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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铮先生《为相声说理》一文末二句“民间文艺万岁!文艺的批评精神万岁!”表达了该文的中心思想——鼓励民间文艺和赞赏文艺的批评精神,这是我完全赞同的。我只是对现在或当下流行的以相声、赵本山小品、“超女声乐”为代表的所谓民间艺术持有异议,它们给我的总体印象是缺乏真正的艺术内涵,是形式主义的“干瘪艺术”。赵本山小品我也喜欢看,但这种喜欢与我喜欢抽烟在本质上是相同的。我不认为只要大众喜欢的即所谓“喜闻乐见”的表演形式就是什么艺术。
艺术是追求美和表达美的,这种追求和表达是需要长期修炼的,这种修炼包括人生的修炼和学养的修炼,不是靠所谓“艺术天赋”加以媒体和相关“艺术经营商”的精心包装就能成就“艺术人生”的。但是时下当红的那些所谓“艺术家”有几个是如此修炼而成的?所谓民间艺术,其实是艺术的一种表达形式,这里的“民间”并不意味着是田头或草根,虽然这种艺术是来源于民间——其实有哪一种艺术不是来源于民间?“民间”是意味着艺术的表达形式适合于大众,所谓“深入浅出”之“浅出”也。但“浅出”是需要“深入”的,是以“深入”作为前提和基础的。吾未见时下当红的那些所谓“艺术家”是真正“深入”了的,多数是艺术和学养功底甚浅,文化层次很低的,有些甚至是靠某种因素一夜成名的“爆发户艺术家”,虽然我认为赵本山先生是对他的戏很投入的,反映出他为人比较实在,但不认为他的作品具有真正的艺术生命力,也不认为他的作品代表着中国艺术或中国民间艺术发展的根本方向。
艺术也是一门学问,而且是一门很深的学问。人生追求者无非真、善、美,而美是人生最高境界,它是以求得真、善作为基础的,唯其如此,其美才是真正的美。民间艺术因其需要“深入浅出”,其实比一般艺术更难,它不但要“深入”,还要“浅出”才行,这“浅出”谈何容易?千万不要把“浅出”当“浅薄”看了。“浅薄”的“艺术”我在当知青时,经常在田头领教,那种“艺术”远比赵本山小品来得令人捧腹,并且正是这种特殊的“艺术效果”让当时无聊的我们度过艰难的一天又一天,但那些也算是真正的艺术吗?能把人搞得捧腹大笑的就是艺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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