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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乃基
就生产力要素的流动性而言,一部人类历史就是原先的生产力要素的地位,被流动性更高的生产力要素取代的历史(是“地位”被取代,而不是要素本身):大体上的次序是土地、建筑、设备、资本、人力,以及知识。
在众多生产要素中,知识的流动性最大。一份邮件,一个优盘,一次点击,一席有意无意的交谈,知识就完成了流动。
与流动性相关还有一个特征,即要素价值的守恒与否。上述流动性的序列,同时也显现出某种对守恒的突破。流动性小者守恒,资本可以加杠杆,可以有期望,做多做空,例如期货与股票,人力可以沦落,也可以有无限的发展空间。
知识的共享性是对守恒的进一步突破。知识因共享而增值,同时也因共享而贬值。共享就是熵增,一方面是新知识的接受者因此而获利,另一方面是新知识及其提出者因被“摊平”而失去价值。
为了保护创新者的权益和创新的动力设置知识产权,规定、强化了创新者在特定时间和空间上的特殊地位,使知识不可随意共享。
知识产权,给流动和共享性最大的生产力要素——知识,设置防盗门,以控制其流动和共享,这似乎是“物极必反”的又一例证。
既然知识流不出去,不可随意共享,于是吸引资本、自然资本和人力源源不断的流入,给创新者带来利益和继续创新的动力。由此可见,知识产权在全球化的熵增和熵减这一对矛盾中具有特殊重要性。
熵增必须有序进行,知识产权即为“序”,从而以获利方在熵增中之所得,回报另一方在熵增中之所失,以滋养新的熵减。
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这是范仲淹千年传颂的名句,然而其价值多半也就止于“千年传颂”。
在某种意义上,知识产权的设计则较为符合现实社会和现阶段人性,那就是让创新者“先天下之乐而乐”。“乐”,其一在于创新之乐,其二在于物质上的回报。
当然,在现实生活中,也有衣食无忧,不计报酬,以创新为第一需要的少数人,譬如自由软件运动,趋势可能会越来越多。
未来是否会出现比知识流动性更强和更不守恒的生产力要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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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MT+8, 2025-1-15 19: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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