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0年10月16-31日记事本有关中学历史教材改革问题的记叙
【2000.10.16-2000.10.31记事本】
黄安年文 黄安年的博客/2024年12月07日发布,第35654
篇
【个人所藏资料—个人日记(GRSZZL-GRRJ-534】
10月16日,阴历九月十九,星期一,天阴,北京C5-21度
发给任鹏杰E-MAIL, 文如下:From - Mon Oct 16 23:04:23文章收到否 任鹏杰先生:我上周寄给你们的评任史识的文章及磁盘收到没有(用挂号)? 有关评试验教材的文章要不要,如果不要就给别的出版社了,请速回信。黄安年
10月17日,阴历九月二十,星期二,天晴,北京C8-18度
6:40pm, 任鹏杰来长途电话说我的文章和磁盘已经收到,认为写得非常好,极有说服力,是发重磅炸弹,相信会引起又一轮的确强烈反响.目前他们纷纷收到多方来信,形势很好.同时也十分欢迎我的批评人教社试验教材的文章.他还告诉我,南京新华日报将跟踪报道这场讨论。
修改《评人教社<<世界近代现代史>>(下册)试验教材》,共36700字,准备明天寄《中学历史教学参考》。
10月18日,阴历九月二十一,星期三,天阴,北京C5-17度
杨玉圣建议我将评人教社试验教材的文章,寄《史学月刊》发表,同时在《中学历史教学参考》上转载。这件事由他负责联系后告诉我。关于《历史教学改革论》一书,由他来催办。
收到《中学历史教学参考》,2000年第9期,其中刊登了我的文章:《来自教学第一线的声音--浙江硕士学位课程班部分教师对人教社《世界近代现代史》(下 册)教材(1996年版)的意见》(4500字)。下午去历史系复印室复印评人教社试验教材的文章,明天连同磁盘一同寄任鹏杰处。
赵世瑜谈到昨天陈至立听课程改革的汇报,对于人教社的综合课改革设想给以很好评价,而对于师大的则比满意,要求两者合并在人教社的项目中。而对于师大历史系的方案也不满意,这对北京师范大学来说,提出了严峻挑战。
收到杨玉圣发来的E-MAIL,文如下:From - Wed Oct 18 21:00:09 2000 Date: Wed, 18 Oct 2000 17:09:43 给《史学月刊》寄书评 黄老师:多谢您的盛情款待!
我已与《史学月刊》周祥森取得联系,他对大作很感兴趣,希望你能将文章、软盘一起寄给他。您也可以与他直接取得联系。电话为:(0378)2854058(家);2860116(办);13700780252(手机)。因打电话给您,没有人接,故发此信,略作说明。
玉圣
准备好了给周祥森的信附上评人教社试验教材的文章及磁盘,明天发出。
10月19日,阴历九月二十二,星期四,阴雨,北京C5-18度
上午在邮局发出了四封挂号信,其中一封给陕西的《中学历史教学参考》,一封给开封的《史学月刊》,两封分别给杨、刘两位先生,邮资共34元,相当可观。
6:35-6:45pm,任鹏杰打来长途电话传来好消息,南京新华日报昨天和今天显著报道了有关批评人教社教材问题引起的辩论,南方日报在网上转载了这场争论,当天就有200多人热烈反应,中央电视台新闻中心电话打到《中学历史教学参考》,准备做节目要求提供资料。
10月20日,阴历九月二十三,星期五,晴,北京C3-14度
一早从新浪上看到南方周末转载新华日报昨天的报道
2000-10-19 19:6:10 From
现行中学历史教材竟然出了六七百处错http://edu.sina.com.cn 2000/10/19 11:18 ; 南方日报
美国独立战争发生在何年?公元7781年。古印度=今天的印度。人民=公民。“君主帝国”=“帝国主义”……
是不是有点黑色幽默的味道?
