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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要美化梵高么?是的,他看到了世界上最美丽的事物,他看到了初春大片大片绽放的杏花,他看到了起伏的山峦与麦浪,他看到了夏夜天空星辰的流转……但是,那是他发疯之后。他被邻居联名控告,要求警局逮捕强迫治疗。如果当时我也是邻居,我会签署联名么?
一再妥协,我们已经流失了真正纯粹的自我。没有一种疯狂,就看不见美。
镜子里逼视卑微、难堪、疯狂的自己,是一种勇气。
低地国家的人民勤劳朴实,他们在水患频繁的低地沿海捕鱼、农耕,相信基督福音书上浅显易懂平凡做人的道理,对外来统治者奢华夸张的天主旧教伪善仪式不能理解。
新教徒相信他们是为信仰而聚会,学习基督福音书简单朴素的训示。荷兰新教去除了天主教繁琐的仪式,是基督信仰还原到朴实的原点。“日出而作日入而息”,从填海造陆的艰困中坚信神必会祝福勤劳求生的人。这是面对自己内在生命价值的全新思考。
没有信仰,没有文化内涵的独立建国,势必只是空谈与政客的骗局。
先知通常是被谋杀之后才被称为先知,之前他可能只是疯子。先知重来,仍然不会被世俗承认,而且为了保障世俗的安全,人们会同心合力谋杀先知。
巴黎是一个可以使人以梦想自豪的地方,贫穷、潦倒、落魄都不可耻,失落了梦想才是最大的悲哀。
在阿尔小镇的自然里感觉到巨大的生命力,麦田、山峦、星空、向日葵,但是没有人与他分享。
《向日葵》是濒临崩溃的生命,最后高亢的歌声,像王尔德小说里的夜莺,彻夜用心脏抵着玫瑰的刺,刺的越痛,歌声越美,越嘹亮,但没有人知道,它是在用血灌溉一朵黎明时灿烂绽放的花。
当梵高的生命只剩下一个小小的窗口,唯一的窗口,他因此看到了奇迹。我们看不见窗口,是不是因为窗口太多?是不是因为不能寂寞地守住一个窗口?
或许,梵高正是因为疯狂,才看见了奇迹。我们与疯子不同,是因为在现实里学会了妥协。
疯狂像一种高热的火焰,烧化了他生命中的一切杂质。像淬炼成精粹的钢,他的创作明亮、华丽、庄严,比美历史上最伟大的宗教绘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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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MT+8, 2025-1-15 20: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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