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燕
桂花(意识流小说之七)
2014-12-20 00: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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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位看官,请注意此文为小说,人物皆为虚构,如有雷同,纯属巧合,欢迎对号入座。 

艾米是我大学时代的同窗好友,一个来自江南水乡的女子,修长纤巧的身材加上一双如孩童般纯净的眼睛,有一种安静的力量,不知是多少男生暗恋着的初恋。但是他们都不敢贸然造次表白,只是远远地注视着她,暗中为她占个座,背地里揣摸她的心情是喜是阴。

艾米朋友很少,男生不和她做朋友是因为他们不愿意只和她做朋友,女生是不想站在她的身边就天然地变成一个完美的陪衬。所以她常常孤独地走来走去,胸前抱一本书,目不斜视,长发飘飘的背影,有一种唯美的神秘感。

我和艾米是完全不同的人。那时的我,短发,微胖,没心没肺,极其合群,是一个扔在女孩堆里就很难一眼找到的人。女生大多喜欢我,叫我一起吃饭,上自习,看电影,我也很享受她们的热情。男生也愿意和我玩,打双扣缺人时,就会来喊我。我总是应声而去,常常战得天昏地暗,凯旋而归。那时热闹而充实的我,和住在斜对面宿舍的艾米几乎没有实质的交往。

那时和我玩得最多的男生,是隔壁交大的中学同学,就是老乡。他们几乎将我当作他们的妹妹,或者说兄弟,常常在周末的时候来师大找我玩。一行5、6个人在校园里一边没完没了地逛,一边没完没了地答唇枪舌剑,辩论一些莫名其妙的话题。校园里的桂花,真香啊,沁人心脾。世界上的母校都是这样,总有一种花香,渗在我们的血液里,终生不灭。逛累了就在学五吃饺子,1块钱8个,2两。摆开一长桌,把那些个瘪兮兮、索然无味的饺子酣畅淋漓地消灭光,仿佛是在享受一桌满汉全席。

这群交大的男生,有着极高的智商以及以其智商藐视一切的超强的自信。罗金山,学的是机电专业,中等个子,牙微微外突,脑子快如闪电,常常眯眼带着莫名其妙的微笑,看向斜上方45度的虚空。李文奇,比我低一级,个子不高,白净的娃娃脸,圆圆的眼睛上架一幅圆边眼睛,透过镜片闪着聪慧的光芒,内心里觉得我们很老,其实他还比我大几个月。黄文亮和我同一所学校,学的是物理学专业,个子不高智商奇高,心算能力可以赶得上计算机,是辩论的主角之一,另一个主角是——学生物专业的我。老王是研究生,比我们大好几岁,穿着很新的大衣,经常是我们吃饺子买单的主儿。还有Alan,他自幼儿园时期就要么是我的同班同学,要么是同年级的同学,直到高中又到一个班里一决高下,最终以比我低17分的成绩,考入交大。Alan从小被他妈严格管教,上了很多课外班,不光学习好,还谈得一手好吉他,画得一手好画,打得一手好篮球。因为人长得帅,歌唱得好,粉丝众多,还担任学生会干部,因此常常缺席我们的老乡聚会。

记得那一年的元旦,这帮同学又约好了一起来找我玩,正是中午时分,宿舍里的同学都不在,几个人在我宿舍里或站或坐,说着话准备去黄文亮的宿舍打双扣。忽然听见有人敲门,我当时背对着门,喊了一声“请进!”门打开时我看见正在说着话的罗金山忽然不说话了,半张着嘴,脸上现出一种自我认识他以来从未见过的神色,竟然像是——羞涩,原来向斜上方45度眯着的眼睛垂了下来,黑瘦的脸微微泛红,局促不安。后来我常常想,那一刻应该叫做“刹那间迷失了自己”。我回头一看,进来的原来是艾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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