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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的向往
孟燕
(一)
第一次知道芭蕾舞是在美丑颠倒的年代。
那时,生活没有多少颜色,生命缺乏个体差异,一切都“千里冰封”。思维是僵硬的,审美是粗暴的。
然而,身体毕竟是血肉做成,即使多年的奴化,老和尚也不能使小和尚相信女人是老虎。
记得应该是苏联电影《列宁在1918》,有一段经典的“快乐的四小天鹅舞”,还有一段“天鹅和王子的双人舞”。
这2-3分钟的两个片段太诱人了,真的心神摇曳,心如撞鹿。 10岁的我,双手捧着脸,捂得严严实实,又在指缝中偷窥,拒绝又向往。
以后, 我经常搞到免费的各种场次的电影票,当看完在圣得堡大剧院上演的《天鹅湖》被苏维埃代表打断,上台宣布处死沙皇尼古拉二世的的时候,就义无反顾地离开了电影院。
芭蕾舞《天鹅湖》,启蒙了我对美的渴望,精致而高雅。
(二)
时光流逝,沧海桑田。
当我可爱的儿子负笈游学,我也经过多年艰辛努力,从副研究员经过激烈竞争得到学术界首肯而晋升为研究员之后,我开始寻求新的生活方式。
小女孩时的梦想再度萌发,学跳芭蕾舞去!
知天命之年的我,跳芭蕾,将日常生活中的琐事和烦恼,统统留在训练场的门外,抑或衣帽间里。
静下心来,全身心地投入到圣神的殿堂,将公交车上的拥挤、菜场内的吵闹、单位里的纠纷抛到九霄云外。
进入一个天然仙境,进入一个梦幻世界,几个小时,逃避一下都市的喧嚣,释放一下精神的压力。
享受令人陶醉的音乐名曲,沉浸在《那波里》的节奏中,期待一会儿奢侈华丽的服装和富丽堂皇的布景……
尽管,我与专业芭蕾早已无缘。跳芭蕾只是活动活动,不必腿踢多直,脚抬多高。不过,我还是把芭蕾特有的那种优雅融入自己的生活中。这是一种实践美学。
芭蕾的“开、蹦、直”,在动静结合的运动中消耗多余的脂肪,久坐的疲劳甚至连大腿的赘肉也仿佛跟着缓缓洒落的汗水流走。身材变得更挺直,走路更富弹性。
现在,我也欣赏花样滑冰,自由体操,艺术体操,水上芭蕾,领悟到动作线感和优美,唤醒身体各部位沉睡的肌肉。
心灵的门窗向四方洞开,我胸中的城楼迎来八面来风。
(三)
未来,我仍一如既往地去追寻孩时的那个芭蕾梦。
为了自己活得更精彩,不是去流浪,需找梦中的橄榄树,而是享受肢体运动的满足感,享受韵律节奏的充实感。
在70岁之前,我还要远涉重洋去观赏,俄罗斯莫斯科大剧院克兰科版的《罗密欧与朱丽叶》,法国巴黎国家歌剧院芭蕾舞团的现代舞剧《白雪公主》,瑞典皇家芭蕾舞团的《堂吉诃德》,英国伯明翰皇家芭蕾舞团经典剧目《美女与野兽》……
“凌空越”、“迎风展翅”,“射雁大跳”、“360度旋转”,
如醉如痴,浑然忘我。
舞姿曼妙,足尖轻灵,修长曲线,伴着天籁般的乐曲,珠联璧合,浑然天成。
为了寻找一种寄托,一种快乐。
炫美的芭蕾,在金壁辉换的舞台,在平和朴实的民间,在我的心里,生根,发芽,开花,结果。
作者简介
孟燕,江苏省科技情报研究所研究员,比萨列夫舞蹈学校学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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