然而,这就是我们广大中学生和教师使用的历史教材。这样的错误在我们现行的人民教育出版社出版的初中6册、高中5册一共11册的中学历史教材里可谓比比皆是。如果你不相信,不妨去查阅一下陕西师范大学主办的《中学历史教学参考》2000年的第6、7期,这两期杂志集中发表了全国23个省市数百名中学教师所找出来的该套教材的错误469条。而据不完全统计,已经发现的错误不下六七百处。这些错误不是提法、评价之类可以模棱两可的东西,绝大多数是一些“硬伤”,属于常识性的错误,像历史年代的错误、地理错误、地图错误、国名错误、概念错误、数字错误、字词错误,还有不少自相矛盾之处。
今年秋季新学期的新教材情况如何?记者和《中学历史教学参考》编辑部联系所得到的信息是:根据各地老师的信息反馈,在新的历史教材上又发现新的错误近200处!
记者案头就有这两期《中学历史教学参考》的杂志,看着全国各地的教师所指出的教材的错误:像“中国近代第一个傀儡政权是什么”、“广州湾在湛江市”、“黄花岗86烈士”、“麦克马洪线制造于1914年”、“七七事变战斗发生于7月8日”、“马丁路德对宗教改革了什么”。记者完全可以想象教师长时间给学生们教这样一本教材的尴尬。在中小学的教学过程中,实在找不到什么东西能够和课本的地位相提并论。如果课本的准确性受到质疑,教师还拿什么让学生相信他们所教的东西呢?
从1992年来,这套教材在全国绝大多数地区发行,再版8、9次之多,发行量应该在数千万册。有多少学生看着这套中学教材度过了他们的中学时代,这些错误对他们正确的历史观乃至价值观、世界观的形成到底有多少负面影响?更糟糕的是,在事实很清楚的情况下,广大中学生仍然在用这套错误百出的教材。(《新华日报》供稿)
这则消息对于人教社是一个莫大的打击和考验,当然事件的起因来自我在1999年第7,8,9三期上发表的批评文章,而人教社2000年第二期的反批评文章引起了全国中学历史教师的强烈反响。
中午和晚上任鹏杰两次打电话说到北京台和中国青年报社来采访事,晚上还来电话说,北京晨报记者还要来采访我。说现在新闻媒体注意的已经有上百家了。
晚上近八点时北京人民广播电台新闻中心评论部陈瑜来采访(65155558,BPJ 2816呼8162)8点中国青年报记者张东操来专访,我和他们一起谈有关中学教材中的世界现代史部分的问题,看来他们十分关注,但是重点在硬伤上面,我提醒他们硬伤是表面现象,不能纠缠在数量多少上,问题出在编辑的机制上。从晚上8点一直到10点40分,他们很感趣,我还为他们分别打印了一份130例的文章,中青报记者还借走了中史参2000年第6,7,8三期。我送他们每人一本《当代世界五十年》。依我看新闻媒体关注的是轰动效应,用“先行中学历史教材竟然出了六七百处错”这样的大标题,自然引人注目,但是它不一定符合事实,搞得不好反而给人教社以口实。
10月22日,阴历九月二十五,星期日,雨,北京C3-18度
10:30-10:45pm,我先给任鹏杰电话,接着任鹏杰来电话说给我打了十几个电话,说只有先斩后奏了,就是根据目前情势决定在《中学历史教学参考》第10期发表,我表示同意,只是说注明在《中学历史教学参考》和《学术界》同时发表。他想我通报了今天的热闹场面,说《中国青年报》在一个版的显著地位报道对中学历史教学参考、人教社和对我的采访,北京晚报转载了中国青年报的文章,北京晨报的消息似乎倾向于人教社,北京青年报采访了北京五中一位中学教师的看法,说什么教材有错误问题不大,教师自己有判断能力。陈其认为是中学历史教学参考恶意炒作,学者观点见仁见智,另外教材也确有技术性错误。山东凤凰卫士今天早晨已经作了报道,西安晚报发表了评论,华商报连续发表文章。许多网上都发表消息,有新华网等,十分热闹,成了名副其实的热点。
