架起量化方法与质性研究间的桥梁

■武夷山

（发表于《中国科学报》2022年6月17日）

2022年3月，英国剑桥大学出版社出版了Tasha Fairfield和Andrew E.Charman合著的著作Social Inquiry and Bayesian Inference：Rethinking Qualitative Research（本文作者译为“社会探究和贝叶斯推断：质性研究的再思考”）。

Tasha Fairfield是英国伦敦政治经济学院的副教授，她在美国斯坦福大学获得物理学硕士学位，又在美国加利福尼亚大学伯克利分校获得政治学博士学位。她的著作《拉丁美洲的私人财富和财政收入》于2015年获得Donna Lee Van Cott图书奖；Andrew E.Charman是美国加利福尼亚大学伯克利分校的物理学讲师，是贝叶斯统计专家。他既研究反物质的测量，也研究选区划分的统计力学模型。

这两位作者在2017年发表于《政治分析》杂志的一篇合著论文中指出，贝叶斯概率有可能成为质性方法和量化方法之间的重要桥梁。对于社会科学研究人员，案例研究是十分重要的。本书提供了关于如何根据案例提供的质性证据做出较高水平的推断之现代的、严谨的和直觉的方法论。

本书编制了具体的分步指南，教会读者面对不完整信息如何让推断做出最好的解释。本书表达浅显，不需要读者事先熟悉贝叶斯分析或专业性的数学技能。

本书覆盖的主题包括：构建既不是太简单、又不是太复杂的对立假说，评估证据之推理权重，抵制认知偏见，案例之选择，理论形成、数据收集和数据分析之间的迭代过程，等等。

两位作者从过程追踪研究、比较研究和多元方法研究中抽取了大量的样例，以说明什么是直觉贝叶斯推理、什么是背离贝叶斯推理的情形。

本书除了有助于改善推断和分析的透明度外，其首要目标是重新评价质性研究，使其地位与量化研究传统和实验研究传统更加接近些。两位作者之所以相信能够缩小质性研究与量化研究之间的地位差距，正是因为贝叶斯认识论提供了一个具有普遍适用性的推断框架。

要而言之，本书向读者普及了贝叶斯原理和贝叶斯推断实践，但不要求读者受过有关学科的专业培训；为学者们配备了武器，使之能利用贝叶斯推理改善其研究工作，与同事进行学术辩论时更加有理有据，并能够重新审视质性学术研究；引入了一种质性研究和多元方法研究的新视角，该视角将贝叶斯认识论强调为一种统一的、普适的推断框架。

本书分为四大部分，共13章。第一部分是“基础”，介绍了本书的要旨和贝叶斯概率基础知识；第二部分是“在质性研究中开展贝叶斯推理”，介绍了启发式贝叶斯推理、显式贝叶斯分析、对假说与先验概率的反思等内容；第三部分是“方法视角中的贝叶斯认识论”，对逻辑贝叶斯认识论与频率论进行了比较，提出了统一的推断框架；第四部分是“贝叶斯认识论对于研究设计的意义”，分别讨论了迭代研究、试验强度、案例选择和样例学习。

美国乔治敦大学国际关系教授Andrew Bennett评论说，本书概述了贝叶斯过程的哲学、逻辑和数学，是迄今为止梳理得最透彻的文献。本书还将这些内容转化为实际管用的建议，质性研究人员即使不去焦头烂额地弄清相关数学细节，照样可以按照这些建议行事。

今后很多年里，在贝叶斯过程追踪的开创性陈述方面，大概很难有作品超越此书了。Bennett教授说，讲授案例研究方法的每位老师都应将本书列入教学大纲，采用案例方法开展研究的每个研究人员都应将本书放进自己的书架。

《中国科学报》 (2022-06-17 第3版 读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