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绥阳
诗词之作贵在立意
2010-7-8 11: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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研究僧,刘波的词文是很耐读的,我想其原因大概是在外在的故乡元素符号下,有着深深的情结,感悟到故乡底层的文化,而给自己留下不可磨灭的记忆。这种记忆跃然于网上,可见于研究僧05年至今的几篇诗文(目录附后)

这几年,研究僧辗转求学于故乡丰镇、上海、北京三地,“月烟吴树,冷霜燕城,匆匆几度飘零。(《望海潮--毕业感怀》[8]庚寅年,2010)叹飘零而伤神者,唯黯然别离,研究僧是留恋自己求学之地的,上海的梧桐,北京的梧桐,上海的知了,北京的知了……(《毕业心情(重录离沪赴京所感)》[1]2005年)。想“梦里江洲,洋桐烂漫,小潭泉涌”,看“新都古宇,漠然雾花明镜”,望故乡,“更思昔,披衣小窗,漏壶煮水尘烟冷”(《琐窗寒 读书》[4],丙戌年,2006年)。是年五一,游京西长城,远山莽莽,青烟霭霭,长城内外,千里如画,叹“赵燕关塞,斜阳处、多少废兴更替”,感“司马青竹,润之大笔,慷慨男儿气(《念奴娇-长城怀古》[3],丙戌年,2006年)。

然而,在离开北京之时,却产生了异样的感觉。在北京,“似乎只有满清残留的气息依然浓厚之外,感觉不到千年文化的底蕴和神韵,没了历史积淀下的厚重与神往,失去了炎黄子孙的感觉。”甚至对不懂事的青春欲滴的小姑娘讲:“北京就是青春容颜的杀手,是一座催你老去的城市,像一个令人讨厌的老巫婆在不停地想着鬼主意念着魔咒想让你变成黄脸婆,如此,你还要留在北京么?”能选择去上海吗?不,他说:“我不大喜欢上海的文化,也没有深厚的历史人文底蕴,很多人把其中的一种文化叫做小资情调,在我看来那不过是半殖民地文化的当代体现罢了,崇外贬内这是一种不自信的文化和价值体现”(《让我们离开北京呗》[9]2010年)。

正是基于生活环境变化而对地理文化的反思,研究僧也拷问自己的故乡,“落后和朴素,所有这些对于我都十分的熟悉,也同时十分的陌生,熟悉而陌生的地方,这就是故乡么”(《俺和俺的故乡(文字版)》[5]2008年)。这就是研究僧词文在回答的问题。

虽然在外求学,“沉梦江东,狂歌蓟北,飘零几度 (《永遇乐 感怀》[7]戊子年孟春),然而少时欢歌笑语的情景依然历历在目,“青嶂溪边,矮松石下,笑指儿时路”,儿时玩伴虽然散去,“惟有月明如故”,读书时,也曾“飞萤映雪,休言酒醒何处”。尤其是想起奶奶,“依稀泪,灯丝长。又霜鬓点点,胼手苍苍。忍忆金莲微步,月明书窗。谁嘱我,加衣裳?旧梦残,伤心参商。道天亦真情,黄昏雨雪犹断肠(《怀念奶奶--寿楼春》[6]戊子,2008)。这样的情感,总是与故乡牢牢地联系在一起,舍却故乡无以替代。

《永遇乐 感怀》有一段自注自译,其文乎郁郁,其词乎苍苍,读文如诗,韵味隽永,酣畅淋漓,读词如歌,余音绕梁,三日不绝。在优美的文字间,流淌着淡淡的回忆,青青的柔情,一丝儿的忧伤,一丝儿的感想。尤其是“桃花”三句,用典自然,情趣优美,而“离离黍”三句,更是感慨万千,着力深沉。其下片云:

水流自去,桃花当日,已是落苴乱絮。芜漫心间,朦胧醉里,又见离离黍。二十四载,风华收尽,试看功名尘土。值春早、萋萋此恨,与谁细数?

作者自译:

“流水自己去了,一去不复返,更不管其它;当年开的正盛的灼灼桃花,如今早已凋落了,化作了片片残叶飞絮,散落在风中。在感伤的情怀中,在朦胧的酒意中,似乎又看到了黍麦离离,千里一片的景象,这也是诗经里的情怀呐: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悠悠苍天,此何人哉?岁月翩翩,我已经二十四岁了,所谓风华正茂,正当男儿,想着雄心勃勃地奋斗一番,博取前程。我有如此之多得感想,现在正好是早春时节,不久就会芳草萋萋,恰如我的忧伤和感想,那么又和谁诉说这些呢?”