10:48-11:05pm, 启祥来电话,我向他通报了有关人教社历史教材问题的媒体报道情况及石家庄之行的情况。她一再叮咛我“不要捅搂字”。我感觉只要一步一个脚印,谨慎从事不至于发生问题。出于公心,问心无愧是也。
10月23日,阴历九月二十六,星期一,霜降,北京C4-18度
8:15am,给《中国青年报》记者张东操打电话,他说材料今天下午托人给无捎来,今天头版头条刊登对我的专访,第五版还发表其他消息。
上午分别给刘宗绪、杨玉圣、陈瑜打电话,接着去邮局寻找所需报纸未果。回来后接到中央电视台社会新闻报道部记者郦振国自校长办公室打来的电话,说来采访对于中学历史教材的看法,提出了历史教材中的问题。11:13am郦来我家。 11:40am-12:30pm,中央台三人来到我们楼前的草坪上进行了现场采访,主要问发现问题的过程,发现的主要问题,这些问题为什么没有得到纠正,它可能带来的影响。同时还问了我对人教社目前反映的看法。(举《北京晚报》2000年10月21日的报道)他说准备尽快做出,如果做得好,则明天中午新闻三十分就要播出。
以下是新华网2000年10月21日报道:学术争议搞晕教科书
媒体报道中学历史教材错误百出,记者追踪调查;教材还能有错误?那不是误人子弟、误国误民吗?日前有报道说中学历史教材确实出了错。 错误真有六七百处?“美国独立战争发生在何年?公元7781年。古印度=今天的印度……”据《南方日报》报道:这样的错误在现行的人民教育出版社出版的初中6册、高中5册共11册中学历史教材中比比皆是,而这些错误是全国23个省市数百名教师寻找出来的。据不完全统计,已经发现的错误不下六七百处,这些错误不是提法、评价类的东西,绝大多数是“硬伤”,属于常识性错误,而今秋新学期新教材上发现的错误也近200处。
硬伤?概念性错误?北京五中高三老师张赋平告诉记者,11册历史教材中确实存在一些错误。有的属于常识性的“硬伤”,但他认为,引发中学历史教参大检查的根本性原因,还是一些学术性争议。
据了解,这场争议的始发者当属北师大世界史专家黄安年,这位多年参与高考命题的教授去年在《中学历史教学参考》中发文质疑高中近现代历史教材130例错误,其后涉及全国的历史教材大检查一触而发。作为一名一线教师,张赋平认为历史教材的错误原因有三:其一,历史教材的编写者多为历史研究者和专业人士,相对人员范围集中,有一定局限性,因而一些学术性的争议被认定为“错误”也难避免;其二,近年来历史观波动较大也是引发争议的焦点,此前人教社对黄教授的一篇回复性文章中也提到,教材编写大多以普及性的大众认可的历史观念为主,观念较为保守,这也势必被新观念引证为“错误”;其三,历史教材更动过频,在近十年大幅度修改三次,也势必导致不严谨,同时中学历史教学内容庞大,而教材容量小,导致教材过于简练,损害了历史事实。
“错误”对教学影响不大 尽管历史教材的“错误”远超过其他教材,但张赋平老师并不认为这会严重影响到教学。他说,在实际学习中,中学生还很少能够深入到发现错误的程度,一些明显的硬伤,教学当中教师也会提醒学生。但他同时承认,作为教材的确应该确保科学,以维护教材的权威性。<(《北京青年报》2000-10-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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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一到系里就热闹得很,说好几家报纸刊登了批评人教社教材出错的消息,同时报道中社辅导提到了我的批评。