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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我要写点东西。不为比赛,而为我自己。
我是做什么事都会很投入的人,典型的一心不可二用。实验时一丝不苟,博客时心无杂念。实验中不顺时,就到博客上发泄一通。然而这个大赛,说好了只是玩玩而已。可我就是这么个什么事我喜欢的就很较真的人。
上一周,实验不顺。发现自己怎么也找不到门,怎么就进不去。于是博客成了我的避难所,渐渐在这个避难所的安逸里不愿出去,不愿意去实验。但心里却很难受。我没醉过酒,但我想现在自己的感觉就有点像是醉了,还不想醒来,还要继续喝一样。
这样的难受,是内心的一种谴责。明明知道这样做不对,又不能把脚步停下,不能自己。忽然发现不再能像以往一样控制自己了。一个问题突然击中了我:既然你那么热爱科研,又那么热爱磁学,为什么在这样大好的时光里不为你所热爱的东西努力呢?在这样的问题面前我感到恐惧。到底哪个我是真实的?曾经那个热爱科学的我,还是现在面对挫折心灰意冷的我。如果前一个是真实的,那现在的这个是谁?
昨天和老板讨论课题时,他一个想法让我豁然开朗,眼前一片光明。之后我追问,“您怎么想到的?为什么我就想不到呢?”,“一个问题要总放在脑子里,不断反复的想,不能想一下不果,就不再去想了。”今天重读唐兄的《爱因斯坦》有感,其中提到爱因斯坦少年时追光的想法,一想10年,再次认证了这一点。为什么我不能长时间思考一个问题,我的心哪里去了?你都在想些什么呢?
是我对自己放纵了,这是唯一的答案。刚翻看队友的日志,发现Neil在他博客中最早发的《我的前途》。好长,但写得很真实。当我读到《我的前途17》中
“我看着他,不知道该说什么。他却笑着走过来拍拍我的头说:进去吧,爸等你出来”时,鼻子一酸,原还想屏住呼吸,忍住眼泪。但后来读到:
“晚上跟老爸吃饭的时候,我心里想:
这次如果还不成,就让老爸把我领回去吧。。。。。
饭后老妈打来电话,我问她为什么老爸会跑过来,她说:
我们担心你万一没有录的话,会想不开做出什么事情来。。。”
泪水终于破堤而出。无声无泪谓之咽,有泪无声谓之泣。我问自己为什么?因为记起去年父亲送我来复试的情景。本来不让他来,可是他坚持。现在想起,是不是他们当初也有这样的担心?
和Neil比起来我好像是幸运的,但又没好到哪去。高考时本能上哈工大的分数,却给过分保守的老师送进了哈师大。我不甘心啊!家人让我决定,任何选择都支持我,去或留。我选择了前者,我告诉自己反正要读研的,在哪上大学有什么区别。但是上了大学才发现,这区别可真大了去了!
于是我把自己封闭起来,带着一颗屈辱的心,挺过了大学四年。那是怎样的四年啊?那是一场噩梦,让我的心无比压抑的梦。甚至发誓再也不会回去,那里记录着我的耻辱。
报考物理所,拼上了所有的气力。在那一年暗无天日的日子里,拒绝任何娱乐,连一周洗一次澡都成了极其奢侈的事情,用惜时如金形容一点不过分。考上,是我唯一的目标,是我那时活着唯一的理由。初试成绩出来了,比去年的录取线少10分。那一刻,全线崩溃了。在母亲毫无指责反倒安慰的声音里,我哭了一场又一场,当时真怀疑是不是哭尽了今生所有的泪。一个星期后,收到面试通知,但还没出复试线。这一周,真的好漫长啊,比漫长更长。每一天心都在煎熬,在自信和胆怯中挣扎。
又过了一周,来到了北京,还有我爸。才知道原来今年复试线比去年降了32分。依然清晰记得,送我走进考场时,父亲使劲的攥着我的手,说了同样的话:“进去吧,爸等你出来。”(写到这,请原谅我又控制不住自己了)。。。。
想想我的一路艰辛,同现在低迷的我。我再一次问自己,你怎么了?我想我需要静思,休整。
给两位队友发了信,我可能要闭关几日,麻烦他们辛苦几日,帮忙支撑门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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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MT+8, 2024-5-21 15: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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