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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学第一年——运动的一年
1957年,我考入长春地质勘探学院。
报到听学校情况介绍和分班后,就再没有学业上的事儿。主要任务是看大字报,这一看后面紧跟着的就是“鸣放”、“辨论”、“批判”、“向党交心”……等等,一下子就搞了半年,因没有学什么东西,取消了期末考试。
一个青年学生有什么可鸣可放的呢?鸣放会上多半是结合看大字报的内容,谈个人的感想。例如,一个“长春地质勘探学院”的校名和地质人员的地质服,曾引发许多议论。学校原名是“东北地质学院”,很响亮,校徽也很气派。改成地质勘探学院后,校徽变小,字变多,很窝囊,同学们都不满意。
问题就怕上纲上线儿,改名的跟据是前苏联“莫斯科地质勘探学院”,人家“勘探”我们也必须“勘探”,否则就有嫌疑不“一边倒”,与此问题相联系,大家,特别是东北同学,谈到苏军在东北如何如何,谈到日俄战争时“老毛子”在东北如何如何,这就坏了事儿,你就有点“右”了。好在我们新生不划“右派”,所以还算平安,但有的同学闹了个“右倾”也够“喝一壶”的。好在那时的“批判”不是批斗,只是在小会儿上认识认积,检查一下“小资产阶级”思想,检查一下个人主义等等。我就是在这一阶段,“右”了下来的,入学时我是班级团支部宣传委员,通过鸣放,在专业分班后,我这个小头衔被摘掉,据可靠“情报”,说我由原来的“中左”,变成了“中”而偏“右”。
向党交心是每个人都要讲的,都要交的。多半都是从自己过去存在的缺点讲起,通过学习提高了认识,表自己跟党走的决心,后来发展为“做党的驯服工具”。
1958年上半年,是我们上地质课的半年,要把57年下半年的课也补出来,谈何容易!?如我们煤田专业,讲岩石学的沉积岩部分,老师说,你们煤田专业,沉积岩是重点,以后要专门讲,我这里就不讲了。开沉积岩课时,老师说,你们在上岩石学课时都讲过了,我就不重复了。古植物课与此同,致使我们煤田专业的同学,直到毕业时,才补听了两个古植物课报告。
有谁知道,我们这一年究竟学了多少东西。
接着是暑假,我们的任务是修水库。没等水库修完,一道命令下来,全体同学赴江南找铁,为“钢铁元帅”升帐献力献策,火车一声长鸣,我们奔赴了苏州,一找,1958年第一学期又过去了——这一段超出了本文标题的范围,到此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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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MT+8, 2024-12-22 00: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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