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者受到张厚生先生影响,在图书馆(学)史研究方面也颇感兴趣。为了纪念和传承钱亚新先生,张厚生先生做过大量工作,我有幸接触过一些史料,有着许许多多的疑惑。其中一个疑惑,据钱亚新先生自传“1933年春,我接到文华老同学陆秀的来信,告知她将赴美深造,希望我去天津河北女师学院图书馆接替她的工作。”陆秀是怎样的一个人?断断续续阅读过一些零星的资料,2021年4月9日晚进一步花了数小时搜集资料,此次有不少发现,特此稍作梳理形成本篇文字,粗略介绍文华图专杰出校友——冯汉骥、陆秀伉俪。冯汉骥先生是文华图专第二届图书馆学本科(1921.9-1923.6)、陆秀女史是文华图专第七届图书馆学本科(1926.9-1928.6)。
(冯汉骥、陆秀伉俪图片来源:重庆中国三峡博物馆,重庆博物馆编. 长江文明 第8辑 馆庆特辑[M]. 2011:31-33.(冯士美《回忆先父冯汉骥》))
陆秀(1896-1982),字佛侬,女,江苏无锡人。其父曾任无锡商会会长,1915年就读于上海爱国女校,1917年考入天津直隶第一女子师范学校。1920年毕业于直隶女子高等师范学堂,考入北京女子高等师范学校保姆科,1923年毕业后留校任教。后因人事关系先后在该校图书馆和北京师范大学图书馆工作。1922年曾在北京女子高等师范周刊第七期发表《报告-本校图书馆一年来的经过》,文中提及“我回来图书馆服务,已经一年多了。自问没有什么成绩可以报告,这是我很抱歉的!那么这没写成绩,究竟是什么缘故呢?大概两个原因!”“(一)我是没有特别研究‘图书馆管理法’的学识,就是在高师图书馆里,做过一年多事情,多多少少地知道点门径。但是经验知识,都是薄弱的!所以不能有什么成绩表现!(二)本校经费支绌,本身还在风雨飘摇中,哪里还能够管得着图书馆?所以新出版的图书,都不能尽量地购买!”。1923年北京女子高等师范周刊刊发《上半年本校图书馆报告》(年终整刊版刊发,较为详细)。1926年入武昌文华大学攻读图书馆专业,1928年文华大学图书科第七届毕业(一说为1927年入学,1929年毕业。见:中国妇女管理干部学院编. 古今中外女名人辞典[M]. 1989:280;中共四川省委统战部. 四川统一战线人物录[M]. 1993:179.),是该科创办以来第一位女性毕业生,后任浙江大学工学院图书馆主任之职。1933年公派赴美留学,1936年获哥伦比亚大学教育学硕士学位,后入美国剑桥大学学前教育科进修,为客座研究员。另有一说为,“1933年陆秀申请官费留学并得到义父蔡兼三的资助,前往美国哥伦比亚大学师范学院学习,攻读幼儿教育专业,1935年以优异成绩获教育硕士学位。同年又入英国剑桥大学研究院攻读幼儿教育研究生,同样以优异成绩取得研究员资格。”(见:四川省地方志编纂委员会编. 四川省志 人物志 下[M]. 2001:690-692.)1934年与同在美国留学的文华大学校友冯汉骥博士结为伉俪。1937年回国时值抗日战争爆发,1938年任国立西北联合大学(陕西城固)教授,创办陕西乐城幼稚园,1940年2月创办四川省实验幼稚园(图谋注:依据为1945年12月出版《实验幼稚教育——五年来的实幼》,该书馆藏单位为四川大学,书中有提及。),1947年创办四川省立幼稚师范学校。新中国成立后,历任川西民主妇联福利部长、西南民主妇联福利部副部长、成都市民政局局长、成都市妇联副主任,第二至第五界全国Zhengxie委员。著有《我的理想蒙养园》《五年来的实验幼稚教育》,译著《怎样教育你的孩子》《美国保育学校实施》,编有《河北女子师范学院图书馆中文图书分类目录》(1935年河北女子师范学院出版,812页,馆藏单位为清华大学,收该馆1933年7月以前入藏图书。分总类、哲理科学、宗教、社会科学、语言学、自然科学、应用科学、美术、文学、史地10类。1936年钱亚新编《河北女子师范学院图书馆中文图书分类目录续编》,河北女子师范学院出版,372页,续陆秀所编目录。收1933年8月至1935年7月间该馆新藏图书。附类目索引。图谋推测,《河北女子师范学院图书馆中文图书分类目录》是钱亚新代出版,钱亚新接替陆秀任职时间为1933年8月至1937年7月)。
冯汉骥(1899—1977)是我国著名的考古学家、历史学家、人类学家和民族学家。字伯良,湖北宜昌人。1919年入武昌文华大学图书馆科,1923年毕业后任厦门大学图书馆襄理、主任。1928年在湖北图书馆任馆长,1929年任浙江大学文理图书馆主任,认识了任浙江大学工学院图书馆主任的陆秀,两人互相鼓励和准备出国留学。1931年赴美留学,入哈佛大学研究院人类学系,后转入费城宾夕法尼亚大学人类学系,1936年获人类学哲学博士。1931年,冯汉骥到哈佛大学学习后,为了生活和学习,先后做过各种工作。与裘开明、于震寰共同编撰了《汉和图书分类法》一书,该分类法在哈佛大学燕京图书馆及美国大部分图书馆一直沿用至今。在此之后,便在哈佛大学汉和图书馆(现为哈佛大学燕京图书馆)作兼职华文图书编目工作以维持生活。曾在哈佛大学任教并兼任哈佛大学汉和图书馆代理主任。1937年春举家经过欧洲游历数月,与8月7日在意大利热那亚登船返国。1937年11月到四川大学任教,教授人类学、先史考古学和人生地理学三门课程。1956年教授分级制下的史家阵容,冯汉骥为四川大学考古学二级教授(见:https://www.sohu.com/a/406393140_617484 )。另据冯士美《回忆先父冯汉骥》,1952年初期,冯汉骥是一级教授,陆秀是12级干部,西南文化部部长李长路做工作让捐献工资,从那时起直到逝世皆是一级教授拿二级教授工资。
需要说明的是,由于冯汉骥、陆秀伉俪成就非凡,相关史料(包括人物传记、辞典词条、其子的回忆文字等)较为丰富,但若干内容(比如一些较为重要的时间节点)是存在矛盾的。笔者试图做了一些“去伪存真”的工作,但力有不逮,仍存在舛误之处,敬请方家不吝教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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