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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溯历史,人类一直在与病原体的顽强搏斗中艰难前行。然而,“道高一尺,魔高一丈”,世界上最强壮、最有智慧的人类,在与最细小、复制时错误百出、连真正的生物都算不上的病毒的较量中,并没有占上风,面对艾滋病毒时如此,面对新冠病毒时更是如此!
为什么生物战争中会出现食物链末端的“小不点”以食物链顶端的“大块头”为食的“以小克大”的战局?
这种情形恰恰可以用“阿喀琉斯之踵”来形容。那么,人体中这个所谓的“踵”究竟是什么?众所周知,人体免疫功能分为特异性“体液(抗体)免疫”和非特异性“细胞(炎症因子)”免疫。抗体可“吞噬”病原体及其成分,而炎症因子可“喷射”自由基杀死病原体。
这套看起来堪称完美的防御系统,实则存在很大的“漏洞”,那就是只要病原体外部轮廓稍有改变,下次入侵时抗体就无法识别了,而细胞因子“风暴”在杀死病毒的同时,也将人类置于死地。人类抗艾滋病毒的败因在此,抗新冠病毒的败因也在此。
人工接种牛痘成功预防天花病毒感染,掀起了第一次医学革命。它之所以能够成功,是因为天花病毒是DNA病毒,它的复制非常精确,病毒外壳及病毒蛋白永远不变,当它们进入人体,抗体就能立即与之结合并迅速清除。
相反,艾滋病毒是RNA与DNA交叉病毒,病毒颗粒中的病毒基因组是RNA,而人染色体上的病毒基因组是DNA。人类之所以迄今还无法消灭艾滋病毒,是因为RNA复制不精确和DNA藏匿在细胞内这两大特点,前者导致中和抗体失效和疫苗研制失败,后者让病毒终身伴随而无法清除。
新冠病毒也是RNA病毒,它复制错误的缺点反而成就了它!它采取的策略是以数量取胜,复制得越多,活病毒就产生得越多,感染成功的机会也就越大。“宁可错生三千,也要留种一个”!
因此,对于RNA病毒而言,尽量缩小其感染规模是控制疫情的关键,那种靠全民交叉感染获得“群体免疫”的策略是非常错误的。
那么,针对新冠肺炎的疫苗研制能否获得成功呢?这要看研制者选择的抗原类型及其性质。如果抗原保守性非常强,不允许任何氨基酸替换,那么疫苗有效的可能性较大。
反之,如果抗原的组成表现一定的灵活性,允许同类氨基酸的替换,如丝氨酸与苏氨酸替换,或亮氨酸与缬氨酸替换,那么疫苗无效的可能性较大。
针对艾滋病的疫苗研制,上述情形都考虑到了,可是就是找不到适当的抗原。因为可变的抗原都露在病毒颗粒外面,不变的抗原却藏在病毒颗粒里面。不知新冠病毒疫苗的研制会不会遇到同样棘手的难题?
面对新冠疫苗成功与失败机率可能是“五五波”,全世界的科学家应该做好万全准备,候选抗原应该尽可能多,以防出现艾滋病毒疫苗的类似情形,研制进度应该尽可能快,以防新冠疫情迅速好转后找不到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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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MT+8, 2025-1-15 19: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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