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书时有幸听一些老先生的教诲,他们多说做学问要如何如何。现在这个词已经很少使用,取而代之的是搞学术、搞研究或搞学术研究等词。两者的意思相近,听者都能明白。但也有细微的差别,细微之处却也反映一些本质的东西,看官且容我慢慢道来。
二者最大的区别在于动词的不同,百度字典中关于“做”的解释为:进行工作或活动、写文、制造,还有一些其他意思,与学问无关。无论是写文、制造或进行工作,做都是要自己动手,亲力亲为。用在做学问上就是要自己查资料、做调研、做实验、写论文。
对“搞”的解释为:本义:做,干,办,弄,同时还有设法得到、暗中使用、玩弄等意思。自己做是搞,设法得到别人的东西是搞,暗中使用一些见不得人的手段也是搞,玩弄一些取巧之术还是搞。所以搞学术可以自己搞,也可以把别人的搞过来;可以光明正大的搞,也可以暗地里背着人搞;可以认真地、脚踏实地的搞,也可以取巧的搞。
实际的行为上,做学问者与搞学术者也不尽相同。做学问者把其看成是一种事业,把毕生的精力都用在了做字上,除却上课和必要的生活外,他们鲜有时间去光顾消费场所,也不会在意物资的享受,在有些人眼里他们是不通世事,但他们却自乐其中。不是他们不通世事,而是他们有更有意义的事要做,以至于没有时间和精力去考虑其它。这样的人在早年的学界应该是比较多的,我所结识的老先生中就有不少,我老
搞学术者也可以光明正大、脚踏实地自己搞的,这样搞学术就与做学问没有大的区别了。其他搞学术者的方法就比较多了,有奉行拿来主义者,取别人的东西为己用,偷书可以不算偷,不知偷学问者是否算偷?!有善假于他人者,自己做老板,组织学生或年轻学者做,美其名曰合作,但合作是否每个人都要做?!滥竽充数者有之、狐假虎威者有之、偷梁换柱者有之、互吹自擂者有之,老祖宗的各种招数无不用其极。
君不见各色人等以学术交流之名满天飞,行搞关系之实。真正的学术交流是必要的,也是必须的。难道真的有那么多会议需要开吗?其中的奥妙大家都知道,关系搞好了,项目自然来。项目可以搞,反正钱是国家的,给谁都可以,为什么不先朋友而后他人呢?至于项目做得如何?反正无需公示,谁怕谁!至于项目验收与鉴定就无需我们这些小人物杞人忧天了,能人自有高招。
论文就比较麻烦,虽然关系搞好了容易发,但容易发是双刃剑。容易发必审不严,审不严就易出问题,不是内容错了,就是名字写错了,白纸黑字公布于世,想赖都难。内容错了还好说,大不了贻笑大方,名字错了可就不是一个性质的问题了!
如此搞学术其实也很不易,需要会说会看还会办,陪笑陪吃还陪玩。但总比闷头做学问来得轻松、来得风光、来得实惠,所以但凡能搞者必然不会再去做。聪明的能人都去搞学术了,不知中国的学问靠谁来做?
有时在想,搞学术与搞行政之间或有类似之处,要不为什么那些学术搞得好的人都愿意从政呢?而且官搞得也很好!也有不少的官员们转而搞起了学术,假借行政之权搞学术资源,美其名曰学者型官员。当学术与行政搞在一起,不知是学界之幸还是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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