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不得8年的研究生涯(6年的研究生,2年的博后),我的家搬了多少次?
刚去北京时,我住的是宿舍,对象住的是学校旁边的一个小公寓,记得当时是一个12平米的房间里四个铺位吧。对象应聘一个叫做什么“锦绣大地”的公司,被那个老巫婆骗了,把房间退了,去工作时,被告知说不要她,而且还对她说什么“谁知道学历学位证书是真的假的”之类的侮辱话。从那时起,对北京人有的就是不信任。(记得后来让我小舅子来京找厨师的工作,第一次到一个中介公司,就又被骗了100元什么服装费,后来去找,这公司跑得没影了。) 房子也退了,只能重新租了一间。这是第一次记忆深刻的搬家。
后来经一个在北京多年的亲戚推荐到中国农大一个老师那里去帮忙,做些实验室工作,同时报考此位老师的研究生。爱人搬去了实验室鼠房旁的一个3平米大小的走廊做成的睡房(就是在走廊里铺上一张床板床)。后来呢,研究生没考上,老婆就找工作了。找到一个校门口销售兽药的小公司,当时觉得就是暂时找个工作挣点钱维持家用,没成想一干就是7年,至今仍在职,这确实是不曾想到过的。然后,对象就搬去了学校旁边的一个兰园小区里,和别人合租。那是几个外地来京务工的搞IT的三个人。人都挺好的,年领最大的那个还有一个妹妹。我爱人就是跟她住在一起。一个月250块吧,住了挺好的一段日子。
后来,觉得我们应该有自己的小窝,跟人家合住确实不太方面我进出。于是,我们搬到了北边药用植物园的一个学生公寓。租金一个月350元,房子大约15平米,后边隔出一小段是厨房和卫生间,前边这个空间,放了两个上下铺,一张餐桌。那段时间是我们清贫但温馨的一段日子,充分享受了俺们一生最宝贵的二人世界,记得对象上班时,俺曾经早早回家为爱人准备饭菜;记得对象有一次生病时,俺自觉洗衣洗床单为她减轻点负担;记得也曾经在此找到过好友张某人(在那段时间里,俺成就了人生的第一次说媒);更记得,当时由于一次饭后逮到对象和其工作的某人“亲密交谈”而大吃特吃醋的尴尬时刻。
后来,我升博士之后,我们在我第二导师邓老师的帮助下,搬到了我一个出国师兄的家里。他住的是学校提供的博士后公寓,很不错的一室一厅,我们住过的最大的房子了耶,房租只有108元。呵呵,钻了学校的一个空子。在这个房间里,最值得纪念的是俺们的结婚。在已经确定可以直升博士的这个2005年春节,俺们结婚了,于是对象就成了老婆。最留念的是,我在北京最亲近的几个朋友一起在饭店里为我们庆祝。那个晚上,我高中最好的同学张和她女友(我介绍给她的,我的师妹),我大学最好的朋友庄和他对象姚(也是我们的同班同学),趁着宴后余兴,俺们六个人在那一室一厅里熬通宵。是打升级来不,记不清了。反正是,所有的人越来越困。最终是三个女生挤在卧室的床上睡,我们三个男生在厅里打地铺。这是我人生中最惬意的一次聚会了。
1年之后,师兄博后出站,我们也就从房间里搬了出来,然后搬到了学校附近肖家河去住了。从那我们开始了一段艰苦的时光。这次租的是个15平米左右的房子,从中间隔开,里面是卧室,外边是餐厅,租金600吧(房价上涨很快,记得一年前好像也就300元的房子吧)。这段时间,老婆的公司,搬去了上地新家,这时候我们中午很少就在家吃饭了。记得最清的一件事是,老婆在这里把俺买的铂金戒指丢了。第一次丢时,不记得从哪里找到的,好像也是从地上扫出来的。第二次丢的时候,是我从地上捡起来的。哎,可怜的见证人啊,她扁扁的,上面的那个本来正当的一颗星星变成了与指环同一水平,戒指的环也扭成了细细的椭圆。还有的事件是,我小舅子也来到了我们的生活中。他从济南来北京找工作。是个厨师,工作很不稳定,几番更替,做得时间最长的也就做了一年半,很是让她姐操心不少。不过,我想他最大的成就并不是挣了多少钱,而是在此认识了他的老婆。还有一件事情,这段时间,俺与同级一个女同学走得挺近,被老婆严厉警告的事。我这个人,女人缘好像挺好,在哪里都有女孩子愿意和我相处。不过不要误会,仅仅是朋友而已。我长得不英俊,没钱,是值得人信任的哥哥型标准男人。