读了这段优美的文字,感到任何对词附加的解读都会是那样的苍白,那样的无力,剩下的只有强烈的吸引与持续的关注。

研究僧的故乡在内蒙高原与黄土高原结合的丰镇地区。西周至春秋分别为戎族、林胡族,楼烦族所辖,后属赵国。三国、两晋为鲜卑族属地,唐朝,丰镇北部地区为突厥游牧地,北宋,为契丹所辖。历史长河中,各民族游戈繁衍,金戈铁马,政制演译,文化融合而成重镇。清雍正十三年(1735年),在高庙子(今兴和境内)设立丰川卫,衙门口(今丰镇县城)设立镇宁所,遂有丰镇建制,曾属内蒙乌兰察布盟。乌兰察布在蒙语中意为“红山口”,大概是因为在久远的年代,这一代至大同是一片火山区。从丰镇经大同致张家口,常说自己家乡三件宝:土豆,莜面,大皮袄。莜麦,最少有2500年的历史,《稗海博志》称为“燕麦”,我年轻时在甘肃见人称为“玉麦”。研究僧云:“于我而言,天下美食止于莜面也。”西安超市鲜有莜麦,去年我是从张家口提了两箱莜麦方便面回西安的。但是,三宝没有演译成那里的文化符号,倒是“三畜”马、羊、狼却成了那里的文化图腾。

丙戌年,2006年正月,研究僧回到家乡,在家乡特定的冬天,一部《狼图腾》,令他对千万年来称雄于蒙古高原的苍狼肃然起敬,那仰天一声长啸,仿佛是“高原勇士对长生青天和大地母亲最为柔情美丽的眷恋和悲壮动人的哭诉。”联想起像病羊一样走来的中国人确实缺乏狼图腾的锐意精神,欣然命笔,题《沁园春 蒙古狼》(丙戌年,2006)一首,“以表达对蒙古高原一切灵气的崇敬”:

朔气汹来断草横,苍凉

中仄平平,仄仄平平,仄仄仄平()

长天辽云流鹰茫茫远野马跃鞭扬

仄『中平中仄,中平中仄,中平中仄,中仄平平()』。

莽簇丛蒿,便便冷漠华英原

中仄平平,中平中仄,中仄平平中仄平()

风歌残阳似血万里红疆

平平仄,仄中平中仄,中仄平平()

 

埋坟岗。长歌魂

平平中仄平平(),仄中仄平平中仄平()

雄怀意志尘毛阳谋狡智俯仰生伤

仄『中平中仄,中平中仄,中平中仄,中仄平平()』。

驹羊绿点点远吼幽幽月满

中仄平平,中平中仄,中仄平平中仄平()

千年芸芸世物独我泱泱

平平仄,仄中平中仄,中仄平平()

其中,词谱及注明格律的方法,与偶过去的博文一致。虽然有个别词语,如“蒙地苍凉”,还可推敲,但就“诗词之作贵在立意”(卫军英,《就学生的诗谈律诗创作》)而言,不失为格调高昂,气势挥宏的杰作。

近来,关于“狼文化”与“羊文化”多有争论。披着羊皮的狼固然讨厌,但披着狼皮的羊却没有什么不好。羊,性格温顺,象征吉祥如意,加之“跪乳之恩”,在喜气“羊羊”之际却成了天下第一祭品。随着科学的进步,在人们以中性为时尚之时,也就有了植入羊基因而狼不狼羊不羊的“灰太狼”,彻底破除了传统的狼文化,就连咬牙切齿的“我要吃掉你”也带三分柔情,以至于不少女人说:“嫁人要嫁灰太狼。”

 

近日,博友刘波即将完成研究僧的修练,重返江南,在《让我们离开北京呗》一文中,对既“有北方之粗犷雄风,也有南国之温婉秀丽”的南京“砰然心动了”,“念春晖难报,一任茕茕。明日天涯,征程踏却马蹄轻[8]”。从“朔气汹来,断草枯横”的北地而之锦绣江南,意如“草枯鹰眼疾,雪尽马蹄轻”,在结束研究僧的苦修时,也有“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日看尽长安花”的情态。正是“忆青云万里,经略两京。离绪未阑,乡愁渐远,卷前明灭流萤。几曾务虚名?”

值此,载此文谨表祝贺。

 

附:

[1] 《毕业心情(重录离沪赴京所感)》056月腹稿于上海同济;

[2] 《沁园春 蒙古狼》(丙戌年,2006)

[3] 《念奴娇-长城怀古》(丙戌年,2006)

[4] 《琐窗寒 读书》(丙戌年,2006)

[5] 《俺和俺的故乡(文字版)》(戊子年,2008)

[6] 《怀念奶奶--寿楼春》(戊子年,2008)

[7] 《永遇乐 感怀》(戊子年,2008)

[8] 《望海潮--毕业感怀》(庚寅年(虎年)2010)

[9] 《让我们离开北京呗》(庚寅年(虎年)20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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