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小文先生的博客是我在科学网上的的第一个好友，上线就看到，故每篇必读。今天，看到《学术争论：多个别沟通，避免剑拔弩张》一文，这个小文先生自称“标题党”的博文，题目即内容，但内涵丰富，引起我的反思。

    我是有个性的人，与人交往时，往往有“个别沟通”不够而“剑拔弩张”者。前几天，一个名为“者仁王”的科学网ID在我的博文《学习外语的代价》后留言，引起我的反感，花时间写了批驳文章。“者仁王”读后，留言表示有所触动。如果在过去，我一定会向朋友们自夸，说一些诸如“曾在伟大领袖毛主席统帅下战斗”、“经过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的战斗洗礼”、“战无不胜”之类的笑谈，甚至会有“对手不堪一击”等过头话，但这次我却毫无胜利者的快感。

    近几天，学生们都回家了，我连日给他们改文章，好赶在上半年发表。前天，将一篇有关禹的创世神话的文章改好，松了一大口气。这篇文章的构思始于十年前《遂公盨》铭文发现时，当时因为一些情况，文章没有完成。现在，我让李永娜同学依据我的基本构思，结合《诗经》中的有关记载，写出一篇专门性很强的文章。这对她是一个很好的学术训练（不但包括学术方法、写作手法，还包括对学术研究的态度和感情）。现在因为她放假回家了，不能当面指导，最后的定稿工作由我单独来做。

    李永娜同学来自一个升本不久的普通地方高校，是一个研一的“小豆包”，在本科阶段没受到过严格的学术训练。所以尽管这篇文章的写作她作了十分努力，我也改了十多遍，但定稿工作量还是很大。我定稿的工作流程是这样的：先细读打印稿，并在上面勾改，然后依据勾改在电脑上修改。在电脑上修改时，字斟句酌，难免还要有改动。改动的文字再添加到打印稿上，以供核对之用。全文改定后，放置一天，再细读，如前修改。共用三天时间，每天改到半夜，改了三遍，应该没什么问题了。完成后，发给在家的李永娜同学，让她核对注释序号等，今天上午发给了一家刊物的编辑部。

    每当我完成一件有意义的工作，都十分有成就感。上述这篇文章，无论在《诗经》研究，还是在中国古代神话研究乃至中国上古史研究中，都有相当重要的意义。所以虽然工作累，我并不觉得苦。反观批驳“者仁王”ID的文章，花的时间精力不少，有什么大的意义呢？记得当小孩子的时候，看到一本苏联小说，名为《工作着是美丽的》，书没读过，但名字觉得新奇，所以记住了。二十多年前，在东北师大读博时，有同住研究生楼的朋友对我说，看到我笑迷迷地为硕士生们讲解学术问题时，觉得样子很中看，而与别人剑拔弩张时，则很丑陋。我想，这可以用“工作着是美丽的”来解释吧。人的生命有限，能更好地利用时间做一些自己应该做的事，为学术，大点来说，为民族文化乃至人类文明的进步多做贡献，不是知识分子生命中的应有之义吗？

 

附记，本文上传后，经网友虞左俊留言提示，查看相关资料，知道《工作着是美丽的》不是苏联小说，而是中国作家陈学昭的作品。特向虞左俊网友表示感谢，文章中就不改了，保留原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