目前我看到的是《北京青年报》2000年10月21日的一则消息:“媒体报道中学历史教材错误百出,记者追踪调查 学术争议搞晕教科书”一文(第2版),其中有“据了解,这场争议的始发者当属北师大世界史专家黄安年,这位多年参加高考命题的教授去年在《中学历史教学参考》中发文质疑高中近现代历史教材130例的错误,其后涉及全国的历史教材大检查一触即发。”《中国青年报》2000年10月21日第一版刊登了记者的报道“数百教师质疑中学历史教材”,其中提到“对现行历史教材提出质疑的,还有一些大学的教授。北京师范大学历史系教授黄安年,在该杂志去年的7、8、9期上发表专文,仅对《世界近代现代史》下册就提出了130条质疑。”这条消息的修改版是《北京晚报》2000年10月21日的第11版。其中采用了副标题“师生呼吁对此尽快予以更正”。10月21日《中国青年报》的第一版报道了该报记者张东操的报道文章“人教社承认有技术性‘硬伤’ 现行中学历史教材遭到质疑”文章中有这样的说法,“最早质疑中学历史教材的是北京师范大学历史系黄安年,他在1999年的《中学历史教学参考》杂志上连续撰文批评中学历史课本。他希望能有一部高质量的、富有时代气息且兼顾科学性和知识性的高中历史课本,同时他建议改革历史教材编写体制,让更多的中学教师有机会参与编写教材。”2000年10月23日(星期一)《中国青年报》第一版在显著位置刊登了张动操的报道文章“我更希望有面向21世纪的教材----放质疑中学历史教材第一人黄安年教授”这篇文章仅文字部分就有1100字。王新看到消息说,完全支持我的批评意见,现在的中学教材到了非改革不可的地步了。
晚上孙靖国、何成刚来访,从7:15-9:00pm,我们详细研究了组织评论中学历史教材工作,他们准备组织一批研究生博士生评论中学历史教材问题,从我这里取走了评人教社试验教材的文章和拷贝。
9:34-9:40pm, 给周祥森通了电话,他表示十分欢迎我的评人教社实验教材的稿件。我告诉他稿子在上星期四已经挂号寄给了他。
9:42-9:45pm,给杨玉圣电话通报了中央电视台来采访的情况.杨说给我传了一个在《中华读书网》上的文章。
给任鹏杰发E-MAIL,文如下: Subject: 中央电视台已来采访 任鹏杰先生: 中央电视台今天已经来到我家采访,谈得很好。下午他们还要采访人教社陈其,中央台社会新闻部说,如果快明天中午新闻30分就播出。请你给中史参第6,7,8期来,他们将我的拿走了。 黄安年
晚上和任鹏杰通电话,告诉他中央电视态已经采访并且将在星期二午间新闻三十分钟的节目中播出的消息。任鹏杰谈到陕西师范大学党委决定将有关中学历史教材中的问题上报教育部。
10月24日,阴历九月二十七,星期二,阴,北京C2-16度,刮大风
上午为继续教育培训班学员讲授最后一讲:20世纪社会主义实践研究和历史定位。教师们对于目前有关中学历史教材的讨论十分关心,但是又怕变动过大使他们难以适应。
午间新闻三十分并没有播送才访的消息。从2:10-4:00m, 外面的电话不断,先是《北京晨报》记者的采访,接着是中央人民广播电台记者王健的采访,第三是《北京日报》《理论周刊》记者刘汉峰的采访。然后是L自广州来电话,第四是《北京电视台》刘洋的采访。
L来电话说《广州日报》刊登消息说人教社认为现在的中学教材问题是媒体的恶意炒作,要小心枪打出头鸟,有自我保护意识。 《北京晨报》记者的采访似乎陷入了人教社为主的困境。他问到我对于目前每一个报道中学历史教材的看法。他说人教社说问题没有那么多,错误率不到万分之0.47%,完全符合新闻出版署的规定。我对此发表了自己的意见。他说人教社认为他们现在就是实行的“一纲多本”,有些问题是按照教学大纲编写的,言下之意问题出在教学大纲上,如关于十月革命是世界现代史分期的说法,是按照教学大纲的规定写的。人教社说绝大部分是属于学术争议问题,“130例”中就有这种情况。记者问大学不是也可以编写教材吗?现在不就是“一纲多本”吗?
