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泳
科学的风月 精选
2013-9-9 08:30
阅读:5464

 

 

 

湘明兄宣扬“风花雪月”地做科普,那的确很好玩儿。武老师以前也说过,“曾有过用诗歌普及科学的岁月”(http://blog.sciencenet.cn/home.php?mod=space&uid=1557&do=blog&id=476532)。我的感觉是,这种游戏自己玩儿可以,想给读者传达科学其实很难——以古典诗词的形式就更难了。也许可以说这是在科学里玩儿风月——当然,写出来的却不能算风月的科学。 

我曾为数学物理戏题过小诗,在博客里大概发表了三首——自己都忘了,找了好一会儿才凑齐,重温一下:

 

戏题Jackson经典电动力学 

小愛無緣老麥過,校園舊話恨韋伯。

紛飛力線如絲亂,燦爛星河比夢多。

乙太虛隨光影去,追風還聽少年歌。

纖纖何處生花手,一寸方程萬里波。

 

诗说霍金 

先生多難也多奇,流水劍橋兩不知。

一羽飄飛星漢舞,三毛落盡鬼神癡。

嬰兒洞裏生新樣,量子無邊醒舊時。

烈火詩篇同幻滅,虛空何處問消息?

 

戏题微分流形 

拓撲機巧費神經,著意微分分外明。

映照浮沉多變幻,離合斷續總輕盈。

閑聽葉在窗前落,臥看虹從雨後生。

點化滄桑都一樣,同倫萬象本無形。

 

其实,洋人用诗来写科普的更多(甚至卢克莱修的《物性论》也算是一个例子),偶尔可以看到大大小小或正或斜亦庄亦谐的科学诗。下面是BK RidleyTime, Space and Things最后以卡罗尔的无意思调门儿写的关于基本粒子的小诗,原书找不到了,只有我的译文——以前没有电子版,这会儿从书上抄下来,顺便留一个底子:

 

 

我们说空空如也,

我们说如也空空,

我们说量子的笑容,

看万物飘忽不定,

谁能说时间匆匆?

没完没了的问题,说也无穷!

 

她送我一粒光子,

还照亮不了自己;

我把它从头剖开,只为看个彻底;

还把它泡进洗涤剂,

不让四散分离。

 

她幻化出中微子,

一百,一百,还有多多。

亲朋好友都来,把一条条禁律吓破;

我看见了,小鬼,

一个对头一个姐妹。

 

她给我一个电子,

说那电荷应有代价,

我给她四十粒子,尽管它不是太大。

看呀它实在可怜,

比重子差得还远。

 

她传来一颗中子,

说它就要远行;

它却滔滔不绝,说自己该是颗星星。

我想“裂变的损失多大,

它才是政治家”。

 

她最后唤来超子,

超子紧皱着双眉。

它叹息十二个新便士,抵不过半块黄金币。

“哎呀呀我真后悔,

悔不该走进了八卦堆。”

 

她发出镭射的光辉,

她走进绿色的春雷,

她留下漆黑的洞穴,不留下一点儿伤悲。

“老伙计,请进!”这是谁在答应?

我敲门问,“这是哪家的陷阱?”

 

那是古老的引力子,

要歇脚在夕阳黄昏。

阳光落进Gμν的荒林。

我说“那不是我的家”,

它说“我正在喝一杯茶”。

 

我们说空空如也,

我们说如也空空,

我们说量子的笑容,

看万物飘忽不定,

谁能说时间匆匆?

没完没了的问题,说也无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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