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广
金栋:阴阳五行说源于史前天文历法,用河图洛书表达
2024-12-9 17: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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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医高校教材孙广仁主编《中医基础理论》认为,阴阳源于《周易》卦爻符号,即阴爻“--”、阳爻“一”;五行源于《尚书·洪范》。实际上,并非如此!

据现代相关学者考证,自先秦至宋代,中原大地上久已失传的黑白点河图洛书两幅图,被彝族历法保留且经地下出土证实,并证实了阴阳五行说,源于史前天文历法,用河图洛书(金栋按:河图,彝族历法谓之付托;洛书,彝族历法谓之鲁素)表达。见陈久金《中国少数民族天文学史》、路辉《古中医天文学·无极之境》及刘明武《黄帝文化与皇帝文化》《换个方法读内经》等相关书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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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托(河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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鲁素(洛书)

笔者摘引整理后即如下说:

阴阳五行说是中华传统文化的根基、古代哲学(道、太极、精气、阴阳、两仪、四象、五行、八卦等)的重要组成部分,是传统中医文化的根本,也是传统中医理论体系的基础,编纂成书于东汉时期的中医经典今本《素问》《灵枢》《难经》等,阴阳五行说无处不在。阴阳五行说由何而来?由史前天文历法而来。史前天文历法如何表达?用河图洛书表达。如果解释不了河图洛书,就解释不了史前天文历法。解释不了史前天文历法,也就解释不了阴阳五行。源于天文,奠定于历法的阴阳五行,首先在十月太阳历中出现。文字之前的十月太阳历(天有五行),是用洛书符号表达;文字之前的十二月阴阳合历(天有四时),是用河图符号表达。归根结底,中医文化的根源在天文历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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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先说阴阳

阴阳源于太阳,这是彝族、苗族天文历法中的共同解释。苗族古历,以冬至为阳旦,夏至为阴旦。阳旦生阳,阴旦生阴。冬至夏至,是一岁之中的阴阳两极。阳旦,太阳对应于南回归线。阴旦,太阳对应于北回归线。阴旦阳旦,与太阳相关,实际是寒暑两极,是一岁之中寒暑的起始点。苗族文化解释历法,解释在盘古和女娲名下。历和阴阳观念,远远出现在文字之前。中原失传的十月太阳历,被彝族文化保留了。与苗族古历一样,十月太阳历也是以太阳解释阴阳的。太阳历将一个太阳回归年分为两截,前一截为阳年,后一截为阴年。两截的划分,实际上是以日影的长短变化为依据的。太阳由南回归线到北回归线,日影由长变短,这半年为暑为阳;太阳由北回归线到南回归线,日影由短变长,这半年为寒为阴。太阳回归年分寒暑两截,寒为阴,暑为阳。阳主生主长,阴主收主藏。所谓阴阳者寒暑而已!

一个太阳回归年是一岁。岁可以论阴阳,月可以论阴阳,日可以论阴阳。岁论阴阳,月论阴阳,奇数月为阳,偶数月为阴;太阳历十个月,一三五七九为阳,二四六八十为阴。彝族文化的的奇偶论阴阳,与中原文化《易·系辞传》“阳卦奇,阴卦偶”及《灵枢·根结》“阴道偶,阳道奇”吻合。日论阴阳,夜为阴、昼为阳。周岁的阴阳,决定着万物的生死;周日的阴阳,决定着万物的动静。这里的阴阳,可以实证,可以重复,可以测量,可以定量。是真正的科学!

2. 再说五行

十月太阳历由四大要素所构成——天、月、行、年。360天为一年,一年分五行十个月,一行两个月,一个月36天,十个月360天。行,运行、循行之行。五行,即运行不息的五个季节。十月太阳历分为五行,一行72天,五行360天,剩余5~6天为过年日。五行用木火土金水来表达。十月太阳历论行不论季,实际上行通于季,五行即是五季,五季即是五行,是用洛书符号表达的。

洛书是用抽象符号实心圆与空心圆表达的,奇数用空心圆表示(白色),偶数用实心圆表示(黑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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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书

上,九个空心圆;下,一个空心圆;左,三个空心圆;右,七个空心圆;左上方,四个实心圆;右上方,二个实心圆;左下方,八个实心圆;右下方,六个实心圆;中间,五个空心圆。

“上九下一,左三右七,四二为肩,八六为足,五居中央”,这是从洛书图形中抽象出来的洛书之歌,后世谓之洛书九宫数。

在洛书之中,奇数分布于四正,偶数分布于四隅。阳奇阴偶,奇数为阳,偶数为阴。十月太阳历,就隐藏分布于这四正四隅的阴阳奇偶数之中。阳数九表达的是火行72天,阳数一表达的是水行72天,阳数三表达的是木行72天,阳数七表达的是金行72天。这里四个72天,分布在洛书的四正。阴数八表达的是冬春之间的18天,阴数二表达的是夏秋之间的18天,阴数六表达的是秋冬之间的18天,阴数四表达的是春夏之间的18天。这里四个18天,分布在洛书的四隅。四个18天组成的72天,归中央统领,表达的是金木水火土五行中的土一行。

以上是彝族历法经典《土鲁窦吉》对十月太阳历及与洛书关系之解释。如此,阴阳五行之源头与《周易》《尚书》何干?

