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狼烟四起

第21节 湖海元龙

问题（1）：罗贯中为了塑造刘备合法拥有徐州的形象，做了哪些艺术处理？

问题（2）：三让徐州，究竟是怎么诞生的？

问题（3）：陈登的执政能力真的不如刘备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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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题（1）：罗贯中为了塑造刘备合法拥有徐州的形象，做了哪些艺术处理？

    第一、罗贯中对荀彧谏止曹操195年夏放弃吕布去征伐徐州的话，进行了文饰

罗贯中将曹操“平山东”的功绩和老百姓的感受抹除了，即“平山东之难，百姓无不归心悦服”；

罗贯中将吕布、陈宫、张邈反曹所致后果【残坏】以及曹操的兵力人数大大下滑的惨状抹除了，即【今虽残坏，犹易以自保】。实际上，在陶谦死亡时，东方诸侯的军力，袁术跃升到了首位，这方面固然因孙贲、孙策攻城略地本事很强，但也与袁术经营淮南非常注重经济发展是分不开的。谁强，兵力和组织体系说了算，而不是将领和个人武艺说了算；兵力，由财力和辖区人口说了算，而不是纯粹由忠义来支撑。

从荀彧的话中，有“南结扬州，共讨袁术”一大段话。这里的“扬州”，指的是长安政权安排上任的扬州刺史刘繇。但一大段全被罗贯中delete了，也就看不出曹操在程昱谏止其继续成为袁绍附庸之后的主要外交关系，好像一个只会打仗屠城的愣头青；

荀彧的担心，说的是曹操如果征徐州，留守兖州的兵力太少，只顾防止吕布偷袭了，没法砍柴生活做饭，【民皆保城，不得樵采】。一句【民心益危】也暗示着许多郡县会重新遭受被陈宫、貂蝉集团绑票的惨案，罗贯中觉得大政治家荀彧絮絮叨叨说这些平民小事，无关痛痒，就删除了。

罗贯中将【今陶谦虽死，徐州未易亡也】改为【今陶谦虽死，已有刘备守之】。将徐州难以攻下，归结到了刘备的军事能力上。受三国演义影响之深，总是给我们一些错误的印象：陶谦软弱无能，陈登贼头贼脑只会诈骗的奸诈小人，这些人打仗都远不如刘备、吕布。这，就是顺着《三国志》的思路，继续为刘备取得徐州的合法性而篡改了。

就连内蒙古大学专门研究秦汉史的硕士生曹磊，也未免受到这种影响，即曹操手握重兵、陶谦老态龙钟。刘备192年底“屯高唐”被击败，你可以说他兵力弱小，但在郯东拿着两个王、四个二的碾压式好牌，又被曹仁击败，你总不能说刘备兵力弱小吧？

荀彧又有一大段话，被罗贯中删除的干干净净，改为“徐州之民，既已服备，必助备死战”这句三国志根本没有出现的话。

那一大段，简单解释如下：荀彧认为徐州暂时不可征的原因，首先是曹军193年秋到194年4月之间大浪淘沙式的征伐，暴露的是徐州防守的弱点，淘汰的是笮融、薛礼这些纯粹为了赚钱而不会打仗的渣滓，反映的是泰山贼寇人心的不一。而如果曹军195年夏再去征伐，可能陷入的是徐州人民战争的海洋，因为曹嵩之仇早已算报过了，曹军再来，就是灭州之战了，【彼惩往年之败，将惧而结亲，相为表里……前讨徐州，威罚实行，其子弟念父兄之耻，必人自为守，无降心】。

另一方面，是可怕的“坚壁清野”。191年4月董卓焚司隶破解关东联军、208年徐庶与曹仁在唐河白河之战建议刘备焚烧民房（演义上说是移民之后，由诸葛亮安排在民房里藏了硫磺焰硝之物）、214年郑虔献计刘璋阻击刘备攻占成都，都是这样最狠辣的计策。你计谋再多、兵力再强，敌人就是坚守城池，把周围的庄稼、民房全自毁了，你还能不吃不住？