中央人民广播电台约我在星期四中午一点到中央人民广播电台录制一个谈话节目(王健66900191 1360116 9153 礼士路2号广播电台西门),谈中学历史教材问题。
北京日报理论周刊刘汉峰(100734 北京建国门内20号),要求我写一篇1000-1500字的关于中学历史教材改革的文章,说社会上反映十分强烈。我答应星期五以前寄给他。
北京电视台刘洋(6232 1133 52908 1370 110 6965) 来电话,要求电视采访,在科教新战线节目中播出,时间暂定在明天下午。刘洋说,人教社怕抢了他们的饭碗。
下午去系里遇到梅雪芹说到师大一附中去指导教育实习,新闻媒体关于中学历史教材的报道成为新闻热点、议论焦点,她要求系里注意收集这方面的资料。她还说王洪志她们很紧张,经常问马卫东问师大有什么情况。
下午和晚上为北京日报理论周刊写文章《协同努力、优势互补,推进教材改革----谈适应跨世纪需求中学历史教材的编著》,1600字,2000.10.25寄北京日报 理论周刊刘汉峰。这篇文章还征求了孙靖国和井建斌的意见。
晚上孙靖国和井建斌来访,谈论《中学历史教学参考》中发表中学教师质疑文章的评论,据孙说硬伤有30%左右。如果这个数字属实,那时相当惊人的。核实教材中的问题是第一步的事,肯定了问题后接着分析这些问题是怎么产生的。
11:00-11:25pm,任鹏杰来长途电话交流了有关媒体报道和关注中学历史教材的情况。
10月25日,阴历九月二十八,星期三,阴,北京C0-13度,刮大风
六点起床,修改昨晚写给北京日报理论周刊的文章,现在改为《改革教材编著机制,切实提高教材质量----谈适应新世纪需求中学历史教材的编著》1800字,2000.10.25寄北京日报 理论周刊刘汉峰。
3:20-4:50pm,北京电视台科教新干线记者刘洋来采访和录像,我在家里电脑前接受采访,并且利用《中学历史教学参考》的实物接受采访。记者拍下了认为先行教材中有“硬伤”的文字,其中突出了战后初期出现几十个新兴独立国家的例子和1972年中美上海公报中美国“承认”的例子。在试验教材部分拍下了将《波茨坦公告》写成波茨坦宣言的例子。记者还拍了我在《中学历史教学参考》中的文章,以及任史识的文章。在采访中记者提出问题,我对中学教学中硬伤的看法。他说人教社称:他们有严格的审查制度,规定了万字错误率不得超过万分之0.5(出版署规定是万分之一),而他们的11本教材中硬伤只有64处,平均每本不超过6处,错误率只有万分之0.37。属于合格教材。他们说不过去不是对我或对《中学历史教学参考》有意见,而是对于新闻媒体炒作有意见。还说错误难免,他们也是人。怕人们抢了他们的饭碗。我回答了记者的提问:硬伤有没有六、七百处;怎么辩证地看待媒体的报道?怎么看有人认为有错关系不大,教师回自己纠正?怎么看教材出现错误造成的影响?怎么看这些错误没有得到纠正?他说人教社说:他们有一套严格的编著机制,有审定机制。今天的采访将在编制节目后于北京电视台三台每日20:40am首播,0:45am重播。播出时会通知我的。
去系里张惠娥说,北京晨报上午打电话一直找我,其实我并没有接到电话。
何成刚告诉我,他们准备联络多家媒体进行讨论中学历史教材问题,已经有《法制日报》记者采访。并说查了两天发现属于硬伤的11本中共有500多处。我告诫要实事求是,一定要准确才是。我要井建斌注意人教社每册编写人员的情况,从中看出封闭式的编写机制和形同虚设虚设的审查机制。11点左右,孙靖国来电话,说从目前看11本教材的“硬伤”有180多处。
10月26日,阴历九月二十九,星期四,晴,北京C0-12度
和张建华通电话,他准备组织一次全系的报告会,专门有我来讲有关中学教材改革问题。
上午为下午在中央人民广播电台的录音节目做准备。
