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学研量子力学凡五十年，觉得学习量子力学有两种精神方式，一是“平民”式的，即从黑体辐射的普朗克公式讲起，按事件顺序，历玻尔电子轨道理论、在波粒二象性上建立薛定谔波动方程 ，当下大多数人都采取这个平铺直叙的模式。另一种是“贵族”式的，先熟悉量子力学的简练语言，即狄拉克符号，在此氛围中学习具体事例，有高屋建瓴之势，有发展量子理论的空间。读者切勿误以为科研上的贵族精神就是资产阶级世界观，不是的，它只是有勇气独自一人担当探索科研、胜得起也输得起，有勇有谋有理智，故也不是如堂吉科徳那般与风车去厮杀。 

狄拉克说他的符号法最能接近事物的本质，他教量子力学课就是按他的“量子力学原理”讲，并认为这是最㨗径的方式，尽管听众从一开始的几十人锐减到后期的4个人，他也不后悔自责，此贵族精神也，学校当局也没有因此而谴责他。事实证明，以贵族式地学量子力学容易助长开拓精神，例如我就发明了有序算符内的积分理论，可谓独开户牗。

我国清代君子重视家庭住宅的窗户雕饰，设计了形形式式的图案来鼓励贵族（或君子）精神，如附图的窗饰中刻有两女子围着棋盘在对弈，另一男子在侧听，故事讲的是唐代下棋高手王积薪夜宿旅馆，注听隔壁屋婆媳二人对语下盲棋。王翌日凭记忆复其盘，自愧弗如，从此不再自负也！可见王积薪有贵族精神，既能赢也服输。我曾写一散文，讲如何从此故事中得到启发学习理论物理，感兴趣者可去翻阅我的散文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