在中国军棋的设计中，无论强弱兵力，进入“营”就是对方禁止吃掉的，孙武也说“上兵伐谋，其次伐交，其下攻城”，也可见攻城不那么容易。

荀彧担心的就是，曹军到了徐州，本欲吃一盘鱼，结果发现鱼肉已经被人吃完、鱼刺又难以剔出的尴尬局面，并预料曹操只能在客场坚守10日，这还是委婉的说法。

不客气地说，荀彧预料到曹操195年再伐徐州时的惨败甚至彻底在诸侯争霸中出局，不好意思明说而已。

看来，主要还是刘备、吕布等边塞将军的军事能力，在边区对付一下匈奴、乌桓、鲜卑还可以，但相对还是弱于江南-黄淮海一带出身的将军的。

第二，将刘备塑造成象糜竺、陈登那样的陶谦核心圈成员，参与了陶谦最后咽气前的托付

三国演义写的是：【陶谦大喜，使人来小沛：请刘玄德商议军务。玄德引关、张带数十骑到徐州，陶谦教请入卧内】。说完一大段话，【陶谦以手指心而死】。我的老天！下邳陈氏为了阻击袁术南下，虽然战败，但也算是鞍前马后遵循陶谦的指示，出了很大力。

老板一句一个“刘备英雄”，一句一个“汉室宗亲”，而陈登、糜竺再一个劲地为了实现陶谦的让位理想而马不停蹄地奔走，这可能吗？纵然下邳陈氏任劳任怨，完全放弃继承陶谦的遗产，那警告一下大老板的基业不应当轻易送人，也是一个忠义之士最起码的建议吧？

第三，将刘备“委州于袁术”的建议，改成了“君有二子，何不传之？”

因为，196年8月的袁术，已经酝酿着构建仲氏帝国的计划，成为汉末继（1）会稽“阳明皇帝”许昌（172年）、（2）幽州辽西郡的张举（187年）、（3）益州马相（188年）、（4）黑山贼某部帅（188年，结合“重要人物名字先叙述”的原则及提及的军事力量人数，可能是李大目或张燕其中一人，后因投诚于曹，历史记录被抹去）、（5）下邳阙宣（194年）、（6）从钱（地名不详，疑为济南郡属县）人李移（196-197年）之后的第七个篡逆政权。只不过，袁术称帝，比前述6个小打小闹的、自称天子闹着玩玩的，对汉献帝的威胁要大得多。袁术政权一崩，宣称以季汉延汜的刘备，当然要在罗贯中的小说中，与袁术划清界限了。

第四，将下邳陈氏以州牧为饵，使刘备出盱眙拒袁术，改成了皇帝的诏书。要知道196年5-6月间，汉献帝过得有多狼狈，哪有空去挑拨这种州际关系。即使有诏书，也不可能“玄德分付了当，乃统马步军三万，离徐州望南阳进发。”，罗老这是忘记了袁术早在193年1月就已经离开南阳到安徽寿县了啊！这是要偷袭刘表吗？但后来，罗老居然又纠正到了东线淮河战场：“袁术……乃使上将纪灵起兵十万，杀奔徐州。两军会于盱眙。”

清代毛宗岗、毛伦父子，为了尊刘抑曹改来改去，竟未修改这种明显的漏洞。类似的还有罗贯中忘记删除讨董时曹操针对“洛阳八关”那段慷慨陈词。一下子就暴露了“虎牢关并不是战场”的bug。

陶谦葬身之处，也出现了类似的地理错误，就是“玄德与大小军士，尽皆挂孝，大设祭奠祭毕，葬于黄河之原”。汉末的陶谦，怎么可能会葬在黄河之原？黄河从1127-1855年，才改道泰山以南，罗老这是对黄河夺淮时的“西风激浪，白波如山，淮扬数百里中，公私惶惶，莫敢安枕者”印象太深了，才以为东汉河道会走徐州。

    注：大禹治水，走太行山东山脚下，本着“尽量少淹农田”为原则，过深县→饶阳→雄县→霸县→天津一线；东汉王景治水，本着“离入海口最近为原则”“尽量缩短黄河在陆地上流经的距离”，使用墕流法，主修开封浚仪渠，出海于山东利津，即东汉河道（西汉河道出海于黄骅）；而欧阳修的原则是，“世界上本没有河道，水冲得多了，就形成了河道”，建议人类遵循自然水势，主要走濮阳、德州、沧州一线入海。至于北宋南迁至清朝中叶时的河道，普遍被认为是最失败的规划，由南宋北岔流、南宋南岔流、南宋故道，共汇徐州市（彭城），黄泗沂淮共汇，是古今冲刷面积最大、灾害最严重的河道。这些河道主要是下游在变化，新乡原阳以西则没有变化。而延津，则可以视为古今黄河下游河道变来变去的总枢纽处了。

