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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术哲学的邀请(35.1)——乱花渐欲迷人眼,浅草才能没马蹄
人在坎坷、困惑、迷茫和挫折的时候,总是需要给予一些动力,而这些动力或许不是外界所能给予的,那便是从自己的经历中去寻找,去探寻。我不喜欢回忆,因为有人说回忆意味着衰老,可是我又觉得,前事不忘、后事之师,我需要从自己的过往中的坑坑洼洼,看看一路行走的脚印。
从06年开始到现在算是12年了,对于学术的追求始终没有中断过。从开始的懵懂,到现在的目标明确,这一路走来也是曲曲折折。
开始的时候,我压根不知道什么是科研,什么是学术,记得柯平老师上博士阶段研究方法的时候第一次课问我们“什么是学,什么是术,什么是学术”,这或许算是第一次真正接触到这个学术词语背后的真实含义吧。柯老师当时教授我们研究方法和知识管理,知识管理是硕士时候教授的,但是我一直感兴趣并作为终身的方向,乃至后来再二次学艺。
硕士的时候,当时跟着导师刘玉照老师去企业做项目,整整两年的时间都是学习如何编程和开发ERP,那时候还没有接触到科研,我自己写了一篇小论文,就是从开发ERP过程中如何收集数据的心得感悟,美其名曰:截流汲取法。当时我也是抱怨,我想接触学术和科研,而不想耗在企业做编程和开发,当然那时候也理解不了,工作之后也算是理解了,当时在三和开发系统大概前后整整8年,这8年算是把制造企业的所有业务差不多都了解了,至少是从流程上了解了,为自己将来开展教学和科研也算是提供了积淀。
我还记得我第一次写开题报告的时候,将三和的开发经验整理成开题报告,当时李培老师在开题的时候说我的开题报告像是系统说明书,可想而知,我那时候的学术水平啊。后来我又和导师沟通后,重新换了一个题目和思路。
硕士毕业后幸而被导师推荐保送,继续跟着导师在南开继续学习。当时我们那一届就我和李超两个在本校读博了,我们那一届樊振佳的学术功底强,我当时是非常羡慕的,他毕业后去了沈阳东软集团工作,后来又去北大和赖茂生老师读博了,直至后来回南开母校执教。李超的学术优于我,当时师从徐建华老师,其实我算是我们那一届当时学术功底最弱的,也是最差的一个了,没有之一,所以一直感恩导师的知遇之恩。当然,其后也继续在三和进行ERP系统开发。这一期间,也接触了三和的新厂和老厂的生产排产系统的开发。我们的编程技术是赵鸿志老师指导的。赵鸿志老师是天津大学数学系硕士毕业,而后去深圳从事IT开发并回天津创办公司,赵老师和导师在项目上有长期合作。当时我负责新厂生产排产的需求分析和系统开发,刘建准师兄负责老厂生产排产的需求分析。
印象深刻的是,有一次晚上,我们有王知津老师的课,我从大港坐公交车回市里,当时由于路况上课还迟到了,我记得当时上课有徐芳、王树义和我三个人,王老师给我们讲了如何做学术、如何写论文,仅仅是这一次课,就让我受益终生。我现在还留着当时上课时候我做的笔记。王老师毫无保留地讲,我拼命地在本上做着笔记,疯狂地从王老师的讲解中“偷师学艺”,从那以后,我更加注重“偷师学艺”,集大家之所长。当然,因为之前我在三和做项目的时候,开始从事的工作是笔录,甚至当时我都觉得做笔录是件丢人的事情,可是后来发现受益匪浅。
王老师一边讲我一边记,大概记录了满满的20多页,而且我当时把王老师讲的用思维导图的形式绘制出来。这些笔记我一直保留着,直到现在,这为我开启了新的学术之门。
当时,上于良芝老师的课,于老师特别严谨,她的威严我总感觉是不自觉地就冒出来似的,我是比较害怕的,当然,和我自己的知识和学术水平有直接关系,自己当时欠缺太多了,差距也大。但是我却非常尊敬于老师,我们上的是专业外文文献的课程,从这门课我学到了如何阅读学术文献,如何严谨地进行文献综述,为后面开展文献分析奠定了基础。
上王知津老师的课是专业课,王老师让我们选取外国前沿文献,然后翻译,然后制作好PPT在课上讲,当时不以为然,后来才知道,这为我们进行学术报告奠定了基础。我记得当时找的英文文献都20多页,而且专业文献有时候一段是一句话,我翻译的都要吐了。当时,王树义英文水平好,他讲的时候我特别羡慕。徐芳学术功底好,讲的时候有条有理的,这都是我不能企及的。