3、阴阳五行说科学吗?

以科学而言阴阳五行说,实则源于史前天文历法,用于表示年、月、日等时间历法概念,“天文历法中的阴阳五行,一可以重复,二可以实证,三可以测量,四可以定量”(刘明武《换个方法读内经》),是真正的科学!可谓“百姓日用而不知”(《周易·系辞传》)。

殊不知,以中医经典《素问》《灵枢》《难经》等而言阴阳五行说,虽亦有科学中的古历法概念,但等多的是指汉代统治哲学、统治思想上的阴阳五行说,是汉代“天人合一”“天人感应”(神学思想)“人与天地相应”等宇宙框架下的推演工具(汉代及以后纬候神学之迷信术数亦用之推演)。

4、阴阳五行学说的再认识

李零《中国方术正考》说:

过去,在中国思想史的研究上,人们总是习惯于把阴阳五行说看作一种晚出的支流:推其源,不过是邹衍一派的怪迂之谈;述其流,也无非是盛极汉代的荒唐迷信。这种看法既缘于古史背景的模糊和有关史料的缺乏,也与汉代以后人们对历史认识的“逆溯误差”,特别是中国近代史学从“古史辨派”论战中所受到的那次重要“洗礼”有关。当年,顾颉刚先生为了推倒儒家经典中的古史系统,恰恰是从讨论这一学说入手(参看《古史辨》5册,顾颉刚《五德终始说下的政治和历史》)。他们认为阴阳五行说既然这样巧具心思,从任何一点可做无穷推演,则它只能是一种特殊文化氛围下突然出现的东西,一种人为编造的东西。儒家经典中的古史系统就是受这种风气的感染,直到很晚才被炮制出来。

现在,以我们对考古发现的认识来看,阴阳五行学说在中国思想史上所扮演的角色,恐怕应做如下校正:

(1)这种学说在战国秦汉之际臻于极盛,虽然遇有新的思想契机,也包含了许多添枝加叶,整齐化和系统化的工作,但它绝不是邹衍一派的怪迂之谈所能涵盖,而是由大批的“日者”“案往旧造说”,取材远古,以原始思维做背景,从非常古老的源头顺流直下(金栋按:源于史前天文历法)。

(2)对诸子学说在两周之际的酝酿成熟,形成雅斯贝斯所说的那种文明发展的普遍性突变,或张光直先生反复强调的“人神异界”,最顺理成章的解释恐怕还是,它本身不但不是阴阳五行学说的背景或并生形态,反而是从这种学说的共同源头派生而出,初则甚微,后始宏大。

(3)即使在诸子学说经进一步分裂、融合而形成汉以后儒家独尊的上层文化之后,阴阳五行学说也仍然在中国的实用文化(数术、方技、兵学、农学、工艺学等)和民间思想(与道教有关的民间宗教)中保持着莫大势力,足以同前者做长期的抗衡。

附录:阴阳五行说为何成了中医核心理论体系推演之工具?

隋萧吉撰,马新平、姜燕点校《五行大义·点校说明》说:

“阴阳五行思想,是传统中医的理论基础。

“‘--’、‘—’是对宇宙生命的功能、属性、关系所作的归纳和分类,表示宇宙生命的一体两仪,既是对不同事物的归类,又是对同一事物不同方面的归类,体现了一分为二的宇宙生命发生论、结构论、功能论观点。

“中医基础理论就是用阴阳之间的关系说明生理及病理变化的。阴阳的对立制约维持著人体的物质及功能的动态平衡,即阴平阳秘,如果阴阳的对立制约关系受到破坏,不能维持相对平衡,即出现阴阳失调的病变,阴阳离决,精气乃绝。阴阳之间又是互为条件、互相转化的,它们各自以对方的存在为前提,即独阳不生,孤阴不长,无阴则阳无以生,无阳则阴无以化,反映在生理上,就是机体中的物质与物质、功能与功能、物质与功能之间的消长,是维持相对平衡的消长。如果这种平衡状态失衡,即出现阴阳偏盛、偏衰的病理变化。

