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不止一个人说过我像外国人。每当有人这样说的时候，我就解释到：我可能是胡人的后代，或有胡人血统。盖我老家山西自古就是民族的熔炉，胡汉相混并不奇怪。

但是，胡人概念十分混乱，很难进一步讲清楚。

学者杨蕤在《论宋代的胡人》说：学界关于“胡”或“胡人”问题的讨论较多, 如王国维、陈寅恪、吕思勉、岑仲勉、马长寿、唐长儒等学术前辈都曾从不同角度论及“胡”或“胡人”的性质, 国外学者白鸟库吉和谢弗对此亦专论。① 近人对“胡人”性质的探讨依然延续, 2008 年陕西乾陵博物馆和中国唐史学会专门召开了以“丝路胡人及唐代文化”为主题的讨论会, 对“ 胡人” 进行了集中探讨, 并出版了论文集, ②其中荣新江《何谓胡人》给唐代胡人下的定义是:“广义的胡人是指西北地区的所有外蕃人, 而狭义的胡人主要是指伊朗系统的胡人, 具体地说, 狭义的胡人主要是操伊朗语的波斯胡、粟特胡、西域胡。” ③李鸿宾则认为先秦和秦汉时期所谓的“胡人”是从中原农耕地区汉人的角度出发, 对北方草原游牧人的一种称呼。此后“胡”成为内地人与对西域等地区白种人的称呼。隋唐时期的“胡人”主要指西域白种人。宋代及以后内地面临的民族问题不再是所谓的“胡人”,而是东部和西部的契丹、党项, 以及河西的回鹘等, 直到蒙古势力兴起, 再到满清入关, 对北部、东北、西北各地的非汉人也都以具体的名称相称。① 这些论断基本上代表了目前学界对于“胡人”这一概念的基本看法。除此之外, 蔡鸿生、陈勇、芮传明、王青等学人对“胡人”亦有不同角度的讨论, ②限于篇幅, 恕不逐一引述。

①参见王国维:《史林五· 西胡考上》, 《观堂集林》卷13, 中华书局1959 年版;陈寅恪:《唐代政治史述论稿》, 三联书店2001 年版;吕思勉:《胡考》, 《国学论衡》1935 年第6 期;岑仲勉:《伊兰之胡与匈奴之胡》, 林幹主编:《匈奴史论文选集》, 中华书局1983 年版;马长寿:《北狄与匈奴》, 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2006 年版;唐长儒:《魏晋杂胡考》, 《魏晋南北朝史论丛》, 三联书店1955 年版;[ 日] 白鸟库吉:《东胡民族考》, 商务印书馆1934 年版;[ 美] 谢弗著、吴玉贵译:《唐代的外来文明》, 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1995 年版。

②樊英峰主编:《乾陵文化研究( 四) ——— 丝路胡人与唐代文化交流学术讨论会论文集》, 三秦出版社2008 年版。

③荣新江:《何谓胡人》, 樊英峰主编:《乾陵文化研究( 四) ——— 丝路胡人与唐代文化交流学术讨论会论文集》。

论宋代的胡人

历史上的丝绸之路与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