哗众取宠的人造“最危险的病毒”
近日科学报报道“荷兰科学家制造致命禽流感病毒毒株”,“南方周末”还来了一篇专论科普,据说是“人类最危险的病毒”,甚至会“将整个人类社会置于毁灭的边缘”,阅后深感疑惑。觉得这是一个伪命题,因其是不能验证的,而现实的病毒学却可证其伪,在已知的病毒学历史中没有材料证明有过这样的病毒!首先最危险的病毒是如何定义的?是对个体、人群、还是人类?最危险指的是传染性还是毒力?在人类中传染性最大的是疱疹病毒,几乎人人被感染,但毒力有限;人类流感病毒传染性也很强,可在人群中大规模流行,但毒力也很有限,除个别发生并发症例外,并不能直接致人死亡。至于毒力,对人类毒力最大无疑的是狂犬病毒,感染后几无存活者,但其不可能在人群中流行。病毒本身的自然特征决定其两者不可兼得。SARS病毒是已知能在人群之间流行的毒力很大的病毒,死亡率达9%左右;SARS病毒源于人类冠状病毒,自然界存在以人类为长期宿主的冠状病毒,在人群中感染率很高,因毒力很小,所以感染的发生几乎难以察觉;SARS病毒是自然发生的冠状病毒毒力强大的变异株,这株病毒因其毒力强大难以在人类中持续存在而消失,成为“昙花一现”自然现象,SARS病毒并不是人类发明什么药物或疫苗消灭的,这株人类冠状病毒的变异株,是因为对人体毒力太大失去长期宿主而自然消亡的。自然界的病毒如能存在必需有其长期宿主。
禽流感病毒是自然存在的,也可以跨物种攻击人类,2003年以来,全球15个国家共报告584例人感染H5N1型病毒的病例,其中死亡病例345例,已经很致命;虽然这样的病例在2003年被证实,但并不表明2003年之前没有发生过。由于人类不是禽流感的长期宿主,不能在人群中流行而对人类威胁很有限。禽流感病毒可以在禽类中大规模传染流行,如鸡瘟的爆发,但这种传染性指的是在禽类中的传染力。人造“致命禽流感病毒毒株”指的是什么呢?荷兰病毒学家荣·费奇(Ron Fouchier)领导的科研小组对现有禽流感毒株进行5处改造,便能让其传染力大大增强,指的似乎是对人类的感染力,并不是指人类能携带这样的病毒在人群中广泛传播,而跨物种的传播是比较容易控制阻断的,其如何将“人类社会置于毁灭的边缘”呢!这种推测完全不符合病毒生存、发展与进化的自然规律,研究结果也根本不可能验证,理论上也不可能存在,世卫组织专家实在没有必要禁止其发表研究结果!我们可以对瑞典病毒学家提一个最简单最原始的问题,制造出来的“致命禽流感病毒毒株”能否在自然界存在?其长期宿主是人类还是禽类?是禽类的话那就不会在人群中流行,是人类的话那只能走SARS病毒的历程,论证SARS病毒消亡的规律。从实验室合成走向自然界的病毒,从来只有传说而无科学证实的报告。
目前对人类威胁最大的应该是艾滋病毒,人类艾滋病毒以人类为长期宿主,因此可以在人群中传播,感染急性期后免疫应答产生,病毒血症与临床症状消失,病毒仅残留在一些白细胞内,进入所谓的“艾滋病潜伏期”,这个潜伏期短则两三年,最长可已超过二十余年,可见艾滋病毒毒力并不大,艾滋病发病的原因是因残留病毒变异而攻击并消耗免疫系统的关键细胞——CD4细胞,最终摧垮免疫系统,患者因免疫功能伤失而出现相应的并发症而死亡。由于艾滋病发病过程比较漫长,人类有足够的时间用药物干预,艾滋病已经得到显著的控制,即使在一些医疗比较落后艾滋病毒感染率较高的地区,艾滋病毒也没有使“社会置于毁灭的边缘”。
从病毒的发生与发展的进化规律分析,在地球生命发展史中可能存在过病毒消灭某些物种的时期;然而在生命进化过程中,高等生物新增的40%的基因主要是参与神经系统与免疫系统功能的,免疫系统的重大功能之一就是保护物种抵抗微生物入侵,自免疫系统进化完善后,单纯由病毒将具有免疫系统的物种毁灭的现象就此终止了。
病毒是以准种方式存在的,即使科学家按理论合成一株新病毒,也只能在实验室试管中存在和克隆复制,一旦入侵自然物种,那就完全是另一会事了。假设人造病毒感染成功某一自然物种成功,在自然中增殖,就不能保持其核酸序列的一致性,而以准种群体方式存在,经“传代解毒”失去其本来面目,难道世卫组织的专家不理解进化论有关自然选择的这个经典吗!所以“人造病毒落入恶人之手,被用于制造生物武器,轻易在数以百万计的人群之间快速传播”,不是不能被允许,而是不可能的;这不知比造原子弹难度要高几个数量级,除了在科幻媒体中出现,尚无先例。“致命的病毒是在高致病性的H5N1禽流感病毒毒株基础上通过基因改造技术制成的,其致病性大大增强,”“这项研究的消息一经泄露立即引发轩然大波,科学界分歧严重,很多科学家指出这是绝对不能被允许的。”这些言论表明是有人在操作吧,这是继禽流感、猪流感、人禽杂交流感后又一个耸人听闻消息,这种违背生物进化论的“另类科学”是当今世界科技界的一种浮躁表现,也是一些科技狂人引人眼球的手段。
现代战争中有用物理或化学手段对人类造成极大伤害,生命运动是自然界分子运动中最复杂的,生命科学是自然学科中难度最大的,人类还没有掌握用病毒作为生物武器,恐怖分子也无从得手,微生物对人类造成极大损害发生在以往科技不发达的落后地区与时代,流感病毒致人类大量死亡的是在上世纪初百年前的战争年代,人类社会在发展,即使是让“万户萧疏鬼唱歌”的血吸虫也只是通过消灭钉螺就被控制了。现代社会不可能发生百年前的流感现象了。对于病毒来说最危险的是一些人的恐怖威胁行为,而且不恰当地扩大对病毒性疾病的预防与治疗的经济负担,则有可能在局部范围拖垮社会。
出于科学研究自由与改善人类社会,关于H5N1禽流感病毒的研究是可以的,在雪貂上做流感病毒病理和毒理研究也是可以的,但这些不是流行病学研究,解释与推测这些研究的结论需要遵守病毒学与生命进化论的基本法则,看来达尔文的进化论不仅国内需要科普,在国外的科学研究人员中也同样有用,挑战达尔文的不仅有宗教界人士,也有科技界自觉与不自觉的人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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