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子的二十岁 生日是在麦田里度过的。
父子二人心照不宣,一起来到故乡的麦田里。
芒种 刚过,正是收割小麦的时候。那年,应该不是芒种当天就开镰的,稍微晚了几天。
用镰刀割小块小麦,传统的方式没有被放弃;收割大块连片的麦田,则用上了收割机。
看到一台台收割机行驶在田野上,看到腾起的尘埃随风飘散,听收割机轰隆隆马达声此起彼伏,竟然也是一种享受呢!我拿出了卡片机,录制了几个小视频。
每次回放视频,都会被现场气氛所感染。
四姐家的小麦没有收割完,这为儿子摆拍提供了便利。这个在北京长大的青年,第一次来到芒种时节的麦田里。尽管他使用镰刀时显得有些生疏,可为了拍照还是在小麦前弯下了腰。资深农民,可以写出《跟着一把镰刀出发》;下乡知青,可以写出《会飞的镰刀》。这个一刻钟的临时农民,不知道会写出什么文章来?
我不知道儿子心里是咋想的。我的想法是,生日与日 重叠、并且能回老家感受一下收割小麦的艰辛,是难得的机会。
在从老家去赵县参观赵州桥的路上,看到了许多收割机,也看到了不少磕头机,就是在油田里常见的钻井设施。记得1980年代的冬天,华北油田就来探矿。记得当时的说法时,地下有些石油,但开采价值不高。这回,与儿子一起回故乡,看到麦田里的磕头机,禁不住有些欣喜呢。每台磕头机都会占据一小块麦田。这种对麦田的舍弃,是值得的。
不用背诵“锄禾日当午”,在麦田里,儿子可以感受到夏日的灼热;不用抄写“田家少闲月,五月人倍忙。夜来南风起,小麦覆陇黄。”麦收时节,大平原遍地金黄。挥汗如雨的人、手握收割机方向盘的人,是儿子亲眼看到的。当他的右手攥住生疏的镰刀把,当他的左手揽住一小把麦子的时候,他一定会感受到粮食的来之不易。
从麦田里收割小麦,不过是小麦种植、管理、收割、加工的一个环节。儿子对于这一环节的了解,还是感性的。如果他知道,若该年前我曾经用排子车拉着百十来斤小麦,到八里地之外去“换面”,他会更多感慨吧。换面,一般需要去两次。单是换面这个环节,就得步行三十多里。
到外村换面,这是较远的一回;正好像儿子到几百里地之外感受“芒种”气氛一样,都是一种“节日”。
不同的是:我换面的那一天,天气凉爽。儿子走进麦田的那一天,天气炎热。他那个没有吹蜡烛和吃蛋糕的生日,是火热的。
故乡的空气,以三十多度的热烈,迎接了他,包裹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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