“阴阳属性相对而划分,但二者之间又可以互相转化,反映在古代中医理论中,阴阳的转化可以用来解释某些病因,如‘冬伤于寒,春必温病;春伤于风,夏生飧泄;夏伤于暑,秋必痎疟;秋伤于湿,冬生咳嗽。’寒湿之气属阴,温病、咳嗽之证属阳;风暑之气属阳,飧泄、痎疟之证属阴。伤于阴反病阳,伤于阳反病阴,这是阴阳转化思想的具体体现。阴阳学说是传统中医学全部学术思想的理论基础之一,是理解祖国医学理论体系的一把钥匙,也是研究古代医学必通的门径。

“五行学说更是一种具有东方色彩的朴素系统论的原始理论。它是中国先哲用以描述宇宙生命属性规律的一组符号系统。五行分别是五种物质——能量——资讯的符号,‘五行’之间的各种关系(生胜乘侮)反映了宇宙生命各种物质、结构、能量之间的相互关系、运动和变化。

“古代医学家把哲学中的五行学说应用于医学领域,在大量临床经验的基础上,五行学说推动了中医理论的形成和发展,最终形成了祖国医学特有的理论体系。在这种理论体系的指导下,促进人们从系统结构观点观察人体,在比较和辩证中认识人体的局部与局部、局部与整体之间的有机联系,以及人体与生活环境的统一。整体观念是中医学的一个基本特点,五行学说的应用,加强了中医学关于人体是一个统一整体的论证。中医学所采用的整体系统方法,在五行学说的帮助下也得到了进一步强化和系统化。

“五行系统除了分类作用之外,更重要的是他们之间相生相克及胜复机制在传统中医学上反映了病因病机病理及诊断治疗等各个方面的关系。在此基础上形成了系统而严密的医学思想基础。传统中医也用‘五行’作为解释人体五脏六腑的功能结构、病理变化以及诊断治疗的根本大法,对于我们理解医学思想也有著十分重要的意义。”

换言之,阴阳五行说是传统中医核心理论体系推演之工具,为什么?主要与中医经典《素问》《灵枢》《难经》有关。读读《素问》《灵枢》《难经》则会发现,此等经典以阴阳五行说为中医核心理论体系推演之工具。

赵洪钧《内经时代》说:

“阴阳五行说是《内经》的统帅、灵魂。有了它,尽管各篇错乱重复,矛盾之处举不胜举,仍不失为一个整体。没有它,《内经》只剩下一堆零碎的臆测和经验知识。”

“《内经》的脏腑学说,就是阴阳五行化的以五脏为中心的脏腑学说。五行学说在构成《内经》体系上尤其重要。不管人们认为这种学说多么朴素、原始,但就中医论中医——本质上是就《内经》论中医,只能说明阴阳五行是中医的理论核心。稍微修正一下也只能说阴阳五行统帅下的以五脏为主的脏腑学说是核心。阴阳五行说是《内经》体系的骨架或框架。抽出这个架子,《内经》就委然脱地成为一堆零砖碎瓦。带着阴阳五行的头脑去读《内经》,大致上无往而不通。否则便基本上读不懂。”

今本《素问》《灵枢》《难经》为什么以阴阳五行说为核心理论体系推演之工具?因其编纂成书年代,正是阴阳五行说极盛时代——两汉。如

顾颉刚《汉代学术史略》说:“汉代人的思想骨干,是阴阳五行。无论在宗教上,在政治上,在学术上,没有不用这套方式的。”

又说:“汉儒生在以阴阳五行为信条的社会里,便没有不受阴阳五行说的浸润的,阴阳五行即是他们的思想的规律。”(《古史辨自序》)

梁启超《梁启超论中国文化史》说:“春秋战国以前所谓阴阳、所谓五行,其语甚希见,其义极平淡。且此二事从未尝并为一谈,诸经及孔、老、墨、孟、荀、韩诸大哲,皆未尝齿及。然则造此邪说以惑世诬民者谁耶?其始盖起于燕齐方士,而其建设之传播之宜负罪责者三人焉,曰邹衍,曰董仲舒,曰刘向……要之,两汉所谓今文家经说,其能脱阴阳五行臭味者,什无二三,大率自仲舒启之……汉儒阴阳五行之学,开于仲舒而成于向、歆父子。”

又说:“《黄帝内经素问》,此书为最古之医学书,殆出汉人手。”(《中国近三百年学术史》)

要之,阴阳五行说成为传统中医核心理论体系推演之工具,主要与《素问》《灵枢》《难经》有关。因其编纂成书年代,正是阴阳五行说极盛时期的两汉,并是统治哲学,且已被神化,此等经典自然受其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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