问题（2）：三让徐州，究竟是怎么诞生的？

从以上分析可以看出，陶谦并没有向刘备让过徐州。但是，刘备却实实在在推辞过，因为，《陈群传》说的“徐州迎刘备，刘备欲往”，如果陈群的劝辞，发生在陈登和孔融的劝辞之后，也就顺理成章了。这个“欲”字，也没必要把刘备的心态考虑得那么急迫。一个被称为“枭雄”的人，想必城府没那么浅。

不过，“让徐州”，就意味着有资格瓜分或垄断陶谦死亡之后政治遗产的，绝不是刘备一个人。

“徐州四杰”，指的是陈登、王朗、糜竺和赵昱。广陵太守赵昱在193年秋冬季，就被笮融杀死了。而被陶谦举荐为茂才的王朗，则紧随着长安政权刘繇被任命为扬州刺史，同样是193年到扬州做了会稽太守。

陈登和糜竺为什么不能直接上位呢？并不是能力不行，而是三互法的约束。《后汉书·蔡邕传》：“初，朝议以州郡相党，人情比周，乃制婚姻之家及两州人士不得对相监临。至是复有三互法，禁忌转密，选用艰难。”李贤注：“三互谓婚姻之家及两州人不得交互为官。”按原定办法，所限仅为同等官职，如甲郡人任乙郡守，则乙郡人不得任甲郡守。因此，老家在豫州亳州的曹操，没办法在豫州上任；老家在豫州汝南的袁术，也只有委托孙坚、孙贲等到他家豫州当刺史。

安徽丹阳人陶谦作为徐州牧死了，首先排除的就是下邳人陈登，东海糜竺、王朗，这些徐州四杰们。如果你不回避而强行上位，长安政权绝不认可的，迟早稳定下来就会把你当做地方割据势力而打击。

除非陈登和糜竺造反，否则是根本没有资格担任徐州一把手的。他们能做的，就是选择一个可掌控的顶头上司，向长安表奏一下，影响着徐州的大政方针向着有利于他们的方向发展。

而且，必须寻找满足两种身份的人：（1）官职堪比“牧”或“刺史”；（2）老家不是徐州的。

所以，王朗是绝不可能回来的，曹豹一个下邳相，即使没有陈登的排挤，他的身份也本来就不行。

周围只有袁术、刘备、郭贡、曹操、田楷、袁谭、孙贲，可以供陈登和糜竺选择。

曹操和袁术的资格是最老的，最符合三互法的要求而控制徐州的，但他们都有觊觎徐州的打算，也有曾经爆发战争的刻骨之恨。虽然，从身份和三互法的要求上，袁术和曹操最符合。

郭贡的豫州刺史为正式任命，长安政权也不至于让他在梁国的根据地尚未暖热，就空降到陌生的徐州，被陈登和糜竺玩猴子一样在幕后操纵。

但是，田楷、袁谭、孙贲、郭贡、刘备，都是地方豪强自立的，长安政权本来就没有批准。虽然陶谦表奏刘备“豫州刺史”未必被批准了，但毕竟是先斩后奏了，刘备这个身份是符合的。即使长安怪罪下来，他们仍然可以用世道太乱、表奏太慢等来打马虎眼。

陶谦生前将丹阳兵遗产，分给了嫡系曹豹和外人刘备，各带一部分。陈登和糜竺如果选择了田楷，那么，屯聚小沛的刘备这股部队，很有可能就会造反。更何况，青州战事胶着，袁谭和田楷都杀红了眼，你就是跪求田楷来干徐州牧，田楷也未必答应，因为有公孙瓒那个大局。

所以，三国志中的刘备，严格按照三互法，让陈登和糜竺在曹操、袁术两个选项之间做选择题，绝不是出卖徐州。因为，你否定了袁术，理论上就只有把徐州交给曹操。袁术来干，下邳陈氏193年的旧账，就有可能被一并清算；曹操来干，则丹阳系、刘备就要被清算，而且，曹操也是徐州广大人民难以接受的屠城狂魔。