在肖家河住了不到一年,老婆的公司又从繁华的上地搬去了上庄(这是一个郊区农村,是原来三元农场的一片地,据说是公司上地租买的楼盘房价大涨)。我们也就随之而去那边的村子租了一个地。那个地方,当时去的人挺少,我们和老婆公司同事孙(也是我老家的同乡),一起租了一个西厢房,三间屋子,我们住南间,孙住北间,中间为客厅。这段时间,我很幸福了,老婆离得近,经常回家做饭。而我离学校要40多分钟,来回跑,跑回来时总是有好的饭菜在等着我。后来,这个人家北屋住户搬走了,俺们又租住了北屋得三间房子,这样子冬天不会太冷嘛。事实也确实如此,冬天没有经受太大的冷冻痛苦。这段时间,我研究课题上与老板有些抵触,沟通不顺利,是比较消沉的一段时间。由于好久没有做分子实验,身体没有受到什么辐射,分子化学试剂的污染。同时老婆也28岁了,老婆说,女人过了30岁不好生,孩子可能智力也有影响。于是乎,俺们共同决定了一件大事:生孩子。事情真是顺利,呵呵,决定的那一晚,也就有了结果。两个月之后,试纸测定就得出已经怀上的结果。这年春节回家,我们把60岁的老娘接来照顾我老婆。
一年之后,要生产的时候,俺们提前找到了邻村的一个小院子,四边都有房间,超大空间啊:北边4间正屋,东边厨房,西边厢房连着北屋最西一间,南厢房全是杂物堆放处。房租500元,超值。老婆一出院,我们就来到了这里。住了整整一年,其间见证了小东西的成长。记得产房里,老婆整整12小时产婴的折磨;记得看到老婆从手术室推出时那苍白的脸;记得自己突然间哽咽得不知所措,眼泪止不住的在眼眶里打着转转,终于忍不住留下来的喜悦,原来死亡有时离得是如此之近;记得老婆背上那曾经被消毒药液烫伤的伤疤;记得孩子的第一声哭泣,第一次微笑;记得丈母娘训斥我疼钱不懂疼老婆时的羞赧。记得住的院子里那根坚固的粗电线晾衣绳上,总是飘扬着各色的尿布片;记得我不小心坐塌了小其轩的婴儿车,把挡板和孩子一起坐到地上去时的无助;记得老娘每天用那个煤炉天天熬着好喝的粥还有老婆产后养身子的草药(丈人找人开的药方);记得老婆乳房被挤,乳导管不同导致乳房硬块时,我再次重温人奶的滋味(幸亏家有一老宝,我娘,用梳子梳理老婆乳房,我用嘴使劲儿吸,最终疏通成功,我那嘴累得啊,幸福!);记得孩子一天就成功断奶换成奶粉的不可思议;记得孩子最先开口叫爸爸;记得每天晚上三番四次起床喂孩子的辛苦;记得老婆不想吃饭就叫小舅子来做大餐时的便利;记得孩子坐在那个学步车里满地晃荡时的快乐;记得孩子第一次上医院打吊瓶时看到头上扎的针管时的心疼;记得老婆送我的金利来腰带不知何时被老爸扎了整整半年;记得--------太多的事情,太多的回忆,渐渐模糊成这一张张镜头似的图像,趁着还记得,赶紧记录下来。
又是一年之后,俺终于发了SCI文章,终于毕业了,之后到了中科院做两年的博士后。俺们也搬到了中科院提供的二室一厅住房里,(房租850,还好,俺也有了自己的工资收入),孩子也从一岁进入了两岁。记得搬家时,老娘不知开车窗,把孩子憋得呕吐时的无奈;记得孩子那次打吊瓶死活不让,连续两次挣出针头导致头上鼓包的吓人;记得冬天和孩子一起堆雪人的趣事;记得小舅子带来的酱猪蹄和整整一盒子调好的肉馅;记得鑫隆百货开业后,俺们一家三口经常光顾时,孩子在里面畅快玩乐;记得我亲手扔其轩进那个空气城堡里之后孩子的慢慢适应,从最初的不敢走动到后来主动地蹦跳;记得我强行抱着其轩进转盘时哄孩子终于敢在上面坐着时的喜悦;记得和老婆经常为了家庭琐事争吵时自己哄她时的无奈;记得晚上老婆因为其轩起来哭闹时拧她时孩子的可怜。这段时间里,除了自己经常为找工作的事头痛之外,我们的生活还是挺稳定的。
2011年7月7日,其轩的生日,这一天我们踏上了银川的地面。之后,开始了新家的建设。新家是学校里给的一小间12平米的宿舍,两个床铺,每个床铺都是上面是床,下面是电脑桌。俺们两个床排在一起,放置在房间一边,然后1500元买了一个新床,安置在另一边。床靠窗口,靠门的一边,用厨子挡住。这一片空间就成了我们自己的了。现在是我和其轩,以及老爹三人住。孩子妈回北京继续工作,毕竟宁夏这儿每月2500元左右的工资,让我紧紧维持生活就很困难了。更别提附近5000左右的房价了。这个新阶段刚过了一个半月,我见证了孩子的再次成长。一个半月3cm的长速很是喜人,而且慢慢的自己开始洗手洗脸刷牙,开始喜欢跑步,喜欢在运动器械上爬上爬下。喜欢看书,(我给她买了阶梯数学,剪纸手工,还有儿童潜能开发系列,每天捧在手里看个不停),总想着何时上幼儿园。
呵呵,注定还有下一次搬家!写得太多,两个钟头不知不觉中就过去了。后边的有些难写了,记得的东西太多。幸好,有其他的记录。呵呵呵,祝愿自己一家早日有我们自己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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