中午中央电视台的午间新闻三十分播出了 现行中学教材错误百出 出版社有说法不以为然 其中有我两段讲话。整个播出的时间约三四分钟。此前我给出杨玉圣和杜春耕分别打招呼,请帮助录像。
12:20pm-1:00pm,骑车赶到中央人民广播电台,1:15-2:30pm,一直等陈其 2:45-3:30pm,在台里录音,同时在场的还有陈其,我戏称“为了同一个目标走到一起来了。” 这是一场畅所欲言谈话充满生气又有激烈争论讨论。讨论围绕着有没有错误和“硬伤”,什么样错误举例说明,怎么看媒体的报道,有没有影响,有什么影响?为什么这些错误没有发现和纠正?需要什么样的机制才能纠正等。陈强调错误中的“硬伤”只有64条,每本不到6条,错误率不到万分之一。只有万分之0.34;错误影响不大;出版社有严格的审查和编写程序等。4:30pm,我骑车回报到了家。
10:27-10:47pm,山西人民出版社杭海路(副总编辑,书海总编辑)打来长途电话,征求意见考虑组织出版中学历史教材正误与商榷,将目前有关中学历史教材中的错误和争论问题进行疏理出版,希望我来主持。我以为他们的思路很好,但是题目与中学历史教学参考相重,在材料取舍上也会有重复的,他们是否同意需要和他们沟通。他表示可以合作搞,我建议他们直接商量。
10月27日,阴历十月初一,星期五,晴,北京C2-14度
7:30-8:05am给朱汉国通电话,我向他通报了最近媒体关于中学历史教学的讨论情况和昨晚山西出版社的来电。他告诉我那天向陈至立汇报时说教材编写碰到的难题。(十月革命和世界现代史分期等)
8:07-8:20am,刘宗绪来电话问中央电视台播送批评中学历史教材的情况,并说昨晚北京电视台一套播发了叶小兵的看法说是新闻每一个恶意炒作,制造混乱。并说人教社召集教材审查专家委员会,达成共识是恶意炒作。而且内部会议统一这件事不追求责任,现行教材的错误率只有万分之0.37,是优秀教材。
8:24-8:50am任鹏杰来电话谈到昨晚山西出版社来电话的情况,谈到中国青年报2000年8月25日发表了马少华的文章《课本为什么会有“错”》,文章提出要“不断地、制度化地发现课本的‘错误’,就是建立一个由社会和学术前沿通向中学教师教师课堂的道路。社会有权关注孩子们从课本中接受了什么;孩子们也有权利知道他们从课本上所学的与社会还在‘争议’的学问之间有多大距离。这也许或动摇‘师道尊严’或‘课本尊严’,但一点也不会动摇知识的尊严。因为,知识和知识的‘尊严’,本来就是在不断争议中获得的。”
9:20-9:25分,给中央广播电台通电话。
中午井建斌告诉我北京晨报说访问专家齐世荣、张传玺、龚书铎等人说现行中学历史教材问题不大,错误只有64处,不超过错误不能错过万分之一的规定。还说,说错误有六七百处是媒体炒作。
1:35-1:42pm, 给刘汉峰打电话,他已经收到了我厂寄去的稿件。
下午孙靖国和何成刚来,谈到他们对于北京晨报报道昨天人教社历史室专家会诊会议的观点,以及他们写的文章。人教社走上了危险的一步,即引入了许多非学术因素,把一些专家糊里糊涂地拉到他们错误上去。
晚上7:10-9:10pm, 井建斌来找,讨论北京晨报的文章。所谓专家会诊拘据我看最多只是一个为了某种需求未经科学论证的人教社自检申明。因为,第一,这是人教社方面自己确定的名单,而名单中又有本身是教材的顾问或审定委员等,他们本身和教材存在的问题在不同程度有着关系,本应和无关系的专家教授分开会诊才是,自己会诊自己的教材只能是自检教材的会诊报告,并不具有真正的公正性。至于公开性当然也不清楚,因为整个过程并不清楚,例如名单是否真有代表性,还是只有倾向性?会议是否真正开了一天,因为陈其那天下午2点20分已经在中央人民广播电台参加谈话节目了。第二,这次人教社专家的审查教材,在一次会议上就对200万字都能审查完,是否太马虎了,看一遍需要多少时间?