而陈登和糜竺，则尝试打打擦边球，尝试绕过三互法。

在三国志中，刘备劝陈登、糜竺拥护袁术上位，非但不是出卖徐州，或者勾结伪帝袁术，恰恰相反，这说明他对汉献帝政权还抱着一丝丝的尊重。是在曹操 vs. 袁术的痛苦权衡下，经过深思熟虑，为徐州人民寻找的最佳出路。

但，刘备的建议，触犯了地头蛇陈登的根本利益。

陈登是主抓农业的典农校尉，别驾糜竺的巨额家产，却主要是田产和布匹方面，两个人有深度的利益绑定关系（本来还有负责漕运、粮食、贸易的笮融，但笮融跑掉了）。

而在三国演义中，为了撇清季汉皇帝与伪帝袁术的关系，刘备竟然让陶谦子承父业！这还真的是把大汉土地徐州，看作陶谦的私产了！

这才是刘备说完“袁公路近在寿春，君可以州与之。”之后，陈登急急忙忙跳出来的原因。

曹操和袁术被否定，实际上陈登和糜竺几乎没有选择的余地：并不是刘备多么多么有才能，整个徐州万民拥戴，而是陈登和糜竺还不想破坏三互法的老规矩而已。也并不是刘备成为“徐州牧”，就会拿捏住了陈登和糜竺的生杀予夺的大权，恰恰相反，在汉末的地方权力格局中，刘备就是个被套上牛套拉车的。

刘备就是再继承陶谦的丹阳精兵，也动不了这些地头蛇。糜竺的家客就有上万之多、财力富甲天下，陈登在言语中可以轻松筹集“步骑十万”，你拿什么和他们斗？

更何况，刘备虽然继承了陶谦的部分军事遗产，但这个派系不是那么容易让他们效忠的。吕布在背后偷袭时，恰恰就是丹阳系的曹豹、许耽、章诳首先欢迎吕布前来打击张飞所守的下邳。

刘备就是不想干陈登的马前卒，也没有和陈登叫板的实力啊！甚至，刘备需要带着自己的一千多元从派兵力，随着陈登的指挥棒，指哪打哪。就这样，还不知道田楷的旧部，会不会因刘备的“去楷归谦”，闹出什么幺蛾子。

三国志记载的是只言片语，可能删除了陈登、糜竺说服刘备任徐州牧的根本目的：为他们挡住袁术的进攻。这就给人上气不接下气的感觉，或许陈寿就是故意这么写作，让我们“谁解其中味？”一下。

陈登从刘备“袁公路近在寿春，君可以州与之。”的一席话中，读出了兵力不多的恐惧和软硬兼施的双重意义。所以，才会说“今欲为使君合步骑十万，上可以匡主济民，下可以割地守境”。

这个“上可以匡主济民，下可以割地守境”，恐怕被陈寿修改过，“割地守境”才是关键。

而“若使君不见听许，陈登亦未敢听使君也。”就是实打实的威胁了。陈登“未敢听使君”的后果有多严重？那就是以前小沛的军粮供给等等，陶谦一死，糜竺和陈登完全可以给你切断供应！残存于郭贡、曹操、袁术、吕布之间的小沛刘备，看不出有什么能力可以塞满5倍于元从派的丹阳系兵源的胃。

这时候，孔融站出来说了一番话，很容易被古今的人误解：

（1）袁公路……冢中枯骨，何足介意！

黄巾军管亥围城就搞不定的孔融，居然说势力最强的袁术“冢中枯骨，何足介意”？这不是开玩笑吗？要不，你孔融是骡子是马，到盱眙或者淮阴前线遛一遛试试？罗贯中觉得正史三国志太夸张了，就把这句话改成青梅煮酒论英雄时，曹操对袁术的评价了。

孙家军协助袁术坐稳淮南，其实力是非常强的。就是把袁术的嫡系军队当空气，仅仅一个孙家军，就相当于吕布集团和刘备集团军事实力的总和了。

（2）孔融说的“天与不取，悔不可追。”是什么意思？

一般人就理解为：“徐州无主，天大的好机会啊！刘使君你不去可就后悔一辈子了。”

其实，这么样理解，存在着严重的问题：孔融一个外人，对着本地地头蛇陈登和糜竺这样说话，不感到很傻吗？

孔融的真正意思，是和前一句“冢中枯骨”紧密相连的！他说的不是刘备取徐州牧这个机会实在难得，而是怂恿刘备取“冢中枯骨”袁术的地盘！本来，陈登认为“步骑十万”加上糜竺的财力支撑，刘备勉强能够“拒”袁术于淮河以南就不错了。但夸张的孔融，说的是刘备取下淮南，不费吹灰之力！

