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闲说山大老校(下) 精选

已有 9200 次阅读 2016-4-29 07:48 |个人分类:闲说山东|系统分类:人物纪事| 山东大学, 教堂, 植物园, 领土, 洪家楼

闲说山大老校(下)

山大老校被称之为老校,基本上还算名副其实。除了学生宿舍之外,它的教学用房大多数都是老的,其中两栋建于上世纪30年代,五栋建于50年代, 80年代以后兴建的只有三栋,而这三栋也都并不算很高大。现在,山大老校是山东大学的建筑物保护区,也就是说,在这里不再新建各种楼房。

山大老校的老,还反映在校园内多老树。看一个地方有没有历史感,最可靠的方法是看树木。建筑物可以仿古、仿旧,但是看看它周围的树木就能够看出其中的问题。虽然现在时兴大树进城,到农村、山区去把那里的老树、大树买来栽上,但是这些树都很难完整保留大小枝杈,往往一眼就能够看破绽。山大老校的建筑物,大都隐没在高大树木之中,这样的历史感,一进校就能够感觉得到。

外面的人来山大老校,除了附近的居民,来得比较多的恐怕是到外语学院,参加各种外语考试。传统的外语楼是七号楼,这是一栋三层的建筑,长约八十米,上面是老济南最常见的红瓦屋顶,有飞檐,南大门和东西两个侧门上方都有伸出的小飞檐。它建于1954年。楼前是一个大概八、九十米见方的花园,园中间十字行道的行道树是槐树。十字行道把花园分割成四块,园中间种植了西府海棠、丁香、蜡梅、三角枫等十多种花木。下面的照片是从十字行道的南面看七号楼。

春天的树叶尚不很茂盛,但已经很难看清外语楼的轮廓,只有待到冬天,树叶落了,才能够看清楚它的全貌。

让我们围着它转着看看吧。这是从它的东南面看:

再转到东面:

继续转,到它的北面,树叶虽然还很小,可是爬山虎却已经占满了北面的墙体:

它西南方的悬铃木,由于长得迅速,“胸围”达到了三米以上:

六号楼在七号楼的正南方。我在博文《对学生劳动的尊重——一件关于山农大的珍贵历史纪念物》中提到过这所楼房。它是这几栋楼房中最早兴建的,始建于1951年6月,山东农学院的学生包括当年的毕业生都参加了挖土的义务劳动。那也是一座三层楼房,东西长与外语楼一样,也是八十来米。在它的南面有一个与外语楼前相似的大花园,面积也基本上一样大。也是中间的十字行道把花园分成了四块。不过,这里的行道两旁最初种植的是柏树。

楼房被大树所遮挡,那么,走得近一点吧。

再往东侧转一转:

同样,园中也种植了许多不同品种的花木。

在这个花园的正东方,是建于1955年的图书馆楼。图书馆楼是地上两层的建筑,后面的书库则是平房。如今该图书馆是山东大学图书馆的政法分馆。

图书馆楼同样也在绿树丛中。


山东农学院遗留下来的五栋楼房,最早的建于1951年,最晚的建于1955年,五年之中,每年建一栋,可见当时的财力、物力都不很宽裕,但是,这些楼房的质量看来还得不错,这五栋楼只是外墙和内部进行了装修,本体看上去还是很不错的。

虽然山大老校的大树种类颇多(这大概还是应当归功于农学院),但是后来长得最迅速的还是杨树和悬铃木。在三号楼与一号楼之间是一片杨树林,树林中靠边大概是由于能够得到更多的阳光,就长得格外粗大,它们的“胸围”都有两米多。同样,也是只有没有树叶的时候才能够看得清楚整个的轮廓。


当然,也并不只有参天的大树,也有略微矮一些的,更有贴近地面的灌木,秋天到来的时候,真正的“层林尽染”。

有人说,山大老校真像一座植物园,这话是不错的。

不过,人们也会注意到,在老校西门与洪家楼教堂之间竟然有一块临街的“荒地”,大概有40米宽,近百米长,学校与街道之间的围墙也只是临时的白蓝相间的塑钢施工隔板,下面的照片上远端显示的就是这些隔板的纯白色的背面,远端右角为西门。

这块“荒地”这样的搁着已经有十多年的时间了。过去,这里曾经是一个学生食堂,临街的门面则是几十年前山大一直出借给银行做储蓄所(最早是中国人民银行,后来改称中国工商银行)的房屋以及山大的一些其他机构(如80年代以后的劳动服务公司等)。这个世纪初,山大把这些旧房子都拆了,可是,洪家楼教堂对此提出异议,认为那里以前是它们的地,应当落实政策归他们所有。一天,来了几十个“教民”,把刚刚修好的院墙(半截墙,上面是栅栏,以便露出里面将来的绿地)推倒了。山大方面只好重新再砌,可是,又一次被教民们所推倒。

这样的事情,当然就交到领导那里去处理了。据说,济南市领导作了双方的工作,不可闹出群众纠纷,地归山大,但是应当建成绿地,这样对于邻居的洪家楼教堂也是一个环境上的烘托。

过了一些天,当新的院墙建到一大半时,来了数以百计的“教民”,好大的气势,男女老少都有,带着铁锨、镐头等工具,浩浩荡荡地开了过来,把去劝阻的山东大学工作人员推在一边,又把院墙扒到了。又有人到山大的院里,用扒下来的砖,沿着山大西门内的道路砌起了一道墙,要把这块地“圈”在他们的范围里(当然,因为砖太少,只是砌了一段矮矮的墙基)。

没有了院墙,校门就成了摆设。学生们进出乐得走近道,在废墟中踩出来一条斜径。又过了一些天,院墙就换成了如今这样的塑钢临时施工板,这就像地图上在两个国家之间画上虚线表示“未定国界”似的。教民们没有再来大规模地推倒这些临时的塑钢板,山大也无法在这片土地上有所动作了。时间过了一年又是一年,一晃就十几年就这样过去了。除了能够扫除垃圾树叶之外,荒地也就一直这样放着了。

“领土”问题真是一个不容易解决的大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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