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察丁达尔效应

潇湘渔叟

窗帘与夜幕

轮番地，闸板一样地合上

蓝天白云，都被推进黑洞

青山绿水鸟语花香，被一一挡住

在丁达尔效应室，一帮小兄弟

反复地做仰望与环视运动，等待

或许有某个漏孔

或许太阳从漏孔中射进几束光

而现代技术，把效应室的屋顶和墙壁做成铁板

有人兴奋地

掏出一只手电

于是，一束光，在黑中摇移

光束中，微条，微片，微粒

飞舞，盘旋，星星样地闪烁

一些飞出光束，又一些飞进光束

小兄弟们屏气凝神

微条，微片，微粒，渐渐地少

突然有人爆出一个喷嚏

微条，微片，微粒，骤然涌起

密集地，急速地，翻滚

钻进小兄弟们的鼻子

引爆一连串喷嚏

手电电池耗尽时

喷嚏还没有止息

效应室，没有桌椅，空荡

摸不着边际，如在黑夜的狂野

小兄弟们，站立着，在喷嚏的间隙

讨论丁达尔，光，和星星的闪烁

讨论为什么要体察这让人喷嚏的效应

终于，小兄弟们

站累了，喷嚏累了

开始伸出双手

摸着墙壁，寻窗，找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