而且报道称“专家们评价说,即使现行教材还有待改进,其仍是目前5套版本中最好的一套。”,那么要将人教社教材和其他五套教材相比,则必须另外看那无五套教材,我担心有几位专家是全部看了的,如果没有看过一遍,这个“最好的一套”的会诊报告是怎么得出了的?专家们究竟是自己独立看的,还是仅仅看的是人教社筛选的有利于自己的结论?是看的教材还是人教社提供的独家资料?有没有提供陕西方面的全部资料?第三,专家自检结论的得出是否科学与客观?还在22日,即4天前《北京晨报》记者已经代表人教社传话说,教材问题没有那么多,只有64条,错误率不到万分之0.47%,完全符合新闻出版署的规定。就是说是专家审查人教社提出的“站得住的错误”64条,并没有逐一讨论全部的数百条。再则,专家只是根据《中学历史教学参考》所提出的“错误清单”来核实教材,这显然是不全面的,因为难道《中学历史教学参考》中现在还没有涉及的“硬伤”就不存在了吗?也就是除此一外教材就没有问题了吗?这显然是一个严重的疏忽,是试图尽量缩小教材硬伤率的拙劣做法。
就专家会诊而言,必须本着出于公心,本着公正、公平、公开的原则来进行才是。也就是不能仅仅根据自检的专家来做结论,还要组织和人教社关系不大密切的各行各业专家来鉴定才公平。在说,对于硬伤问题的鉴定到底是依据事实本身,而不是专家或学生,只要你符合历史真实真理就在你一边,在这一点上,专家和普通中学教师站在同一个水平面上,专家不能以势压人,大人物和小任务在真理面前人人平等。
为了避免中学师生被专家“认可了的这些硬伤”应当公布于众“以正视听”,以免别人被误导。我们一定要避免在鉴定教材硬伤中的各种非学术因素。
人教社的错误观点做法是在和广大教师及批评中学历史教材的人过不去,因为迄今还没有看到通过正式渠道对广大教师批评的表态,而只是对媒体“炒作”的表态,而教师中的批评和质疑中出了“硬伤”外,还有提出其他许多重要问题,没有“硬伤”是最最起码的要求,难得只要求一本没有“硬伤”的教材?人教社和专家们对于广大中学教师的意见究竟采取什么态度呢?难道也是为了“炒作”?
10月28日,阴历十月初二,星期六,阴转晴,北京C3-15度
晚上任鹏杰来电话告诉我人民日报海外版的网上和新华网上均客观报道了有关中学历史教材的媒体评论。
8:48-8:51pm, 北京电视台三台在科教新干线的节目里播出了关于中学历史教材错误百出的报道引起的不同见解。显然这次三分钟节目带有肯定媒体炒作的倾向性。因为报道较多报道人教社自己说的错误率不超过万分之0.5的说法,而只报道了我的不同意教材的硬伤有六七百处的说法,而没有报道我的仅就世界现代史的领域其硬伤远不止人教社说的程度,人教社显然显然低估了教材中的错误,此外没有报道造成错误的原因。报道提到了我的对教材问题要实事求是的观点,不同意未经核实就报道有六七百处错误的的说法,也报道我的确实有错误,有问题,有问题不同说没有问题。还报道我说的教材有问题会有严重影影像,举了教师和学生的对话,和对高考命题有严重影响,使高考命题的空间大大案缩小。对于北京电视台的报道显然将我的许多重要的话删去了。杨玉圣认为讲的不错。L认为我的话被当枪使了,北京电视台倾向人教社,孙靖国认为北京电视台倾向性太明显。
10月29日,阴历十月初三,星期日,晴,北京C3-15度
4:15-28m, 袁鹏打来电话说看到我在中央电视对中学历史教材的看法非常同意,中学历史教材的问题实在不像话。我给他举了三个硬伤的例子,他说这是绝对的硬伤,而且不是一般的错误。
4:40-5:10pm, 和张大卫通了一个很长的电话,他以为我讲的很好,完全同意,并且看出中央电视台是倾向我的意见的。张还谈到了一些鲜为人知的首都师大头号权威的消息。
7:10-7:40pm, 孙恭恂来电话介绍所谓五套教材之说,上海有高中教材,北师大、沿海及内地均为初中教材,不可比。他以为人教社召集专家会议的确做法是错误的。这涉及到人们对教材的问题能否提意见以及如何对待教材的意见问题。人教社以傲慢的态度对待来自各个方面的意见,而且把专家搬出来。至于说极易造成混乱之说也难以成立,因为有错误得不到纠正本身就是造成混乱。
