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蒋迅

“在一艘船上，有75头牛，34头羊，请问船长的年龄是多少？”这是一个大家都知道的问题了。笔者最近看到熊晓东老师就这个问题所做的一次测试。 他的这种认真精神让本人钦佩。但他对试验结果的分析有点不同寻常，由此得出的结论容易让人产生错觉。一般的老师会认为，答案只有两个：有解和无解。说“有 解”的都是错的。但熊老师把学生的解答分成了四类。它们是：A：41岁，B：109 岁，C：牛羊头数与船长年龄没有关系，D：虽然牛羊头数与船长年龄没有直接关系，但是从一只船上那么多的牛和羊来看船在大海中航行，船长的年龄必须要在 40-60之间，否则年龄太轻，没有实践经验。年龄太大，缺乏精力。熊老师把结果列成下表，并把选择了“C”和“D”的都算作正确。由此，他得出结果： “共有296人答案是正确的，占77%。”进而他认为：这个数据在“全世界各地关于这道题测试相比较是最好的”。

笔者的疑问当然是在第四类的回答上。首先，这种逻辑思维是不科学的。没有任何科学的根据说39岁的船长就没有经验或者61岁的船长就缺乏精力。第二，什么叫作“那么多的牛和羊”？如果题目换成“35头牛，4头羊”又如何呢？第三，做这样推理的学生明显地有年龄歧视。这在西方是不能接受的。第四，假定这样的逻辑推理成立，那么船长的年龄是在40-60之间，因此实际上是选择了结论“A” (41岁)。笔者认为，选择了“D”的学生至少算是画蛇添足，表明他们并不清楚真正的正确答案。笔者在批改学生考卷时也经常遇到学生给出多种答案或者模棱 两可的答案的情况。我在考试前都会明确告诉学生，凡是答案中有多于一个答案的，我都是按照那个错误的判分。因此，笔者认为真正答对的应该只有207人，也 就是53%。

熊老师的试验是在“上海南洋模范中学”做的。这所学校似乎是一个比较名牌的学校了。如果能在更普通一点的学校进行测试也许更能看出中国的数学教育的好与不好。

熊老师在测验之后进行了一次“数学教学的德育教育”讨论，启发学生们围绕这个题目深入思考，内容涉及到了独立的人格和数学教育中存在著什么缺点。一些学生的发言发在了他的“熊晓东教育实验室”网站上 (比如沈万松的“从一道数学题谈起”，张磊的“从一道题看数学素质”，何纯钢的“牛羊船长问题”，杨一辰的“学数学要学质疑问难”，章怡芳的“谈冲破思维定式也是一种素质”，朱骏的“数学：严密的思维，美妙的想象──从牛羊船长问题谈起”，苗俊华的“从‘牛羊问题’想开去──也谈应试教育与素质教育”。如果把这些学生的“想法”了解一些，相信对数学教育工作者们会很有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