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开始把Cd疑难和SU3-IBM一点点联系起来的时候,我进入了无人之地。这完全超出了我的想象,实际上在那个时候,我对科学研究已经丧失了所有的信心。
核结构的研究已经有着漫长的历史,所以很难有人相信,这个领域会翻开新的篇章。量子色动力学支配者核物理,这已经是明确的事实。但是在低能区,量子色动力学将进入强耦合区,这使得我们无法了解如何从理论来理解低能现象。而这些低能现象(小于1GeV)最关键的就是原子核物理。原子核物理的低能(MeV)就是核结构。
我从2003年底开始思考核结构的问题,所以对于基本的想法自然是非常熟悉的,哪怕是一些细节不了解,但是整体的基本观念是知道的。
我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领域会有新的问题。虽然我的确花了一些时间来寻找一些有趣的问题。
但是当我2019年遇到Cd疑难的时候,这个问题深深的吸引了我。那个时候,我也已经知道新编的程序似乎有着新的规则性,但是这似乎没有什么道理。
那个时候Iascker的确用一个三体作用描述了长椭球,但是这更像是一个数学玩具,因为两体作用就已经很好的描述了长椭球。
那个时候,我到不是没有什么可做的,虽然博士读了六年,但是也已经积攒了不少的家底,甚至还和以前的学生一起做了一个不错的新方向。量子光学领域能做的工作很多,我并不缺少发表文章的想法。
但是Cd疑难的确吸引了我。从2019年初,到最后开始计算的十一假期,我陷入了一种困惑之中。
Cd疑难说的是球形核不存在。这个结论,就好像哥白尼说,地球绕着太阳转。看起来,就好像我一下子进入到了一个未知之地。这怎么可能呢?
那个时候,已经有大量的实验工作开始支持球形核不存在的结论,起码可以支持以前认为是典型的球形核的Cd核肯定不是球形的。
这些工作是Garrett、Wood等人做出来的,这让我很惊奇,因为我以前根本就不知道。
如果球形核不存在,那么我硕士阶段研究的形状相变究竟是什么?那么多年,核结构研究者都相信的球形核究竟是什么?
我认真的分析了他们的实验结果,我相信这些结果是正确的。抛开复杂的电磁跃迁强度的分析和讨论,就是能谱都对不上。当我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我开始确认,这的确不是球形的。
这让我震惊,以前的那么多的研究,难道只是数学么?
当然,最不可思议的事情,我在SU3-IBM中发现了一种新的集体模式,看起来和Cd核的正常态很相似。这个偶然,的确更让我困惑,真是答案?也许仅是巧合?
那个时候,什么都是混乱的。这种转变其实是痛苦的。
但是我最终还是觉得再往前走。从此越走越深入,在无人之地度过了五年了。
这真是一段奇妙的旅程,无法形容。
如今,这段旅程已经让我看到了希望,Cd疑难看来可以解决,SU3-IBM的高阶项也的确可以起到支配的作用,而且这一切似乎都与原子核中的色禁闭有关,我似乎发现了一个和以前的思考方式不一样的具体案例。
无人之地,更多的时候是一人独行,寂寞荒凉。我应该感谢命运,原来转来转去,这样的机遇都在我的身边。我高中患了脑疾,不法思考太多,高考也发挥失常,考了高中时期的一个最低分。上了大学后,本来打算就去中学当个老师就已经很好,但是最后还是有几分不甘考了研究生。
而命运真的是如此的不可思议。我的确一直寻找真正有价值的研究,我几乎成了物理学世界的一个流浪者,而最终我也已经放弃希望。而当一切都已经没有的时候,奇迹却出现了。
无人之地并不好过,科学史也告诉我,科学的进步是需要代价的。如果能重生在本科,我想我会选择去当一个老师,因为我已经没有遗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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