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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学与诗歌之缘——逻辑与意象的完美结合
2010.1.21
近日读到两篇文章。一篇是《报刊文摘》摘自《新华每日电讯》
谷超豪院士在数学上的贡献是大家所公认的。我不知道在
谷超豪《观莱茵大瀑布》
成汽遨太空,积雪踞高峰。
一泻惊江海,化雨随东风。
谷超豪《观巨型皂泡飞舞》
斯人雅兴殊堪羡,盈尺珠玑迤逦开。
凸凹婆娑飘飘舞,谁能解得方程来。
其实在中国数学界,华罗庚、苏步青也是爱写诗的。现也各摘取两首于下:
苏步青《游七七亭》
单衣攀路径,一杖过灯汀。
护路双双树,临江七七亭。
客因远游老,山是故乡青。
北望能无泪,中原战血腥。
苏步青《南雁荡山爱山亭晚眺》
爱山亭上少淹留,烟绕村耕欲渐休。
牛背只应横笛晚,羊肠从此入山幽。
云飞千嶂风和雨,滩响一溪夏亦秋。
长忆春来芳草遍,夕阳渡口系归舟。
华罗庚《数学诗题》
(一)
巍巍古寺在山林,不知寺内几多僧。
三百六十四只碗,看看周遭不差争。
三人供食一碗饭,四人同吃一碗羹。
请问先生明算者,算来寺内几多僧?
(二)
小小寞湖有新莲,婷婷五寸出水面。
孰知狂风荷身轻,忍看素色没波涟。
渔翁偶遇立春早,残卉离根二尺全。
借问英才贤学子,荷深几许在当年?
苏老的诗浑厚深沉而又格律严谨,很有杜甫的风格。华老的诗不仅充满数学机理,而且还颇带几分禅意。
虽然蔡天新的文章里列举的都是西方的例子,但是我觉得在数学与诗歌的统一上,中国人表现的豪不逊色。
数学与诗歌都需要精密的语言与天才的想象,这一点还可以从人类大脑的构造来解释。我们都知道人类的大脑分为左右两瓣,各有明确分工。左半脑主司“逻辑”(logic)与“语言”(language),右半脑主司“意象”(image)与“顿悟”(insight),这些对于数学家和诗人来说都是不可缺少的。数学家需要有超常的逻辑思维能力,同时也需要有意象思维的能力,这样才能在大脑中构建起三维空间,并进行准确的自由操作。诗人除了要有非凡的语言能力之外,更需要有丰富的意象。而无论是对数学家还是诗人来说,顿悟都是至关重要的。“顿悟”是一个心理学术语,它更为普通的说法就是“灵感”。“当‘数学王子’高斯解决了一个困扰他多年的问题(高斯和符号)之后,”他的感觉与“李白斗酒诗百篇”的畅快是一样的。所以当一个数学家在解开一道难题和一位诗人在创作一首诗时,他都需要充分调度他的左右大脑,在灵感的刺激下,将一个个意象激活,并不断地在意象与逻辑(数学)、意象与语言(诗歌)之间进行切换,以达到最佳的发现(数学)或创作(诗歌)效果。这就是数学家和诗人的相通之处。
苏步青老人在回忆自己的经历时说过这样一段话:“深厚的文学、历史基础是辅助我登上数学殿堂的翅膀,文学、历史知识帮助我开拓思路,加深对数学的理解。以后几十年,我能吟诗填词,出口成章,很大程度上得力于初中时文理兼治的学习方法。我要向有志于学习理工、自然科学的同学们说一句话:打好语文、史地基础,可以帮助你们跃上更高的台阶。”(archives/2009/70922.shtmlhttp://wwj.meblog.cn/user5/20227/)。苏老的这番话难道不值得我们今天的教育认真加以思考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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