10月30日,阴历十月初四,星期一,北京C7-15度
回来后即为录制中央人民广播电台中央一台新闻背景节目做准备。7:20-7:40am,准时播出。播出的内容要比北京电视台播出的要好得多。在主持人的提问下,就有多少错误?审查机制、产生错误原因等问题进行了讨论。电台广播了我教材有关中美上海公报的表述和将1945年波茨坦公告写成波茨坦宣言的错误,指出这些错误不是技术性的。关于产生原因,我讲了对待错误的态度问题,以及编写和审查机制的改进问题。播出内容中强化人教社接受批评的表示是好的,对于推动教改有利。
9:50-10:10am,任鹏杰从西安打来长途电话情绪激动地说编辑部全体成员特别感谢我为他们讲了话,说我讲得非常好,为全体中学教师长了志气。他们立即给中央人民广播电台打了长途电话表示感谢中央电台为中学教师说了话。他说在新闻节目的导播里,这是一条重点新闻,并特别提醒听众在7:20-7:40am时注意收听。他已经用特快将第9期《中学历史教材参考》寄来。
中午杜春耕来电话说中国农工民主党中央要向中央搞个提案要求中央关注中学历史教材改革,要我提供相关材料。下午我写了一个基本情况的说明,并附上我的第一篇文章中的结尾部分。附上中国青年报2000年10月23日张操东记者对我的专访,附上《中学历史教学参考》杂志刚刚用特快专递寄来的相关材料。下午四点,我将信用挂号寄给农工党市委的张诒学。
下午何成刚告诉我要在网上看人民教育出版社的文章。杨玉圣讲录像材料给我。
下午我收到了河南广播电视信息中心音像社将10月26日中央电视台新闻30分节目“中学历史教材错误百出 出版社不以为然”录制的制作通知,说如果需要录像带则寄去工本费98元,如制成VCD光盘,则汇款100元。这是明目张胆盗版行为。下午又收到福建漳州市学海科技外语研究所郑声滔的《全国优秀社会科学论文集》(第一辑)准备收录我的《三位美国总统改善中美关系的战略抉择》(兰州学刊,1999年第4期)文章的通知,还要交196元,真是岂有此理。本来如果不经我的同意属于侵犯著作权,现在出我的书稿费不给还要交钱是什么逻辑?
10月31日,阴历十月初五,星期二,北京C2-14度
早上听了新闻背景继续在7:20-7:40am的黄金时间播出了对于昨天中学历史教才问题讨论的各种强烈的反映,内容极其精彩,而王宏志也走上了前台为人教社历史教材的错误辩护。这样讨论的问题就明朗了。她称“有些不是事实”,“是小报炒报”,“64处硬伤包括标点和印刷错误都算在内。”“小报炒作很糟糕”,“我们才用的学术界公认的观点,不能用某个人的观点。”
9:25-9:35pm, 任鹏杰打来长途电话,询问对于今天上午中央人民广播电台播出节目的反映,我说非常好,电台批驳了吵作之说,认为不是添乱,而是帮忙,是用千金难买来的好意见.他说,中央人民广播电台中三次提到我,我说这是你们给了我发表文章的机会。我说主编已经跳了出来,现在可以把目标对得更准了。
陈瑜打来电话说下午派人送来我在北京人民广播电台里的录音节目。并说,她做的节目反响很大,但是人教社领导给北京人民广播电台负责人打电话说,“帮帮忙,不要播了。所以我们电台不在吭声了。”
钟卫民来电话说《文摘报》编发了有关中学历史教材问题争论的两则消息。并告诉我北京晨报的态度,说光明日报,明天要发表一篇文章。钟说什么时候要来我家看材料。
下午去系里看到了《文摘报》2000年10月29日第6版的两则报道,一是《中学历史教材错误达数百处》摘自北京晨报2000年10月20日,另一则是《教科书怎能由一家出版社编写》摘自《中国青年报》2000年10月23日对我的采访。这篇摘要写得很好,我和L都很满意。
赵世瑜告诉我人民教育出版社一再丧失机遇,现在又丧失机遇,造成十分被动,即使上面也难以出来干预。目前社会上呼声很高,教材出现了不应该出现的错误,不能采取掩盖的做法,负责越描越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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