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树王传奇

序：宣汉县巴山大峡谷的三墩土家族乡桑树坪上一株桑树已有500多年树龄，传说是蚕桑纺织创新者黄帝元妃、人文女祖盐亭嫘祖巡行九州，路过此地种下桑树的子孙。于是诗曰：
 
嫘祖娘娘天下巡，巴山雾土益桑林。
川东由此蚕桑茂，一树成王五百春。
    话说当年西陵美女嫘祖跟黄帝婚后从川北出发，东行回中原主政大局，发现大巴山一带山不披青青之绿，沟乏潺潺溪水；当地土著居民还是披树皮、穿兽毛，嫘祖便停留数日，指令将带的神苗桑树、仙种玉蚕、留给山民，专门留人教他们育桑养蚕纺织，帮他们寻找水源，开山挖塘储水。从此川东北山山水水长满了绿油油的桑树，家家户户养起了一盖盖的家蚕，村村寨寨搞起了纺织。新中国建立后村村种桑养蚕，县县都有缫丝厂便是物证。
过了一年又一年，其中一粒种子落到了现宣汉县桑树坪，在这里生根发芽，一夜之间长成了挂满绛紫色小果实的绿油油参天大树。
      第二天清晨，东山霞光万道笼罩树身，果实像珍珠一样璀璨。早起的乡民们看到充满生机的突然出现在山崖边的大树，都立马集聚在树下，七嘴八舌，议论起来。
    “这棵树从哪儿来的？昨天傍晚还没有呢。”
      “是呀，一晚上的功夫就多了这么大一棵树，简直太奇怪了！”
“啊！难道是天老爷恩赐的吗？”……
      “我认得这不是桑树吗？结的是桑椹子，能够补肾强筋骨呢。但是这棵树是突然冒出来的，不知道果实能否像其它的一样能吃吗？”一位上了年纪的耄耋老者说。
      人群中倏地窜出个愣头小伙子，只见他“噗噗噗”几下就爬上了树，摘了一串桑椹子就放到了嘴里。“二娃子，快下来，不要乱吃东西。”有人认得是李家昨天来的客人。二娃在树上边摘边说“这桑泡我吃过，很好吃。”下面的人都惊奇地张大了嘴，一动不动地盯着他，就怕有什么怪事发生。这时，就听见他出了一口长气：“爽极了，太舒服了！”说完急忙脱衣服，将摘下来的“桑泡”往衣服中放。大家才知他用衣服当包，摘了很多“桑泡”才跳下地，乡民们都围着他七嘴八舌地问有什么感觉，他说：“就像吃了什么灵丹妙药，神清气爽，浑身是劲！”众人听了他的话，也小心翼翼试着吃起他摘下来的“桑泡”。果然像他说的那样，甜甜的、香香的。刚才说话的老者吃了一大把，感觉困扰自己多天的头痛病竟然好了！他想难到这是一棵神树不成？这里出了一株神树的故事很快向四面八方传开了去。
      此后，住在附近村子的乡民，谁要是有个腰酸背痛，头疼脑热的，都到这棵树上摘几颗“桑泡”，吃了之后立马就有减轻症状。年复一年，日复一日，在这棵树周围不断地生长出一样的桑树，并向周围山上山下漫延。日积月累，这株桑树前后左右慢慢地形成了一片又一片桑树林，于是远远近近的村民便叫这里为“桑树坪”。十里百里的乡民更是把这棵救命的神树尊称为“桑树王”。
      又过了很多年，村子里出了一个闯荡江湖几年，爆发了的暴发富回乡，仗着自己财大气粗，经常欺辱乡民，人们对他早已是恨得咬牙切齿。他经常吹嘘他与官府交情怎么怎么的深，他欺男霸女，作恶乡邻，有村民告了他几次，都被官府以证据不足驳回，村民拿他没办法。他知道这棵“桑树王”能救命、能赚钱，能发大财，又知官府真的袒护他，接连去感谢了几回地方官，就起了私心，想占为己有。
      一天深夜，暴发富悄悄地领着自己的家丁，鬼鬼祟祟的来到这棵桑树下，指挥狗腿子们使劲地挖起来。说也怪，任凭那些五大三粗的狗腿子拿出吃奶的力气，怎么横挖、纵挖、直挖、斜挖，带来的大小锄头都挖卷了、缺了、断了，可是树身周围的泥土就是纹丝不动。只见那些狗腿子一个个累得上气不接下气，直喊腰酸背痛。财主急了，打起灯笼查找原因，仔细观察起这棵树，一看不打要紧，却把他一下子吓得灵魂出窍，后退了七八步。原来这棵树接近土的树身部分，流出了丝丝红色的液体，就像血一样。他坐在地下，稳了稳心神，再一次上前认真看了看，一边看一边想“难怪能治病能强身，原来这棵树有灵性！”这不仅没让他打消挖树的念头，反而更让他下了不挖树到家，绝不收手的决心。