后来到了博士开题,正好我从王老师那里知道了SCIP,并托当时在国外联合培养的郑海超和陈怀超给我开通了会员,因为当时是美金支付,我没有支付渠道。当时从SCIP的期刊文章中看到一篇短文,介绍竞争情报和协同的关系。当时也算是“灵机一动”,打算把这个作为博士论文的题目,因为导师的方向是竞争情报。
当时我还不会玩淘宝,所以当时拜托陈昊琳从淘宝上购买了“知识治理”的外文专业书籍。其实当时还是感谢谷歌学术的,当时我为了获取知识治理和竞争情报的文章,从谷歌学术下载了很多免费的资源,要是用美金买,需要花好几万呢,当时这对我一个穷学生而言是天文数字。我通过谷歌学术,搜索到丹麦哥本哈根商学院有学者研究知识治理,而且处于世界前沿,后来通过他们的项目团队数据库,获取了大量关于知识治理的外文文献。
说来也是冥冥之中的安排,我在搜索知识治理的时候,无意间发现了“知识动员”的片段和些许文献,正是这次意外,奠定了我以后长达十年乃至一生的方向。
记得我答辩的时候,陈昊琳和我说,老师们对于我的题目觉得虽然新却很有挑战性,很有风险,我当时写的是“基于知识治理的竞争情报协同模型研究”,我当时就吓坏了。我本来和严贝妮、徐芳和王树义一组,后来导师把我调到和陈昊琳一组答辩,也认识了优秀的答辩专家。我记得答辩的时候,专家中请的有学院市场营销专业的韩德昌老师,当时我其实心里捏着一把汗,心虚加上害怕。当时轮到韩德昌老师提问了,他看了看我的论文,然后他没有问我论文相关的,而是问了多大年纪了。后来韩老师语重心长的说:“小伙子,你这论文很有新意,你也年轻,毕业以后好好地搞你这方面,你提的概念很有创新性,将来一直干下去会出成果的”。其实我当时是懵的状态,但是韩老师这些话却铭刻在我脑海里,我到现在一直没有忘记。当然包括当时王知津老师、柯平老师、于良芝老师、王德恒老师、李培老师和李颖老师,乃至当时导师的谆谆教诲都未曾遗忘。
写博士论文的过程中,我需要查找国内的知识管理的译著,非常有幸的查到了当时在浙江大学任教的陈劲老师翻译的知识产权出版社出版的“知识树”系列学术著作。这为了将来追随陈劲老师结了缘。我在天津图书馆和我们学校图书馆把陈老师翻译的书都借回来统统读了一遍,当然,陈劲老师的团队现在还保留这个优秀的传统,积极引进和翻译国外前沿的学术著作,惠及国内学术界。
博士毕业之后,我继续跟随导师去南开大学滨海学院任教,一边教课一遍继续导师在三和的项目,期间也认识了很多老师和学生,包括现在一直都在来往,乃至成为朋友。包括刘国平、刘倩美,杨志磊、小岳(作家岳南的儿子)、裴勇、李茂林、彪哥、刘玉春、刘丽敏、姚惠玲、李奇、林春雪、杜贺、张自豪、郭金琦、郝敏等。
当时,上学的时候就去滨海学院做兼职老师,在西南村崇明桥等车,然后大概坐不到一个小时就到滨海学院。虽然这就是平淡的等车、坐车,却给我提供了宝贵的机会接触南开的老先生们。当时,我记得车铭洲老先生带着厚厚镜片的眼镜经常在崇明桥等车,老先生其实当时我并不熟知,后来才知道其大名的。当时的印象老先生是非常清瘦的,看着非常朴实。老先生非常健谈,我也愿意听老先生们讲一些经验,他们都退休了,给我们年轻人讲的都是肺腑之言,非常难能可贵。老先生给我讲了很多治学的经验,包括环科系的刘庆余老先生,我也经常在等车的时候看见他,我们经常在班车上坐一道,老先生给我讲学术方面的经验和心得。
我在滨海学院的时候是时常感觉是孤独的,尤其是在学术上,或许是错误的感觉,因为我一直再做学术,或许在别人看来是异类,或许是书呆子,我自己也觉得和当时的氛围格格不入,幸亏这些老先生们为我指点迷津,包括王德恒老师、王知津老师。王德恒老师有时候坐班车的时候经常遇到,我也把我的迷茫和困惑与之诉说,王老师把我开导并给我指明方向,让我重新调整自身状态并梳理科研的信心,包括王知津老师在学术上的指导,幸亏我当时积累了很多成果。
非常有意思的是,当时刘国平在西南政法大学刚毕业,他就住在我对面,小岳住在我斜对面,刘国平和小岳都是山东老乡,他们都比较好客,经常开着门高谈阔论,我当时比较闭塞,关着门自己在房间看书写东西,但是听到他们的讲话我也心神向往。
