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日下午照例去Ｂ大学踢球。发现操场被塑料幔围起来了，不知道是维修，还是放假不想让校外的人进。于是改去新操场跑步。刚跑了四圈，就被一群人叫住了，问我踢不踢球，他们有比赛，但来的人不够。我说踢啊，于是披上一件号坎（背心）就上阵了。先踢了一会儿后腰，后来发现他们前锋还没我跑得快，就改打前锋了。进了两个球。比赛在大雨中结束。

足球一直是我最喜欢的运动。我从初中开始踢，高中开始踢得比较有章法，大学里踢得比较有激情，也因此结交了不少朋友。那时候我们系队实力不是很强，我从大一开始在系队踢乙级联赛，一直踢了好几年，也没整进甲级队去。直到大三下学期，实力有所增强，队伍异常团结，踢成乙级联赛冠军，顺利进入甲级队，完成了几代中文系人的梦想。记得八八级已经毕业的一哥们专门从重庆发电报来（那时候还没有手机），上面只有几个字：祝贺兄弟们进入甲级队，虚晃一杯，干！

我本来是打前锋的，但兄弟们不放心后卫线，大学这几年一直让我打拖后，充分发挥我的速度和组织才能，于是我就跟各个系的前锋们都很熟。有几个系的前锋是特招短跑运动员，速度那叫一个快，但我也不怕。任凭你速度再快，只要一带上球，立刻就慢下来，我有充分的信心赶在他们前面接触到球。还有一点，那些特招短跑运动员，一般技术都不怎么样，人一窜就到球前面去了，形成不了威胁。毕业前我们系里搞告别赛，跟每个年级都踢。我再也不打后卫了，改打前锋，过足了进球的瘾。


前不久去南京出差，办完事正值周末。我在南京的好友（同时也是大学队友）特意为我联系了一场比赛，我与他一起，代表他们学校，跟南京大学的学生踢球。大学里踢球，还真交下了不少好朋友。

尽管热爱足球，但我知道足球不是终生运动，总有一天，年纪和体力不会允许我继续踢下去。前几天同学聚会，一位同学告诉我，现在热衷踢足球的都是四十岁上下的人，她哥哥已经四十多了，每周还训练呢。人说四十岁之前拿命换钱，四十岁之后拿钱换命，果然不假。所有超过三十五岁的人，健康危机感都日甚一日。但五十呢？六十呢？肯定踢不动了。

我喜爱的日本作家村上春树今年六十整，但仍然精力过人，缘于他有一项坚持得很好的终生运动——长跑。前不久我在光合作用书店买了村上春树的《当我跑步时我谈些什么》，是他专门为跑步写的一本书，讲述了自己三十多年坚持长跑的故事。他已经跑得相当专业，参加过全球很多马拉松比赛。你知道最初的动力是什么吗？最初的动力，就是他选择了职业作家这条路，作家坐家，要长时间坐在那里写作，如何保持健康呢？于是他选择了跑步。为什么是跑步而不是瑜珈或者网球呢？因为跑步是一项简单、不受时间地点限制、不需要专门装备、不需要队友的运动。

与此相比，我还是衷情于有队友的运动，因为我喜欢与人交流。等我到了村上君这个岁数，再跑步也不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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