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学互补性的新形态

武夷山

意大利比萨大学工程学院电气系统和自动化系的Andrea Bonaccoesi在Minerva杂志2010年第4期发表论文，New Forms of Complementarity in Science（科学中的互补性之新形态），文章说：

20世纪兴起的新学科――生命科学、材料科学和信息科学有一些共同特征：增长速度快；认知多样性增大；具有新形态的互补性。互补性表现为三个方面：认知互补性、技术互补性和机构互补性。人们对前两类互补性讨论得很多，即科学学科之间的互补（学科际研究、多学科研究和跨学科研究），学科和实验设施之间的互补，但对机构互补性探讨得较少。机构互补性指科学机构和非科学机构为了科学生产的目的所发生的互动与合作。

本文搜集了欧盟支持的171个卓越网络（NoEs）的数据，这些网络涉及5153个研究单元，其中56％分布在高校，29％分布在科研院所，7.6％分布在企业。按学科分，这些NoEs的34.5%是研究信息科学的, 22.2%研究生命科学, 12.9%是研究纳米科学技术的, 还有11.1%是研究可持续发展、全球气候变化和生态系统的。欧盟对这些卓越网络的经费支持共12亿欧元。

Andrea Bonaccoesi对171个卓越网络官方网站上的自我描述和使命陈述等做了内容分析。

作为学科互补性的一个例子，在肿瘤学领域，“环境致癌”研究得益于多学科的贡献，取得了很好的进展。

关于科学机构与非科学机构的互动，作者提出一个猜想：由于认知需求，科学需要接触到一部分现实，而这部分现实是唯有通过与有关非科研机构的咨商才可能接触到的。非科研机构指的是农场、环保机构、卫生机构、海洋安全机构、森林保护机构、气象组织、推广部门、博物馆、植物园、志愿者协会、管制机构、核安全机构、标准组织，等等。

下表是反映对现实的认知接触和相关机构之间的关联的一个例子:

（博主：上表中，把实验室都归于非科研机构，看来Andrea Bonaccoesi心目中的“科研机构”是很狭义的。）

应该注意到，基于同行评议的资助方式与还原论的思路是合拍的。比如，发现了一种基因与某种疾病之间存在还原论式的因果关系，则风险资金愿意投入对相关药物的开发，因为知识产权易于保护。相反，反还原论的研究纲领认为，系统的复杂性质是涌现出来的，那么，基于这种思路做出的发现就不容易受到知识产权的保护。（博主：因此，还原论与非还原论之争不仅是认识论的差异，可能还牵涉到经济利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