这个“天”，本意说的是“天大的好事”“绝佳的机会”，在罗贯中的三国演义中，就理解为“天=汉献帝”了，于是捏造了一个莫名其妙的诏书。

这就是陈登和糜竺版的“驱虎吞狼”，而不是荀彧的；然而，袁术为虎，刘备为狼，大致才符合二者军力的对比。

另外，最正宗版的驱虎吞狼之计，却是袁术的！

那就是驱吕布之虎，吞下邳张飞之狼。

问题（3）：陈登的执政能力真的不如刘备吗？

从上文我们知晓，根据汉朝的三互法，陈登、糜竺是不能成为一把手的。徐州的一把手，只能在汝南人袁术、亳州人曹操、涿郡人刘备之间选择。

在三国演义上，陈珪陈登父子就是无间道的祖师，阿谀奉承的家伙，偏偏又鬼点子特别多，把吕布玩弄于股掌之上。

实际上，古人对陈登的历史评价非常高。

司马光：“陈登、高顺皆有过人之才。陈登知几轻举以存易亡，徐、豫克清，百姓苏息。高顺托身失所，迷远不复，以陷大戮。易称比之非人，岂谓高顺耶。其才虽美，未能及陈登。以兹观之，优劣见焉。”

李斗：“孙策用兵，仿佛项羽，既定江东，威震海内，举十倍之众，叩城请战。陈登出奇制胜，再破其军，由是画江以守。吴虽西略，而北不益地尺寸，则匡琦之战为之也。”

独孤微生：“荀文若（荀彧）、周公瑾（周瑜）、陈元龙（陈登）、贾文和（贾诩）之流皆一时之魁奇俊杰也。”

张孝祥：“湖海平生豪气，关塞如今风景，剪烛看吴钩。”

张元干：“元龙湖海豪气，百尺卧高楼。”

田兰芳：张良、周瑜、陈登、李泌“真丈夫也”。

谢承：“学通今古，处身循礼，非法不行，性兼文武，有雄姿异略。”

《先贤行状》：“登忠亮高爽，沈深有大略，少有扶世济民之志。博览载籍，雅有文艺，旧典文章，莫不贯综。年二十五，举孝廉，除东阳长，养耆育孤，视民如伤。”“登在广陵，明审赏罚，威信宣布。海贼薛州之群万有馀户，束手归命。未及期年，功化以就，百姓畏而爱之。广陵吏民佩其恩德，共拔郡随陈登，老弱襁负而追之。”

陈登任典农校尉期间，经常深入百姓当中，体察民情，了解民意，兴修水利、轻徭薄赋，让老百姓安居乐业，深受百姓爱戴。

陈登帮助曹操灭了吕布之后，因功被封为“伏波将军”，同东汉开国名将马援。199年袁术败亡之后，孙策趁机向北扩张，抢占地盘，一举攻下皖城（安徽潜山），把战线向北推进到淮河一带。陈登虽然只有几千人，但沉着应战，采用坚壁清野、避敌锐气击其惰归、故布疑兵等战术，两次把孙策杀得大败而逃，一次“斩虏以万数”，一次“斩首万级”。

从个人军政能力上讲，荀彧、陆逊、陈登都差不多，陈登属于文武双全的人，远强于诸葛亮、庞统、郭嘉等。但是，或许生不逢时，是陈登最大的遗憾。就比如，你觉得特朗普很不靠谱，觉得有些政策很傻，你如果干，肯定比他强。但是，你却不是总统。

就象陶谦的两个儿子一样，你也不能认为他们能力差，所以不能子承父业。如果要继承，那么是需要首先在仕途上一步步向上走的，有一定的功劳、地位。然后到除了丹阳、徐州以外的其他地方去任职。但还有个前提，还得是靶标单位恰好有人离职，留下了空位。陶商、陶应年轻时代就没有打算走这样的路，他们与陈登、糜竺、笮融一起，农田水利建设、农产品贸易，通过官商合作的方式，已经积累了足够的财富，有什么遗憾呢？

三互法这种官员任职回避制度，不是随便就可以破坏的，经商有什么不好呢？所以，认为“陶谦晚景凄凉、儿子不成气候”的人，可以休息休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