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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秘的404厂（下）——《勇 敢 的 机 器 人》-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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勇 敢 的 机 器 人 （科学小说）
青水洋
12．神秘的404厂（下）
“呀！”金东亮尖叫一声，刘主任递给他的一根短粗的“接力棒”差点从他手中滑下。
“这么重啊！”金东亮以为这根亮晶晶的铝“接力棒”也就1-2斤重吧，伸手一接，竟然有10多斤重！
“这是铀棒。”主任说。
“呀！铀？”“接力棒”又差点从金东亮手中滑下。
“这是展示品，没有放射线的。”刘主任接着解释说：“铀的密度是每立方厘米
“我说这么重呢！是铝的7倍，铁的2.5倍。”
主任领着金东亮他们在这中国最大的核反应堆上转了一圈。即使说到这反应堆是苏联帮助援助的，与刚发生特大事故的切尔诺贝利核电站的类型一样，金东亮他们也没有感到胆战心惊，因为这里环境意外的安静和清洁。白色的墙壁、白色的护栏，用一尘不染来形容一点也不过分。这里没有杂音，就像音乐厅开幕前那样肃静，只有人们轻松和期待的心情。
“现在这个反应堆已经停止生产了，你们可以更方便了解机器人的用武之地。”
刘主任讲述了当年发生的一次事故：
那年核燃料生产刚开始试运行，反应堆发生了事故。没办法，只有人上！领导、干部、技术人员、工人组成抢险队，大家排了队轮流上。
地方小、放射线强度高，人只能上身钻进去，脚露在外面。干一会，外面计时人员说，时间到！旁边的人一拉双脚，第二个人再钻进去！
奋战了10多小时,终于排除了故障,保障了反应堆继续运行。
“前赴后继！”金东亮的助手小周激动地憋了半天才说出这4个字。
“现在去后处理厂。”刘主任与金东亮等人登上铁闷子车厢。
404厂的5个分厂和生活区相隔几十里，厂内的小火车就是他们的主要交通工具。
“后处理厂的全名是乏燃料后处理厂。”刘主任解释说。
“乏燃料？”
“乏燃料就是用过的核燃料。”刘主任强调说，“但它不是‘煤渣’，而仍然是宝贵的原料。经处理提炼后它仍然有很大的科学和经济价值。”
“很大的经济价值？”
“铀238在反应堆中吸收了中子，生成钚239。钚239是制造原子弹不可缺少的原料。它就含在废燃料中，因此这些所谓的‘废料’甚至比没有用过的燃料还宝贵。”
所谓的后处理厂，实际上就是把反应堆里用过的铀棒切割解体，强酸溶解。经提炼和化学转化，还原出宝贵的铀和钚。
由于乏燃料处理基本上都在液态下进行，所以后处理厂就像一座液体化工厂，到处都是管道，到处是阀门。但与普通化工厂不同，乏燃料后处理具有放射性强，易发生临界事故等特点，因而安全防护措施很严格。
“这座后处理厂现在还在服役，为了安全大家，一定要严格按规章办事。”刘主任再三强调。
进入后处理厂的第一关口是一座很大的淋浴室。进淋浴室，冲个澡，从另一边出去，换上工作服去上班；下班，脱掉工作服，认真洗个澡，从原路回家。
小周正准备脱衣，金东亮对他使了个眼色说：“你在这里看衣服。”
衣服哪要人看啊？一人一个带锁柜子！
老郭挑明说：“就你还没有孩子，你就别进去了。”
刘主任笑笑，没有言语。
工作区内的确到处都是管道和阀门，金东亮跟在刘主任后面，一步也不敢拉下。墙壁上不时闪烁着红灯，有时还伴随着警报声，金东亮等人的脸色有点异常。
“不要紧张，没有太大问题的。”刘主任还是加快了行进的步伐。
“这里最怕的是阀门泄露，泄出的液体放射性太强，整个工区全是‘红灯记’和‘地雷战’。”
“出了这样的事故怎么办？”金东亮担心地问。
“老办法，干部群众轮流上。”
“一般机关干部先上，书记带头。”刘主任笑笑说，“大家佩戴了剂量计，拿着拖把、面纱先把流淌在地上的‘地雷’清除，然后用水冲刷、稀释。”
“技术人员，特别是专门换修阀门的技术工人最后上，他们是事故抢修的‘宝贝’，不能提前‘牺牲’……”
“是的，从实践认识到的。”刘主任点了点头。
小周问：“这样的事故多吗？”
刘主任停了一下，说：
“整个车间共有3000多个阀门，我们选用最好的产品，但是这里使用环境恶劣，酸性太强，阀门经常出事。”
“现在，我们不管阀门好坏，每年都换掉三分之一，即每年要换掉1000个阀门，三年彻底换新。但现在每年还要出几次这样的事故。”刘主任无奈地摇摇头。
金东亮沉思着，认真看着路过的每一个阀门。
看完几个主要的车间后，刘主任安排了几次座谈。
“那才叫艰苦啊！我们在茫茫的戈壁滩上，几乎与世隔绝。我娃子第一次到兰州看到大树，惊叫：好大的骆驼草啊！”刘主任摆了摆手，这位发言的老头笑了笑接着说：
“58年秋开始动工，
金东亮等人静静地听着，心中都涌起了无数默默无闻，无私奉献的英雄。
“你们好，欢迎你们来404厂！” 张同星爱人微笑地把金东亮等人迎人屋内。
张同星，江苏泰兴人。1956年毕业于浙江大学，从组长、车间主任到分厂副厂长兼总工程师，把青春献给了404厂，献给祖国的核工业事业。他参与试制第一颗原子弹，攻克了铀部件铸造的气缩孔难关，创造了中国核金属铸造的独特工艺。不久前，就在50岁那年，他倒下了。他的妻子按其遗嘱，把骨灰撒在了戈壁滩上。
“这是他妈的给‘烫’的！”大个子老柳伸出满目疮痕的双手，愤慨而又无奈地说。
“也怪我们自己不好，不小心把几个核燃料从铅罐掉到地上。”他苦笑地摇了摇头，
“我们用长火钳去夹，他妈的，看看个儿不大，很重。难夹得很！最后一个实在不行了，我戴了厚厚的手套直接去拿……”
“放射性危害主要有α粒子、β射线、γ射线等几种，”刘主任解释说，
“α粒子较大，穿透本领弱，主要防止不要让它进入体内；”
“β射线是高速电子，皮肤沾上后烧伤明显；”
“γ射线与x射线类似，穿透本领弱，主要是要防止累计照射。”刘主任说得简单明了。
“一开始还没有感到什么，就是有点刺痒，我吵着不去住院。”老柳笑笑说，
“他妈的后来不行了，红斑、水疱、糜烂、溃疡都来了。出了院还多次发作，干不了活。好得我儿子生得早，要不还要影响后代。”老柳性格乐观开朗，现在看不出有其它异常。
“听说你们造机器人？早造出来我们哥们就不会遭这罪了！”
金东亮等人歉意地低下了头。
是啊！制造这样的机器人不是很难啊……
（未完待续）
——原载《科学小说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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