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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春香格里拉,雪山晃眼、森林葱葱。行走于松林,聆听松涛,看远山残雪,春天来了!
沿干涸的溪涧行走,落脚亦踌躇。不知这一脚踩下去,是碰到了藏于地下的杓兰还是报春花的宿根?沿途看到挺立的植物,在春风中如同一枚天然的标本,虽已枯黄,没有水份,但干净利落,简洁朴素,保持着生命惯有的姿势。
1. 鸢尾的果实
鸢尾是香格里拉植物界的主角之一。从二三月份开始萌动、发芽,到雨季来临时抽葶、开花,秋天硕果累累,生命一直延续。
最常见的是西南鸢尾,林缘、荒坡、草地,一丛丛,一片片,密密麻麻,闯出一片鸢尾天地,容不进其它植物的一枚种子。未花时节,叶如碧剑,绿意盎然;开花时节,蝎尾状的花序,次第绽放,摇曳出一片紫色的花海;入秋时节,硕果累累,由绿变黄,渐渐随冬风枯萎。
任雪花落了又化,凭寒风不停吹打,严冬之后,西南鸢尾沐着春风,肩并肩地挺立,保持着生命的姿势。尽管杆已黄,叶已萎,但枝头齐刷刷的蒴果,给人一种震撼。蒴果色枯黄,呈长卵形,早已成熟,顶部三浅裂,犹如张着嘴巴的小鸟,似嗷嗷待哺,又像仰天放声歌唱。
用手摇一摇,蒴果里发出了“唦唦”声;往手心一倒,滚出不少残留一冬的种子,一粒粒,黑亮而饱满。在这些枯黄的鸢尾枝下,不知有多少种子在土里已经萌动,静待雨季的来临。忽地,想起了一句话:在冬天的雪地里,做着春天的梦!
2. 和尚头
和尚头是最有意思的植物名了。喜欢它,主要是因为开花时,纤细柔弱的茎杆上顶着一个圆形的头状花序,怎么看,都像一个和尚头。等到入秋结果时,头状花序变成了头状果序,圆溜溜的果序,苞片内藏有一粒粒瘦果,苞片喙尖呈一枚枚硬刺,犹如光头上刚冒出的发根,直刺云霄。这时,也捎带着明白了俗语里说的“愣头青”是何种模样了。
第一次见到它,听到它的名字,竟毫无理由地喜欢上了它,干净利落,圆溜溜,形象极了。想不到天底下竟有如此智慧,为一株普通小草赋予了如此生动贴切的名字。于是,毫无来由地,喜欢上了认植物。
和尚头是一俗名,它的学名是川续断Dipsacus asperioides,广布于长江以南。川续断这一俗名也很有意思,它通俗易懂地传达了其根具有强筋骨、续筋接骨、活血化瘀之功效,普遍出现于各家药物草本之书目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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