湘明兄宣扬“风花雪月”地做科普,那的确很好玩儿。武老师以前也说过,“曾有过用诗歌普及科学的岁月”(http://blog.sciencenet.cn/home.php?mod=space&uid=1557&do=blog&id=476532)。我的感觉是,这种游戏自己玩儿可以,想给读者传达科学其实很难——以古典诗词的形式就更难了。也许可以说这是在科学里玩儿风月——当然,写出来的却不能算风月的科学。
我曾为数学物理戏题过小诗,在博客里大概发表了三首——自己都忘了,找了好一会儿才凑齐,重温一下:
戏题Jackson经典电动力学
小愛無緣老麥過,校園舊話恨韋伯。
紛飛力線如絲亂,燦爛星河比夢多。
乙太虛隨光影去,追風還聽少年歌。
纖纖何處生花手,一寸方程萬里波。
诗说霍金
先生多難也多奇,流水劍橋兩不知。
一羽飄飛星漢舞,三毛落盡鬼神癡。
嬰兒洞裏生新樣,量子無邊醒舊時。
烈火詩篇同幻滅,虛空何處問消息?
戏题微分流形
拓撲機巧費神經,著意微分分外明。
映照浮沉多變幻,離合斷續總輕盈。
閑聽葉在窗前落,臥看虹從雨後生。
點化滄桑都一樣,同倫萬象本無形。
其实,洋人用诗来写科普的更多(甚至卢克莱修的《物性论》也算是一个例子),偶尔可以看到大大小小或正或斜亦庄亦谐的科学诗。下面是BK Ridley在Time, Space and Things最后以卡罗尔的无意思调门儿写的关于基本粒子的小诗,原书找不到了,只有我的译文——以前没有电子版,这会儿从书上抄下来,顺便留一个底子:
我们说空空如也,
我们说如也空空,
我们说量子的笑容,
看万物飘忽不定,
谁能说时间匆匆?
没完没了的问题,说也无穷!
她送我一粒光子,
还照亮不了自己;
我把它从头剖开,只为看个彻底;
还把它泡进洗涤剂,
不让四散分离。
她幻化出中微子,
一百,一百,还有多多。
亲朋好友都来,把一条条禁律吓破;
我看见了,小鬼,
一个对头一个姐妹。
她给我一个电子,
说那电荷应有代价,
我给她四十粒子,尽管它不是太大。
看呀它实在可怜,
比重子差得还远。
她传来一颗中子,
说它就要远行;
它却滔滔不绝,说自己该是颗星星。
我想“裂变的损失多大,
它才是政治家”。
她最后唤来超子,
超子紧皱着双眉。
它叹息十二个新便士,抵不过半块黄金币。
“哎呀呀我真后悔,
悔不该走进了八卦堆。”
她发出镭射的光辉,
她走进绿色的春雷,
她留下漆黑的洞穴,不留下一点儿伤悲。
“老伙计,请进!”这是谁在答应?
我敲门问,“这是哪家的陷阱?”
那是古老的引力子,
要歇脚在夕阳黄昏。
阳光落进Gμν的荒林。
我说“那不是我的家”,
它说“我正在喝一杯茶”。
我们说空空如也,
我们说如也空空,
我们说量子的笑容,
看万物飘忽不定,
谁能说时间匆匆?
没完没了的问题,说也无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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