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枚讲了一个鬼故事。讲到读书人自有光芒，而且光芒有大小级别不同。

先说袁枚其人。袁枚很了不起。乾嘉年间有“南袁北纪”之说。纪是纪晓岚，袁是袁枚。袁枚杭州人，23岁中进士，33岁辞官定居南京。拥有私家园林三百余亩，命名随园，乾隆皇帝第二次下江南指明要看随园，被他拒了，著有《随园记》《随园后记》，《随园食单》讲舌尖上的故事，他是清朝藏书最多的收藏家，藏书量达四十万册。是一位旅行家，典型的有“诗和远方”的人。前几年流行他的诗，“白日不到处，青春恰自来。苔花如米小，也学牡丹开”。

袁枚讲的鬼故事：老学究夜行乡间，忽见死去多年的熟人，人鬼同行，过文士宅，鬼说：“不可往。”“人啊，白天忙得天昏地暗，便精神涣散；到了夜晚，人睡着了，什么念头都不乱生，精神便归于一处。这个时候，书读得好的人，胸中字字皆吐光芒，自百窍而出；读得一般的，亦荧荧如灯，照映户牗。……”

袁枚借鬼之口，说出世间道理。

古典的四书五经，今日之数理化天地生，只要精神归于一处，确有大放光芒的真理。然而，连某些特别重点院校都是，一入学便对学生“职业生涯规划”，搞得像个职业培训班，学生向往的是金融等赚钱学问，追捧网红向往歌星，这些人虽读书却不会有光芒。

北大钱理群先生“精致利己主义者”论，甚是！

作家李陀认为，消费主义的狂潮如瘟疫般席卷中国，引发了物质主义和拜金主义在精神和道德领域的大爆发，这些变化也影响了中国的知识分子群体。    

所以有抄别人文章的，有数据作假的，有贪污科研经费的……

正如马克思墓碑上的话：哲学家只是用不同的方式解释世界，而问题在于改变世界。

需要改变的是：大学教育如何培养放光芒的读书人。

                        2021.08.1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