这个暴发富想了几天的鬼主意，实在想不出好办法，就四处张榜告示，说：“谁要是能把这棵‘桑树王’移到我家院子去，我就奖励他千两纹银。”乡民们看到了，谁个愿意去揭榜，都是敢怒不敢言，从心里骂着你个龟儿王八蛋。
    “这是我们大家的神树，被他弄到家里去，我们可怎么办啊？”也有胆大的说。
      “黑心肠的，以后会遭报应的！”更有人骂道。
    “狗东西，坏心肠，不得好死！”还有人诅咒。……
      六七天过去了，依然没有人去揭榜，暴发富有些着急了，派人在贴告示的地方叫嚣：“谁要是能帮这个忙，想要什么我给什么！”
    一天，话音刚落，从人群中走出了一位从不认识的白胡子老头，虽然穿的是寻常百姓家的粗布衣裳，却有一副仙风道骨的神韵。只见他不慌不忙的来到财主身边，一把撕下了告示说“你说的想要什么，你给什么么？”暴发富不禁大喜，心想：“这老头看样子有几分能耐。”开口说：“老头，连年轻的都不敢揭这告示，你都七老八十的了，能行吗？”
没想到，那老者瞅都不瞅他，白了他一眼说：“不管行不行，你的承诺算数吗？”财主见他说得一本正经，便说：“算数、算数，百分百算数。”
      老者又白了他一眼，什么也没说，来到大桑树前，忽然手中钻出三柱清香。只见他在树前点燃插上，盘腿而坐，双手合十，口中念念有词。暴发富纳闷：“这老头装神弄鬼的干什么呢？管他呢，只要能把这宝贝给我弄进家里去就行！”
    霎时，令人惊奇的事情发生了，只见那棵树连泥带土就自己慢慢开始上升，瞬间树根就离开地面，停在半空，老者才不慌不忙的站起身来，向财主家走去，说来也怪，那棵树竟然跟在老者身后寸步不离。很快就来到了财主家门口，老者回转身问财主：“你打算把它栽在什么地方？”财主忙说：“大院中的空坝子中，堂屋前面。”只见那老者用手在堂屋前面一指，那树竟然乖乖的在院中的空地上落地生根了。财主抖动着他那满身的肥肉，屁颠颠地跑到树前，一把搂上了树身：“宝贝，宝贝，我的宝贝，终于得到你了，你是我的了！哈哈••••••”突然，他想起了那位白胡子老者，忙恢复了一本正经的样子，问：“老头，你还真有点儿能耐，说吧，你想要什么？”接着又加了一句：“要什么都行？”老者追问：“真的要什么都行吗？”这一问把暴发富追问的十分心虚而后悔，但又皮笑肉不笑强装笑脸地回答：“对！什么都行，我说话算数。”只见老者脸上露出了一抹诡异的笑容，转眼笑容消失，厉声说：“你马上就知道我要什么了！”瞬间，传来了房屋哗啦啦的坍塌声，财主一看，自己的宅院已经化为废墟，他这才意识到老者不是凡人，正想对老者表示悔意，却发现老者已经不见了踪影，刚想去追，自己却无法动弹，财主低头一看，自己从脚开始慢慢变成了石头，最后倒在了神树下面。
      周围看热闹的乡民们此刻都已经惊呆了吓坏了。等回过神来，不知道谁喊了一声：“是桑树王显灵了！”听了这句话，他们齐刷刷的跪在了地上，向着那桑树连连磕响头。
     当天晚上桑树坪的村民都做了同样一个梦：今日白天的白胡子老头就是我。我乃黄帝元妃嫘祖娘娘的舅父药王岐伯是也，娘娘听说她种下的桑树王有人想独霸，这怎么行！？于是命我前来查看究竟。情况查证属实，就将他化为了石头，常伴桑树王。这株树王是你们全体村民的保护神树，你们要好好待之，不要辜负嫘祖娘娘一番美意，说完化成一缕青烟腾空而去。
      我们今天看到的这500年树龄的“桑树王”，跟成片的桑树林有一段的距离。暴发富变成的那块石头被村民们年年垒土培植，早就被埋在桑树王的脚下，永远陪伴着他日思夜想据为己有的桑树之下。笔者考察采访时有感而吟曰：
    蚕桑蜀绣造文明，丝路畅通华夏兴。
    桑树坪丘成圣地，口碑史載颂芳名。
 
——向胤道2019年8月草于山雨城，9月末修改于浣花溪畔之羁旅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