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意识流小说之九)
2014-12-21 20: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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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米关上了门,将饭盒放在桌上,整个人都像踩在云朵里。熟悉的世界忽然间变得遥远,她像是在一瞬间被抛到了一个荒无人烟的小岛上,沉浸在强烈的晕眩中,完全不觉得饿,更没有注意到鲨鱼这种凶悍的鱼种变成饭与别的鱼有什么不同。艾米感到心区又开始疼痛,这是多年的老毛病了,每当她想起Alan,这个老毛病就会发作。
窗外夜色即将降临,一轮红日已经接近西边最低的楼顶,漫天瓦片状的红霞,像是已经燃烧到尾声的火海。艾米想强迫自己继续看材料,但是思维却无法集中。她只好关了电脑,从衣柜里找出一件米色束腰半长的风衣,穿在旗袍上面,走出了办公室。
楼道里已经空无一人,灯没有完全打开,半明半暗。陈疯子今天也走得早,办公室的灯已经灭了。她的脚步声在楼道里发出清脆的回响,这对她来说,是每天生活的常态,只是今天比平时走得早了许多。
天边升起了半弯月牙,挂在树梢上,秋风已经很凉了。作为科学家,她有着极其理性的头脑,但是此刻,小道上洒满了水一样的月光,她觉得自己有点伤感。Alan,此刻,你在做什么呢?
艾米的思绪,不由得飘回了大学时代,那些风中飘满了桂花香气的日子。那天,当她推开同学赵飞燕的宿舍门,看见一屋子人,或坐或站,正在谈笑风生,当看见她时,大家忽然间都不说话了。这时,站在窗户前的一个帅气的男生,冲她友好地微笑了一下,露出白白的牙齿。他背光而立,阳光从他的肩上穿过来,像是为他的轮廓镶上了一道明亮的边。不知是因为他的笑,还是因为那么多人盯着她看,她慌乱地低下头,想退出去。这时,背门而坐的飞燕转过身来,喊住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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