?
有人说,对文人不必苛求,体会意境就好。但是新月和残月,如果真的看到的话,给人的感受完全不同。我们看看另外一个文人的词:
“今朝霜重东门路,照横塘半天残月”(毛泽东:《贺新郎》)
词人这里描述天象十分到位:朝、东门、残月。说明词人确实在清晨观察到了弯月,并注意到是残月。而残月带给词人的感受是“凄清如许”,与后面的“汽笛一声肠已断,从此天涯孤旅”,十分契合。
小时候看中国少年报,上面说,残月的“残”字拼音为cán,第一个字母是C,所以形状象“C”的月相就是残月,相反的当然就是新月,因此就记住了。所以一看到刘心武先生和丰子恺先生的画,立刻反应是画错了。
作为作家和画家,观察难道不是基本功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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