后来刘国平去律师事务所实习,认识了杨志磊,杨志磊经常送刘国平回来,因为刘国平一个人,假期学校也没有吃饭的地方,杨志磊就带着他到处吃饭,而吃完饭就去刘国平的宿舍玩会。有一次我在房间看书,听见敲门声,当时一看是国平,喊我一起去聊天。后来杨志磊告诉我,国平和他说了对门住着姚博士。杨志磊就说喊过来大家一起热闹、热闹吧,所以就认识了杨志磊,这是后话。后来杨志磊还问我,还记得但是我们两个在操场上遛弯的事情吗,我说记得,当时杨志磊告诉我如何穿衣打扮,其实我一直在这方面没有敏感性,而杨志磊非常注重,这应该是职业的原因,当然我觉得他还是给我提了个醒。
当时我们老师宿舍的一楼是一个休息室,里面有电视、健身器材、台球和乒乓球。我就喜欢打乒乓球,其他的我都不太感兴趣,尤其是台球,总也学不好。后来在一楼休息室认识论裴勇和彪哥,彪哥是个大高个,山西人。人很热情,学的是艺术专业,有一年夏天暑假,他要回家,因为我几乎夏天都不回家,自己在学校写东西,所以他拜托我照顾一下他养的鱼,而且告诉我如何喂养及喂养的剂量。那个夏天我就傍晚的时候去他的宿舍给他喂金鱼,他本身是从事艺术的,所以宿舍布置的很有情调,而且我的宿舍一比,又乱又脏。后来我离开滨海学院后,在市里的菜市场还遇到过他,当时他已经买了限价房了,请我到他家吃饭,同样的,他家里很有格调,再后来,我在新闻上看到他不幸英年早逝,在上课的时候好像病倒了,后来我也问了之前滨海学院的同事,本来想去祭拜一下,后来同事说别去了免得勾起他家人的伤心事,实在是可惜了。
在滨海学院的日子了,我几乎把图书馆的书都读遍了。当时我自己的卡不够,我还找学生李奇帮我借书,李奇也非常努力,后来也如愿在河北省某高校当了老师。当时印象非常深的是读了美国汉学家比尔·波特写的《空谷幽兰》,彼得·海斯勒写的《寻路中国》《江城》,还有《盗墓笔记》等等。
在滨海学院的日子,虽然没有过多的应酬和社交,但是非常充实,我沉浸在书的海洋。由于老先生们的指引,我一直没有忽略我的学术科研,当时严贝妮师姐正在做国家课题,邀请我加入,增加了我的视野,其实当时我都不怎么了解课题,我记得刚毕业的时候我问徐芳如何申报课题,徐芳告诉我去南开大学官网上什么地方去看,一看就明白了。可想我当时的学术状况。
当时我老乡,也是我发小马德彬在离我们学院不远的新房子开了一家饭店,做御膳鸡煲,时常叫我过去聚聚,打打牙祭。大港挨着海滨,他经常去海边海鲜,都是渔船上新打来的,非常新鲜而且便宜,有时候他也来我的宿舍,我们聊一晚上,白天他就起早赶回店里去,这也缓解了我思乡之情。
后来因为种种原因,我打算换一个环境,当时我去东北大学秦皇岛分校面试了,去杭州也面试了,然后去天津商业大学和天津科技大学面试了。当时我去杭州的时候,我在西湖边上住了一个晚上就想家,说来惭愧,我读书上学一直都在天津,没有离开过,我老家是天津静海的,上学的时候在市里,离着家也不远。之前上学的时候去杭州参加学术会议待上好几天都没事,但是去找工作的时候突然有了背井离乡的感觉,我当时还给在河海大学的李永打电话,闲聊了一番,但是最后还是觉得想家,当时面试我的老师还问我习惯南方的饮食和天气吗,我说应该没事,他和旁边那个女老师说,说这个女老师从新疆来的这都快十年了还不适应了。
当时东北大学秦皇岛分校也是一个选择,都体检完了,但是我觉得离家有点远,所以思来想去,最后留在了科大,也感谢科大的收留。其实我当时联系了清华大学的陈劲老师和北京大学的李广建老师去做博士后,后来决定先工作在去深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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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MT+8, 2024-12-22 19: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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