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我犯了气管炎并引发了严重哮喘,咳嗽得腰也直不起来,气管深处,每日“呼啸山庄”,鸣响声把孩子也吓住了,连续几日出不了门。对这次生病其实很是觉得莫名其妙,去年暑假一整个月,也曾这样过。
昨天被群发通知今早是许嘉琳教授遗体告别仪式。昨天接通知后,赶紧用抗生素对付,看能不能今早暂时给“治住”后参加,结果未遂。
许教授1934年生人,很认真,曾做过我硕士论文答辩委员会主席。记得我当学生时,许教授喜欢找我跑前跑后地干活;我还记得她亲口说过她就喜欢我帮她干环境教育方面的活。2000年,她亲自跑去找我导师,让我导师派我去给某项目义务工作,我导师真就听从并派了我,一干就是6年。我一直很尊重许教授,从来把她认认真真地当师长对待。若大言不惭地将自己当她同事,也许我是许教授同事中年纪最小的之一。遗憾无法亲自到场送她,好在博客可以纪念并放大对她的送别。权且把我的博客当作日记或日志一用:许先生走好。
我从高中时代落下冬季犯气管炎的病根,最终要靠抗生素解救。本科四年北京的气候和环境加重了它,实在不堪忍受,毕业后去了海南,靠我学自然地理的那点学科常识,自认为到了热带没有了冬天,肯定就会好的。结果真好了,再也没犯过。
1997年4月,许嘉琳教授办一次研讨会,跟我导师来借学生。本来我导师是派了他两位学生去的,一位是已工作的老师,另一位是高我一级的男生。结果这男生硬是非要拿我去顶事,于是许教授又来找我。这是我当学生,第一次被不是我导师的另一单位的老师抓差,而且是被同门“二道贩子”给“贩”过去的。从翻译、接待外宾到各种杂事,事情头绪多而琐碎,我干得非常卖力,第一次对身体健康失去了感知力,结果靠去海南治好的气管炎就找回来了。赶快去医院找医生开抗生素,紧吃慢吃,并靠打针,才保证很快给杀灭了没泛滥。找医生那天下午,许教授没看到我,当晚派人找我让我第二天去见她,在她家见到她时,老太太说:“田青,可不能壮士未战身先死啊?事情还没干完,你可不能就病倒了,不来了……”因为自己的身体状况,我当时觉得很惭愧缺席了半天的听课。
从去年开始,突然开始在夏季犯了气管炎,这是过去没有过的。我自己第一次坚持找医生时不主动索要抗生素,看什么时候能好,结果持续了一个多月,咳嗽地差点夺命,还引发了哮喘。
近日,又突然莫名其妙地犯了气管炎,这次比较可怕的是马上就引发了哮喘,但还是在坚持找医生时不要主动索取抗生素。昨天,接到群发通知,赶快自己去药店买了抗生素,看能不能在今早给暂时止住,结果未遂。
现代科技真是解救了很多人,自己无法亲身去参加遗体告别,写个博客,也能替自己干了。我想,现代那些升天的灵魂,应该也是能感受到科技的力量的。因为,本来今早我是写了微博的,但是一写就消失,写了后还发不出去,拷贝到work文档中,还老出问题。我想,可能是许教授对我不满意,认为我不亲自来看她最后一眼,还不舍得笔墨多写点,所以,我的微博从早上8点多折腾到11点都反复地发不出去。
我的博客,虽然不是用来写日记或日志的,但是,送别师长故人,给自己从心底里破一次例,许教授的灵魂一定已经感受到,并高兴的。
1997年4月,许教授找我导师借学生抓差,我被阴差阳错地被迫顶了差,开启了我和许教授的交往,这种交往伴随着共事,有一搭没一搭地断断续续,好像一直持续了将近10年的样子,具体哪一年结束的,我也不记得了。
今早,我突然意识到,这次莫名其妙的气管炎,可能也是为了纪念与许教授的交往与共事的,因为认识她就是气管炎发作开始的,结束自然也应该有个气管炎呼应一下。权且当作是吧:许先生走好!
遗憾的是:老太太认识我的始末两次,都见到了我的缺席,且都是气管炎引起的缺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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