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在上小学二年级的小孙女问我：爷爷，人是猴子变的吗？现在动物园里的猴子还可以变成人吗？这些问题我只能按照教科书上的内容给她一个明确的答案。人确实是从古猿人进化而来的，书上说有一个300万年前的，名叫“露西”的女猩猩可能是我们的祖先。现在动物园里的猴子和我们人一样，已经定型了，可能不会再变成人了。其实在回答她的问题的时候，也有很多问题疑惑着我。非洲智人真的是我们唯一的祖先吗？2022年诺贝尔生理学或医学奖授予了瑞典科学家斯万特·帕博（Svante Pääbo），以表彰他在“已灭绝人类基因组和人类进化的发现 ”方面作出的贡献。帕博发现具有欧洲或亚洲血统的现代人类大约有1%-4%的基因组来自尼安德特人。帕博还发现，在大约7万年前从非洲迁徙出来之后，一个以前不为人知的古人类：丹尼索瓦人的基因也转移到了智人的基因组中。既然这样，我就很有理由问，非洲的智人来到中国以后，中国的那些古人类的基因是否和他们有交流？换句话说，我们身上有没有元谋人、蓝田人、抑或北京猿人的印记？假如有，这些古人类对今天的我们有什么影响？

1987年，权威杂志《Nature》上发表了一篇论文，称“所有的线粒体DNA都来自一个女人”，而她活在大约20万年前的非洲。由于线粒体是母系遗传的，所以根据线粒体DNA的突变率，就可以计算出我们离共同女性祖先的距离。同样，我们也可以根据Y染色体上的突变率，计算我们离共同男性祖先的距离。中国科学院院士复旦大学生命学院教授金力运用遗传学的工具对非洲、欧洲以及亚洲人种的母系线粒体和父系Y染色体进行分析，发现不同人种共同的祖先距今天的时间为14.3－14.4万年。下面，我们就一起看一下金力教授是怎么解析人类起源的：

人类起源之争

人到底是从哪里来的？达尔文的进化论指出人类从古猿进化而来，而唯心论者则认为是神创造了人类。《世界通史》对人类起源问题解释得很含糊，因为关于人类起源之谜，学术界仍存在争议：人类起源基因说更先进，还是考古说更有力？现代人到底是起源于非洲还是多地区平行发展？

人类的起源与现代人的起源其实是两个不同的概念，人类起源于非洲在目前学术界并无太大争议，而关于现代人的起源则一直是两种学说并立，即多地区起源说和非洲起源说。

复旦大学金力教授等通过人类Y染色体的遗传特性来研究人类起源，证明所有现代人均起源于非洲（图 20-1）。由于气候等原因，人类的祖先至少三次走出撒哈拉沙漠，走出非洲，走向世界各地。人类在迁徙的过程中，寻找适合居住的环境生存下来，并聚集在一起。

研究人类的起源或研究人类文明的起源，基因发现与考古实证相结合才更有说服力，只有这样，才能更好地了解生命的历程，破解生命的奥秘！

图 20-1 通过Y染色体的变异可以追溯家族的起源

Y染色体由于其单倍体特性和群体特异性分布，成为分子人类学研究的有力工具。利用Y染色体可以很好地解析种族的起源、民族的分化、家族的传承。图中字母A到R为人类Y染色体单倍群树状分支结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